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我安娜,朋友们都这么叫我~”
和郑建国进了舞池,安娜依旧是低着头好似腼腆般看着他说道,郑建国却是挑了挑眉头满眼的笑:“噢,我竟然和安娜成了朋友。”
“难道我们不是朋友吗?” 露出纯真的笑说到,安娜话音未落伴奏响起,便将手放在了郑建国的手里,面上的笑依旧不减:“1,2,3——”
“呵呵——”
按照舞蹈礼仪凝视着眼前的面颊,望着温柔而又蒙着层流波的眼眸,郑建国有些不相信这个看上去有些内向的女孩,会在遭受背叛时选择奋起反击,这不是她这个性格能做出的。
“怎么了,我看到你的眼神多了些——沧桑?”
早已收住了轻轻念出的拍子,安娜迎蓝色的眸子里现出了几分疑惑,只是再去看的时候便发现郑建国笑着道:“哦,抱歉,我先前在心里为您占卜了下,不过却并未看清什么。” “噢,你还会占卜吗?是占星术?”
安娜有些英气的眉头挑起,郑建国眼神却是扫过她身后望来的王储以及他身边的卡拉拉,笑着收回后看着近在咫尺的面颊,扯了扯嘴角笑道:“不,是我家乡的方法,在瑟琳娜失踪后我接触了点,可以通过一个人的面相去分析她的命——运。”
“真的吗?那你在我脸上没看出什么?”
好似来了精神,安娜的眼睛又睁大了些许,看着郑建国的面颊是满脸不信:“我感觉你在骗我,你应该是看出什么来了,但是不愿意告诉我,这不是朋友之间的,你的钱都是这么赚来的?”
“噢,你也对赚钱感兴趣?” 郑建国不置可否的跳过了之前的话题,便见安娜咬了咬下唇后眼神飘了下,低声道:“他们有人想知道,但是我感觉在这种时候谈论金钱实在是太失礼了,这是你的隐私。”
“先前你还说是朋友了。”
眼瞅着安娜流露出之前没见过的神情,郑建国陡然有了明悟这应该才是真实的她,也就开口道:“这并不是什么秘密,我有一个很厉害的经纪人,把钱交给他去操作,肯定没问题。”
“是啊,咱们是朋友,但是你不愿意告诉朋友,你看出了什么。”
安娜轻轻的说到时,没想到她还在执着先前话题的郑建国便收起了脸上的笑道:“我看到了你会有两个可爱的儿子。” “真的吗?真的是两个儿子?”
安娜神情愣住后舞步未停的面现惊喜,只是很快问完后面上现出了疑惑:“那你如果连这个都看清了,那是还看到了不好的事情?所以你才不想和我说?”
“我看到你们俩都不开心。”
郑建国面带温和的笑以风清云淡的语气说到,安娜却是神情陡然变的复杂许多:“谢谢你,郑,我的朋友,你是第一个看出来了,还和我说这些的人,这些是你算出来的?”
“是的,要不然我怎么知道你会生下两个儿子?” 郑建国没想到她竟然是知道了自己要表达的东西,只是看看舞池旁那俩旁若无人的亲切模样,感觉怕是除了瞎子外,只要有观察能力的就都可以得出这个结论。
听到会生两个儿子,安娜面上的复杂神情消失,接着便是满满的笑:“既然你算出来了,那你也应该算出我们之间的结局了吧?”
“是的安娜,我看到你在经历了巨大的打击和牺牲变的更加坚强,成为了不列颠人民的王后。”
随着伴奏的曲子缓缓停住,郑建国是说着松开了安娜的手,便见神情怔愣的她眨了眨眼:“谢谢你的忠告,郑,我会坚强的,不过作为保护伞的老板,你应该请赫本跳支舞。”
“好的,安娜。”
微微的鞠躬致敬过,郑建国再次看了她一眼左右扫过,便走向了正端着两个玻璃杯的卡米尔,接过一个后开口道:“下支曲子我要和赫本跳,你见到了她吗?”
“怕是你今天轮不到了,她已经被邀请完了,不过你还没和乔安娜跳舞。”
瞅着旁边的姐姐,卡米尔是说了后,郑建国却面现疑惑的看向了乔安娜:“没人邀请你吗?这么多勋爵,都太没眼力劲了吧?”
“卡米尔让我在等你。”
眨了眨眼睛,乔安娜满脸无语的说到,郑建国也就点了点头道:“好吧,卡米尔,你不用耽误乔安娜去找她的小伙伴们玩。”
“我怕她被人给拐到哪个房间里去了。”
歪了下头说过,卡米尔便发现郑建国是愣了神后拿着双眼睛望来,当即点起头道:“是的,就是你想那样,你不是说接吻也可以导致那种病毒传播吗?所以我在关心她,谁知道这里有没有那种病毒?”
