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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队在前后都昏昏暗暗中行进。
破军注意到了果然如妩迩所言那般,这里根本没有任何方向感,前后左右皆是难以看清的昏暗,这份昏暗就如同迷雾将所有包裹住,让身处其中的他们完全分辨不清;而且时间似乎都在这里被模糊,他以为过了一个时辰,但随身的沙漏只显示过了一炷香的时间。
这里真是让人不适,似乎阴郁与黑暗将一切都吞噬了,让人莫名颓唐,心情低落而后烦躁,且这种不适充斥体内各处,似乎有一股将他吞没又无力抵抗的没顶危险感在心中涌出,让人无所适从。
与天将同车的妖侍都发现了初来此处天将的不适,其实这也是幽冥地气的厉害之处,有这份地气在,就算有外人能闯入这里也很快会被自己的怨愤逼疯,地气就是非有城的防卫手段之一;他们让天将再度用灵力驱动斜月,以那晶石的力量抵抗幽冥地界的地气。
在车队中间车辇上的容琛也注意到了这些,不过未曾多言。
“那条蛇如何了?”妖君宠与润玉坐在一起,轻声问。
润玉让她靠着自己“押在天牢。”等她回去再发落。
“到了之后不要擅动,那里对外人不甚友好。”妖君宠依然轻声“斗姆让我看到了那块养魂玉,我去拿玉。”
“还是先探探你师父的口风。”润玉担忧她擅自去拿养魂玉会触怒苍芜帝“这次来与苍芜帝见面是头等大事,其他的,皆是小事,他或许有自己的想法。”
妖君宠也不驳他“行吧,听你的。”
润玉看看外面“这样要走多久?”
“这要看非有城现下的位置何处。”容琛的目光也落在外面的昏暗中“它是活的。”
“活?是说这座城会自己移动?”润玉问出自己理解的意思是否与他言语中的意思相近“还是建立在一种庞大的幽冥兽类身上?”他说过非有城所在之处也可以是阴面的‘天空’。
“这也是非有城防御之一,永远都不在固定的地方。”容琛知道“这座城在这片天空游弋,且入非有城须通过幽冥之门,这座门也很有意思,会在城的四处随意而动,捉弄着想要找它的神魔妖精。”
“听起来,很是随性。”润玉是在记载里查到过一些资料,但对于这部分的记载还是空白。
容琛赞同“是很随性,但也许是这座城的悲哀,因为除了这片昏暗阴霾的‘天空’,它哪里都去不了;自由与束缚这对矛盾在这里也被模糊了。”
“心若自由,身便自由。”妖君宠口吻轻快“你小小年纪不必被这些束缚,听团子说你是斗姆的徒儿?”
“是,父亲将我送去上清天,我先拜在紫府洲东王公师父座下,后再跟着斗姆元君通文习经。”容琛这几句话说的也随心几分。
东王公……润玉知道,紫府洲的那位东王公,便是曾经的天地共主东华帝君,那也是打出来功勋卓著的帝君,武由东华帝君教导,文由斗姆元君教授,异界的自己对这位嫡长子的培养是费了一番心的,毕竟十几万年来,这两位不曾再轻易收徒。
“怪不得你这般能打,幽莹残魂一时也奈何不了你,过去老爷子带我去紫府洲拜会过那位帝君。”妖君宠听后都不免啧啧称奇“不愧是一场场血战而出的天地共主,他与老爷子过了招,看似是打成平手,实则还是压了老爷子几分,不过他不求胜负,气度之大着实让人敬佩,听说他如今闲散的很,每日也就练练丹药度日,他的太乙九转金丹能够治疗六界中所有生灵。”转头,问润玉“你说以后咱们儿子能拜他为师吗?”因为他老人家压根就不在乎什么天帝之子,又转头“容琛,那你师娘真是九尾红狐吗?”好奇心“都说你这位师父有位红颜知己。”
“不曾,至少我不知道他有。”容琛被她问倒的模样“似乎是听闻有过青丘一位女帝自年少时就爱慕师父,但我在紫府洲修习时并未听闻师父说过,也未见过,就如同妖君您所言,他老人家如今平日里就是习字练丹,顺带做个鱼。”他离开前也去见过这位师父,他还真给了自己几颗妖君所言的太乙九转丹,同时这位曾征战四海的帝君将自己亲自铸造的一把利刃传给了他,名为‘止戈’。
“做菜?”妖君宠眨眨眼,没想到那位老人家还有此等爱好“那味道……”
容琛重重叹口气“吃了之后能活下来的不多。”
“你吃过没?”妖君宠憋笑。
容琛笑的人畜无害“师父还是比较疼爱我的。”
“也是,把你毒死了,你娘饶不了他。”想来那位帝君也是有自知之明,没让天界未来继承人吃毒鱼“你爹未来培养你也是煞费苦心了,其实我听陌染说你娘亲辅佐过好几代天帝,她来教导你也因可以。”
容琛不由目光从润玉脸上划过“我天资愚钝,爹怕娘累着。”
妖君宠听了就知这种假话有多假“你天资愚钝?果然是父子,爹说自己长相丑陋,儿子说自己天资愚钝,都不想让其他人好好活……”嫌弃了一半“咦,你爹不会连你都妒忌?”突然反应过来“不想让你长时间‘霸占’他娘子,所以费尽心思把你送去紫府洲?”
