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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容琛开口,另一边的舱门也打开了。
容琛转眸,对上另一双美眸。
“容琛。”她对自己笑若灿花。
容琛不由收回了自己的手臂,向他们正身揖礼“见过妖君,天帝陛下。”
“容琛——”妖君宠看见他就朝他伸出双臂。
可还没有迈出拥抱的第一步,就被人从后面拎住衣领。
润玉很不满意她的‘言而无信’“龙儿!”说好不会与他太过亲密,怎么看见他就不知自己说的了?
妖君宠‘怨恨’的扭头,眼神哀怨,与润玉对视后,只能很无奈的收回手臂,小声嘟囔“这有什么嘛,我也是担心他的伤,再说干嘛这么疏远,也能算自家儿子,我要是早一万年认识你,说不定就能有这么大的孩儿了。”
容琛微笑着,上前一小步“劳妖君记挂,我伤好多了。”这一小步既拉近与妖君的距离,但也没有过分亲近。
“那也不能掉以轻心。”妖君宠收了哀怨表情,恢复了几分温和“那残魂之伤我受过,好在你也有幽冥血脉,不会被这里的地气影响,换做旁人,恐是要折损寿元的。”
容琛态度恭敬“是,容琛自当小心。”脸上扬出笑容。
那笑容能融化被冰冷的心,妖君宠自然又欢喜起来“不用担心,我们在呢。”
容琛再度感谢拱手,不过他看向了已经被扶起来的花神“花神仙上,容琛初来乍到,你刚才言说救你的孩子,在下不太明白。”
锦觅想上前,但被人拦住,又怕妖君宠不让她开口,立刻急切“上清天的斗姆元君告诉我,只有你能救我儿子棠樾,他被幽冥界的人用一种符咒变成了虫子,而你可以破除这个符咒;所以,求你,我愿意做的你的奴婢,求容琛殿下大发慈悲,救救我的孩子。”
容琛听懂了锦觅的话语,但她话里还是有些事很模糊:幽冥界的人对于一个孩子用咒?这里的斗姆元君说自己可以解这种符咒?她怎么知道自己可以做到?稍稍蹙眉,看向润玉。
润玉则看向妖君宠:去厅堂说话。
妖君宠同意。
船上厅堂。
锦觅还不等容琛坐下就迫不及待的将棠樾的情况很详尽的告知他“……他现在就是这样的一个情况,殿下,你可以救他吧。”
容琛剑眉紧蹙“听起来像是‘覆化咒’的一种,只是这种恶咒需得看情况才能知晓,我对这种恶咒知晓的也不多,我娘是告诉过我十几种,可她也说过这种咒可随时变化,千种万种都能为之。”
“那请您去看看他,我求你了。”锦觅像是看见了黑暗中的一束光。
容琛虽在听锦觅说话,但眼角余光还是发现了坐在一边的妖君宠手指一直在有规矩的敲打,这种动作他娘亲也有,在心中生气却不得不隐忍时就会出现,他不由看向妖君宠。
妖君宠接到他投来的目光,对他还是和善的笑起“这也是奇怪的地方,我所知的斗姆元君可没有这般私心。”她一直对这个说法有些奇怪“缘机仙子告诉丹朱与她,斗姆元君说唯有你才能救她与旭凤的儿子棠樾,而棠樾被幽冥十九子公子翀用一种‘虫咒’炼成了托胎虫,只保留了头部。”
幽冥十九子?容琛心中起了疑惑“说起来这的确是来自幽冥的恶咒,只是幽冥之人并不轻易伤人,怎会就对一个孩子起了这般恶念?”他感觉得出花神惧怕妖君宠,甚至眼角余光都不敢接触她。
“是我的罪孽,但这与棠樾无关,容琛殿下,求求你,救救他。”锦觅说着话就朝他跪下。
容琛退了一步“花神仙上不必如此。”
“求求你!”锦觅脸色煞白,恳求认真急切。
“你是上神,我只是上仙,你这般在下可不敢受。”容琛还没有成为上神,倒不是他修为不够,而是龙君宠刻意打压,她要他受过九道天命自起的天雷后自行升为上神,而不是被天帝授封为上神;他的上仙就是受过了三道考验修为的天雷后自行而成。
妖君宠停了手指“她已自止命格,你受得起。”
“自止命格?”容琛微微张了嘴。
锦觅有些羞愧的低头。
容琛也不知前因后果,没有说话,而是面向润玉“陛下,在下前来只是为了自家兄妹,来之前爹娘嘱咐过不可关切异界之事,免得对异界运势有所影响。”
“容琛殿下思虑甚是,此事成与不成也不急于一时。”润玉端坐主位“待我们回到天界,让缘机仙子推算一下再论也不迟。”
“陛下。”锦觅听闻他的决定,跪着转向他“陛下,棠樾危在旦夕……”
“容琛殿下已经到来,也无须你煞费苦心,想利用团团手里的龙鳞将他招来。”润玉正色以对“我当初反对你此提议是担心无故将人招来有违天道,可如今他既然已到来,你又何必焦急如此,我们现在幽冥地界,无法立刻返回,他答不答应又有何意义?”
