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8章 ，见众生，见自己

    

    妖兽山脉。

    这两天的发展九婴很满意，整个妖兽山脉的妖兽都开始想整个大陆扩散出去，不管是中州还是南域，都要成为他脚下被征服的地方！

    “这样久违的感觉实在是太美妙了。这里没有东海老祖，就不会有人册子制裁我。”九婴在山巅之上，看着自己麾下的妖兽越来越壮大，他感到很满足。

    这是他不知道是多少千年的记忆了，曾经他也曾像现在这样统领过无数的妖兽称霸四方。

    但是后来他同样经历了一个仿佛是妖族必然的一个结果——被人类统治。

    这对妖兽来说，被统领比杀了他还要难受！

    但是当年那个统领它们的人类实在是太强大了，强大到它们自己都打心里觉得没有丝毫的胜算，这才换来了今天的结果。

    或许这个结局就是几千年人人类对妖兽的所作所为，而现在只不过双方换了猎物和猎人的身份而已，一如千年前的结局。

    黑暗中，九婴接受着妖兽的朝拜。

    忽然的，一声巨大的雷鸣响起，紧接着便是一道闪电刹那间划破漆黑的天幕，一众妖兽看到了，在那裂缝中，一艘古老的舟船缓缓地驶出来，舟船之上，盘膝坐着，双目紧闭。

    随着老人的出现，整个天空的气氛一下子变了，凝重了起来，所有的妖兽都看着那艘舟船，以及舟船之上的老人。

    九婴也看到了苍茫老人的降临，但是其瞳孔中并没有露出惊讶之意，仿佛它早已知晓，在此时此刻此地，他能够在这里等到苍茫老人的到来。

    “好久不见了，没想到你成长的这么快啊。”九婴看着舟船之上的苍茫老人，缓缓地说道。

    而苍茫老人在听得九婴的话语后，缓缓地睁开了双眼。

    就在他睁眼的那一刹那，两道精芒从其浑浊的双目中猛然闪烁，沙哑地开口，缓缓说道。

    “好久不见了，九婴。”

    双方都看着对方，只是简简单单的一句问候，其中却蕴含了凌厉的杀机。

    九婴久久的看着苍茫老人，眼中神色逐渐从笑意到凝重，再到讶异，最后变成了复杂。

    良久良久，它再次开口，声音多了一丝复杂，“看来真的是我小看你了，没想到短短的这段时间里，你已经成长到了如此恐怖的地步。”

    “我已在这里过了三千年，等了三千年，却没想到等来了你。”苍茫老人也说道，声音平静。

    “或许当初我不应该把你送到那个世界。”九婴又说道。

    对此，苍茫老人却是很平静地摇了摇头，神色平静，

    “如果你没有那样做，或许一切都不会发生，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但，现在一切都已经发生了。”苍茫老人眼中露出一丝悲哀，露出一丝疲惫，但更多的是坚定的不悔。

    “现在你来到这个世界，是因为我在这里，而你发现一切都发生了不可逆转的改变，所以你想挽回，对吗？”

    “哼，我从来不会对自己做过的事感到后悔，不管这件事是队医或者是错，但只要是我自己做的，就绝不会后悔！”九婴眼中露出坚定的光芒，那是对自己的道坚定不移的肯定，不管发生什么，他都不回去怀疑自己的道，哪怕是错，也要在自己错误的道上走下去。

    因为路本没有对错，错的只是人，错的只是选择的方式。

    如果连自己都怀疑自己的道路，那么就注定会失败！

    苍茫老人，正是林往。

    从他来这个死亡的东海花的世界，已经过去了三千多年。在这三千多年里，他亲眼看着这个世界从无到有，看着一个又一个生命的出现，看着妖兽壮大又衰落，然后轮到人类壮大。

    这仿佛已经成为了一个世界发展的规律。不管是哪个世界，不管人类和妖兽哪一个先出现，最后的结果都是人类超过妖兽成为一个世界的统治者。

    与其说这是人类注定比妖兽强大，倒不如说这是命运！

    ……

    三千年究竟有多长？

    原本林往很在意，因为一个人独自度过三千年，所经历的各种孤独是不能用言语来形容的。

    那份孤独，也在这三千年里，被林往沉淀了下来，沉淀成了他心中的那份沉寂与冷漠。

    这三千年里，林往已然达到了不可言。

    他只用了两千年、这个世界人类发展历史的一千年，就已经明悟了不可言。

    因为他在这个世界的众生里，看到了自己。

    见众生，见自己。

    他成为了不可言，也知道了当中的不可言。

    而九婴，也是不可言。

    看着林往，九婴沉默。

    林往沉默更久。

    许久，许久，林往才缓缓地抬起头，开口说道，

    “那我们便较量一番如何？就以这个世界能不能明悟一个不可言作为赌注，为期五百年，如何？”

    九婴深邃地看着林往，双目精芒毕露，缓缓开口道，“这就是你来这里找我要说的话吗？”

    “你不惜来到这个世界，不就是为了找到我吗？”林往微微一笑。

    九婴笑而不语。

    “我若输了，这个世界便交由与你，让你重现当年的洪荒苍茫。”林往平静的说道。

    “我若输了，便将最后一朵东海花交给你，让你去寻找你最后的一个世界！”九婴声音斩钉截铁。

    “那就让我们拭目以待。”林往微微一笑，身下的舟船缓缓地启动，转身往苍穹上那道裂缝飞去。

    他还要再等五百年，用这五百年，去换取最后那一次获得东海花的机会，那朵一切起因的东海花……

    他已经等了三千年，不在乎再等五百年、一千年甚至是三千年！

    只要能够让最后一朵东海花在他面前开放……

    看着离去的身影，九婴眼中露出一丝芒光，

    “林往，你已经是不可言，但心中却还充满了疑惑，你追求的并不局限于一朵东海花……你要看到的，是东海花外面的世界。

    不可言之上……是超脱。林往，倘若我真的输了，那我也会看着你，看着你成为超脱，与东海老祖一样……去看到真正的世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