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今天这几出戏需要情绪大一点,不要太收着,放出来点,知道吗?”
导演很愁今天的几场戏,尽管现在的季梵已经跟时清很贴合了,但季梵毕竟是季梵,有自己的喜怒哀乐,他怕时清演不出浓烈的悲喜。
结果今天的时清居然发挥得很好!
“卡!”
“卡!”
“卡!”
一条接着一条,时清就像打了兴奋剂,连着过了三条。
导演心想,今天稳了,结果,却在意想不到的地方跌了跤。
这是一场室内文戏。
在某军某个小头头的监视下,季梵拉开衣柜,张望一圈,对缩在角落里神情紧张的孟希凡视而不见。
转身,面无表情地告诉来人,“没有。”
来人狐疑地盯着季梵看了又看,看不出半点破绽,却看着他俊秀的脸出了歹心,踏入房间,一关房门,步步逼近。
季梵觉出不对,低喝,“站住!”
那人只微微顿了顿脚步,“我偏不。”
眼看来人越来越近,季梵有些着急,“刘七让你看好我,可没准你动我!”
“老子要他准?”来人一听他提起刘七,火气更浓,一下子扑向时清,却被他灵活躲开,撞在柜子上,跌了个狗吃屎。
然后……
“卡,”导演看着时清,有些一言难尽,“季梵现在是被囚禁在家,刚刚收到父母出事的消息,还有被……被那啥的风险,你好好酝酿一下情绪?”
“好。”
时清默默酝酿了十分钟,导演感觉应该差不多了,“再来一次?”
“好。”
“各部门准备……action!”
导演紧紧盯着监视器,想着应该没问题了,结果……
“卡!”导演不禁皱起了眉头,“时清啊,你今儿是有什么喜事吗?”
导演问得委婉,但也遮掩不了时清笑场的事实。
是的,笑场。
万年面瘫的时清居然笑场?
是天上下钱雨了还是他被附身了?
所有人都觉得不可思议,只有陆泽衍知道原因。
他们的实验取得重大突破——成功了!
那天一接到陆国安电话时清就匆匆赶到实验室,回来已经是第二天下午,囫囵睡了一觉,起来就这样,已经两天了。
瞧着比跟自己确定关系还开心呢!
陆泽衍心里很不服气。
“就这么开心?”
拍完戏回到家,陆泽衍还是问了出来。
时清很是实诚地点头,“开心。”
“比跟我在一起还开心?”
“这不一样……”时清说着突然反应过来,陆泽衍这不会是……吃醋了吧?
结果,一看,似乎还真是。
这有什么好比的,时清哭笑不得。
想是这样想,人还是要哄的。
时清目不转睛地看着陆泽衍,看他以最平静的表情用最粗暴的力气削着最可怜的苹果。
一削一块,一削一块,才削了一半,瞧着苹果已经去了三分之一。
时清看不下去,拍了拍陆泽衍的胳膊,小心翼翼从陆泽衍手中拿过那倒霉的苹果,“我来吧。”
拯救苹果于水火,小苹果感激涕零:我就算死,也不要死在他手里!
陆泽衍看着在时清手里听话的小苹果,越发觉得自己没用,想着想着,又跟自己生起了闷气。
“陆老师~”时清就着陆泽衍削坏的地方削出了个兔子形,放到陆泽衍跟前晃了晃,“可爱吗?”
陆泽衍一怔,看了看,答,“没你可爱。”
“不跟我比,可不可爱?”
“你做的,当然可爱。”
时清笑了,把兔子凑到陆泽衍嘴边,“你真是越来越会说话了。”
陆泽衍就着时清的手咬了一口,兔脑袋就没了。
“好吃吧?”
“好吃。”
“啥味儿?”
陆泽衍愣住,什么味道?“就……苹果味嘛。”
“那我咋闻见了酸呢?”时清说着,两口吃完剩下的兔身,精准地投入垃圾桶里,完美三分。
看着时清笑盈盈的脸,陆泽衍终于明白,小孩这是看出来了。
一时有些臊得慌。
枉费多吃了三年米。
陆泽衍眼神刚有闪躲的意思,时清就一把捧住他的脸面向自己。
手上残留的果汁糊了陆泽衍一脸,黏黏糊糊,冰冰凉凉,香味散在鼻尖。
还不等陆泽衍吐槽,画风突变。
只见时清的眼神慢慢变得认真,沉默了良久才唤他,“泽衍哥……”
陆泽衍心头一颤,但他知道,这个时候,他不能躲。
“你说,我听着。”
时清手慢慢下移,抓住陆泽衍的手,捉住他的手心按到自己胸前。
“闭上眼睛。”
扑通~扑通~
手下心跳鲜活,且越来越快,越来越快……
“听到了吗?”
听到了……
“记住我下面说的话,我只说一次。”
陆泽衍的手心还在时清的心上,他的心跳也通过十指掌心传到了时清的感知范围里,扑通扑通,比自己有过之无不及。
比赛一样,两人的心跳都在对方的带动下越发鲜活,扑通,扑通,静谧地空间里,只剩下渐渐重合的心跳的声音。
“听到了吗?这种频率的心跳,只因为你。”
“我喜欢生物,喜欢机械,喜欢计算机……我喜欢很多东西,但是人,我只喜欢你。”
我只喜欢你
只喜欢你
喜欢你
陆泽衍的脑袋里突然一片空白,除了时清的声音,他什么都听不见。
“你跟这些都没有可比性,我不玩魔方可以玩摄影,不搞机械可以搞生物,不搞生物我还可以学其他,唯独你,是单选题,我只想选你。”
情话是真的动听,情话,是真的,动听。
控制不住地,陆泽衍眼角开始湿润,他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时清这一通告白很动听,他很开心,但是心底,也有一丝恐惧。
时清跟梁秋太像了!
梁秋爱陆哲吗?
毋庸置疑。
但是,梁秋更爱她的艺术与自由。
她总有不断变化的梦想地,永远在追梦的路上不停息。
去过了香格里拉,她想去布达拉宫,去过了佛罗伦萨,她又想去巴黎,世界走过大半,永远还有下一站,陆哲不过是她中途歇脚的港湾,浓墨重彩,增色有余,却不能贯穿始终,更别提让她停留。
陆哲的死亡都只留了她三年而已。
陆泽衍笑了,弧度完美,内里却是凄凉。
罢了,就算时清真与梁秋一般又怎样,要是自己病好,大不了跟他紧些,若不是不好,大不了……先他离去。
咚!
拳头锤在胸口的声音很是浑厚,时清下手是真没留情。
“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是,我警告你,别想跑,这辈子我赖定你了,我就要腻着你,挨着你,让你每天给我烧水暖床做饭洗衣,少一天都不行!”时清扬一扬拳头,“你敢不答应,我就揍你,揍到答应为止。”
时清根本摸不准陆泽衍的心思,他只是莫名觉得恐慌,所作所为所思所言都不受他大脑控制,但似乎,效果很好。
“你……”被时清捶醒的陆泽衍听清了他的话,时清一句“让你每天给我烧水暖床洗衣做饭,少一天都不行”在他耳中胜过千言万语。
时清不是梁秋,他离不开自己!
陆泽衍突然释怀,一把拥过时清,“我答应你。”
郑重,真心。
结果,刚说完这话没几天,两人就迎来了在一起之后的第一次分离。
“我跟你去。”
“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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