“咳咳。”润玉轻咳。
容琛能说什么“呃,父帝的心思,容琛不敢揣测。”
妖君宠贼笑“父帝?团团一直都是爹爹的喊,你刚才也称呼为‘父亲’,突然之间来了一个父帝……哦,好吧,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也。”懂,悄咪咪侧眸“突然觉得老爷子也做了一件好事。”盯着润玉“是不是真爱就看儿子以后拜谁为师了。”
润玉自然知晓她的注视,却没有看她,而是问起容琛“你何时拜在东华帝君门下?”
“一千三百岁时,练武要早。”容琛也无隐瞒“其实我已经晚了几百年,母亲爱宠,拖了这百来年。”
润玉这才看向妖君宠,而后再度挑动一边剑眉:设身处地想,你也会如此吧。
妖君宠撇撇嘴,不置可否:没错,若是自己也一定会很爱宠这个孩子,所以若润玉将孩子留下也是对她一种体恤,只是对孩子不好,自家的孩子肯定狠不下手,若不然前代妖君何必借天界人的手呢……
就在她这里沉思时,听到车队后面的喧哗,整个车队有两辆同等规模的车辇,一辆坐了他们三人,还有一辆被厚脸皮的天家叔父拖着他的小侄媳妇坐了,而现在似乎就是那辆车辇上传出喧哗。
“这是打算吵醒谁?”妖君宠坐在车内,口吻有些不佳。
润玉也听到了,看向车外“破军,问问发生何事。”
坐在石兽上在侧的破军听到了润玉的指示“是。”他已能驾驭此石兽,调头往后面的车辇走去。
没一会儿破军驾着石兽回到依然在行进的车辇边,透过镂空的窗口回禀“陛下,后面车辇上,丹朱仙上刚才小憩了会儿,才睁开眼就发现身边多了一位陌生的仙子,所以丹朱仙上很是惊愕,谁也不知她是谁。”包括他自己“叫嚷着哪位仙子乱了规矩。”
润玉一时没有开口。
容琛看向妖君宠:陌生的仙子?与丹朱一起的不是花神锦觅吗……
“她自止命格的反噬出现了。”妖君宠明白“居然连丹朱和破军也忘记她了。”其余天界的人也一定都忘了,故而丹朱弄出了如此大的动静“不必理会,继续行进。”
润玉没有反对,对破军挥挥手。
破军放慢了石兽的速度,让车辇先行。
车辇内。
“自止命格是毁身逆天之举,她又是本地斗姆师尊抢出来的命格,若不能在规定时间内恢复命格,绝无回还之余地。”容琛虽然年纪不大,但博学多识。
“他原是不同意的,奈何花神自己有主意。”妖君宠靠住车壁,说的有口无心“花神仙上多有主意,要许婚就许婚,要逃婚就逃婚,睡魔尊、踹天帝,谁能与她媲美。”而后双臂环胸,闭目养神。
容琛似笑非笑,稍稍垂眸“如此任性,自有报应,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时候到时,恩怨皆消。”
妖君宠睁开一只眼,还有一只闭着“顺口溜,挺溜。”
容琛瞧着她这般“踹天帝,你想吗?”
“当然不想,本座以后是要醉卧美人膝,醒掌六界权的。”妖君宠得瑟几分“还有你呢,以后老公孩子热炕头,打死我也不能丢。”
“没几个打得过你。”润玉不咸不淡。
妖君宠眯起眼“小小奶龙,倒在这里给我解惑了,告儿你啊,女人的嫉妒心,不管是轻描淡写还是浓墨重彩都没用,我是在意她任性吗?在意的是纵容她为所欲为的某人啊,某人如今还爱屋及乌,非要答应救任性货的儿子,我心里不高兴着呢。”
容琛瞅瞅润玉,颇为无奈:陛下,这个,我解决不了。
可还不等润玉说话,车辇就停住了。
过了一会儿,妩迩来到车辇边,拱手“两位帝君,公子翀来了。”
润玉与妖君宠对视一眼:怎么是这小鬼头先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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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结文的,不过更文不会那么快,最近身体疲累,我果然不适合开双文感谢在2020-08-27 22:25:56~2020-09-05 14:00:5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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