用团团手里的龙鳞将自己招来?容琛听得出润玉这些话里也有对花神的不满,他总觉得妖君宠与花神之间有一种深浓的仇意,所以他没有言说应与不应,而是将问题推给了天帝,看他的态度,天帝的态度也是模棱两可,应与不应都能言说。
“容琛殿下,团团来时遇到的人就是棠樾,虽不能说是棠樾救了她,但是请看在这个份上念棠樾一个好。”锦觅给他磕头“求求你了,请答应我,你会救治棠樾。”
容琛看见妖君宠表情不咸不淡的端起有茶托的茶碗喝了一口茶,她从刚才就没怎么说话“其实‘覆化咒’虽然变化多端,但想来妖君也是会的,你可以求她啊。”
“我不会,这种恶咒我没时间学,我身体不好,闭关五万年,年岁也少你娘亲一半,所以的确不会,我所知的‘覆化咒’不过一两种,这种化虫的根本没接触过。”妖君宠看自己的指甲“我就是会,她也不配求我。”
容琛俊眸抬转:不配?!看来他的感觉没有错,这两位女子之间有不可化解的仇怨,但与男人无关。
“锦觅你先起来,哭哭啼啼的也做不了什么。”润玉不想锦觅在容琛面前这般柔弱模样“容琛殿下的伤还未恢复,你是心疼棠樾,但也要考虑他的身体。”
“我可以做他的侍女,陛下,请准许我做容琛殿下的侍女,我愿意服侍他。”锦觅求之不得。
妖君宠眸一横“想得美,你害了润玉不够,如今连他儿子都不放过。”这回是不掩饰了,直接也对润玉说“我不同意!”
“陛下,侍女一事,在下也觉不妥。”容琛自己也拒绝“生活起居上我自己可以照顾自己。”
润玉相信他这句并非完全的推托之词,他是异界天帝嫡长子,不可能身边连个随侍的人都没有,旭凤身边都有过一个燎原君,想来他应该也有,只不过这次事有要紧,他便连随侍都未曾带来“容琛殿下是本座与妖君的贵客,就算要有侍女也该是妖君看中之人,锦觅,你也知虽然容琛并非本座与妖君之子,但他的血脉传承也可说是源自我们,本座无法不顾及龙儿与容琛本人的想法。”
锦觅急如热锅上的蚂蚁,跪着不知该如何是好“陛下,容琛殿下……陛下,棠樾也是你看着长大的孩子啊,我可以保证,我真的可以保证,棠樾不会威胁到你以后孩子的继承权位,他,他只要做个普通人就好了,陛下,求求你,救救棠樾。”
妖君宠起身“容琛,你陪我去甲板透透气,我心里憋闷的很。”往外走。
容琛不忍拒绝她,拱手向润玉揖礼。
润玉点头同意。
容琛看到后,转身,跟随妖君宠离开。
锦觅无法阻止,眼睁睁看着他离开,急的又哭了出来“陛下,陛下,求求你了。”头碰地面“万一妖君对他说了什么,容琛殿下顾及妖君的救命之恩……棠樾怎么办?从头到尾棠樾都是无辜的。”
润玉起身,走到她身侧,抬手,有些强硬的单手拉起了她“别动不动就跪。”
锦觅被他拉扶起,听到这句话,不由看向他。
润玉见她起身立定便就收回了手“让人看了还以为龙儿怎么欺负你了。”
前一句看似的关怀在后一句中被打的粉碎,锦觅身体轻晃了一下“你现在心里就只有她一个了?”不由有些顶硬的问了句。
润玉正视她“对,只她一人。”在花界她能正面告知姬少卿,如今他也可以直接告知锦觅。
锦觅看着面容俊朗、剑眉星眸的男子,真的越来越陌生了,他已褪去了小鱼仙倌时的青涩,身上都是已为帝君的威严冷然,此刻面对自己他也褪去了曾有的温和,在团团初到时自己与他河边相遇,他看着自己的目光里还带着那种温和,是炙热过后依然有的温度,但如今有的炙热都给了妖君宠。
“你说棠樾无辜我承认,但在容琛面前你真的不必这般,我们回去后我会想法让他去瞧瞧棠樾,但是,救与不救,全凭容琛自己。”润玉声音不缓不急“怎么看都觉得那个孩子自有主见,旁人未必能影响得了他,但若你始终这般哭腔的哀怨,兴许反令他心生厌恶;很快就会到非有城,为了棠樾你还是待在舱内将养,不要随意走动。”别在船上晃了,让龙儿看到惹其不悦。
“陛下之言,锦觅明白了。”她福下身:他是让自己不要太过靠近容琛,更是怕自己惹妖君不悦,她一怒之下会赶尽杀绝“如今想来我当时没有答应与你的婚约对你也是好,若棠樾是你我的孩子……”
“我会想法子救棠樾。”润玉从她面前走过“不是因为他是谁的孩子,而是全了本座看他长大的一份情,仅此而已。”
锦觅闭起了眼睛:太好了,棠樾,你终于有救了。
润玉走出大厅,走向甲板。
守在外面的一位天界将士往里面看了一眼,有些疑惑:里面这女子,有些面熟,是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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