“噢,那种牙龈出血和口腔溃疡的情况下才会传染。”
下意识的开了口说到,郑建国便将手中的杯子递给了卡米尔,就在他转身准备接受卡米尔的建议邀请乔安娜时,不想旁边的眼角处便看到了赫本正在不远,当即转身到了她的面前:“赫本女士,不知道有没有荣幸——谢谢。”
郑建国的一句话还没说完,赫本已经是将手抬起后下垂过来,他也就道谢后牵起,赶在乐队伴奏前到了舞池中:“赫本女士——”
“郑,你是在提醒我的年龄吗?”
将手放在郑建国的手中,赫本开口打断了郑建国的话,伴着他的脚步踩着节拍探出了脚,眼睛是在观察着他的面颊时,嘴上也没闲着:“特别是看到你这张还没有我儿子成熟的面庞时,我就会感觉到时间是那么的无情。”
“这说明你是幸福的,人只有在幸福的时候,才会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否则便是痛苦时的度日如年。”
感受着赫本轻盈的身形和优雅的舞姿,郑建国望着眼前的精致面容是在说完后继续开口道:“赫本,我知道我很年轻,可有时候我感觉自己就像是四五十那样,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太聪明的原因,嗯,我的经历比较复杂——”
“郑,我没想到你会这么的自恋,当然要说你不聪明就没有聪明人了,成熟可以靠性格来塑造,心境却只有经过了才能拥有,你知道我现在最想做的是什么吗?”
兴致勃勃的跟着郑建国的舞步,赫本雍容的面颊上眼眸闪烁,在发现他没有开口的迹象时,继续道:“我在想卢卡这个时间应该到床上睡觉了。”
“噢,抱歉,让你在这个时间——”
知道赫本应该说的是她的孩子,郑建国倒是并未感觉她在责怪自己,而是应该说家庭的责任什么的,于是出于礼貌开口报以歉意,便见赫本已经带了些许鱼尾纹的精致眼眸多了些许凌厉:“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是的,我知道,你的卢卡没人陪吗?”
扯了个意味深长的笑,郑建国五十多岁的心态出现,仿佛是回到了上辈子里遇到了挂念孩子的老邻居,捏着赫本的动作也温柔了许多,只是当他这个神态落入赫本眼里时,却是让她微微的愣了愣神:“你,你是在表演吗?你——”
“我说过的,我很聪明。”
心中悚然一惊,知道自己露出了上辈子老朋友间打问孩子的心态,郑建国飞快恢复了正常眼神不敢再凝视着她的眸子,变的闪躲起来:“你的卢卡多大了?”
“他才10岁,现在在寄宿学校。”
再次望着郑建国闪躲的眼睛,赫本这会儿已经对他有了足够的好奇,先前的一刹那间随着他的声音传来的,还有双仿佛是能直视自己心灵的眸子,她便感觉这绝对不是这个年龄所能拥有的。
这和聪明与否无关,这和心路的远近坦途与否有关,赫本便盯着他开口道:“郑,按照社交礼仪来说,舞伴要凝视着对方,你这样很不礼貌,我需要你看着我的眼睛。”
“噢,才10岁,那应该是调皮的很,叫卢卡,应该是个男孩子,这个年龄的话,都会叛逆——”
收回目光凝视着赫本充满了好奇的小鹿眼睛,郑建国面上依旧挂着淡淡的笑,一手捏住她的手一手扶着她的背部下侧,嘴上却自顾自的说到她的面颊上露出了惊讶时,目光也就从她的眼眸间划过高挺而又小巧的鼻头以及红色的唇间,接着又回到她的眼眉间后开口道:“而叛逆的孩子——”
“你怎么知道他比较叛逆的,不听话?”
眼瞅着郑建国准确的说出了卢卡的情况,赫本是再也掩不住心中的好奇了:“你还学过心理学吗?你在用心理学分析我?”
“没有,我没有学过心理学,我说过我很聪明的——”
嘴角淡淡的笑变的温和许多,郑建国眼中流露出了欣赏的打量着赫本的面颊,这个时候的她虽然是美人迟暮的51岁,可他上辈子的心理年龄都60了。
以这么个心里差距来说,郑建国看着她便是感觉小了9岁,再加上赫本虽然没有凭借演电影变的大富大贵,可基本的保养还是能做到的,这时看上去也就是三十来岁不到四十的模样,正直女性的成熟期。
当然,这并不是说郑建国对这个年龄比杜小妹还大的女性有着什么男女间的想法,他发现自己是自打重生以来还是头次以重生前的心态来沟通,这让他是深刻的感受到了赫本的魅力:“因为你说了啊。”
“我说了?我什么时候说他叛逆了?”
感受着这个年轻男孩眼中不带侵略的欣赏目光,赫本的心底便浮现出了个难以置信的感觉,好在郑建国的声音扯走了她的注意力:“这个时间还没有自觉到床上休息的话,应该是没有什么自制力,而没有自制力最大的表现,就是父母给与的关爱太少了,或者是对父母的要求熟若无睹。
那么从你没有提起卢卡父亲来看,他应该不是个称职的父亲,这个时间还没有归家照顾孩子入睡,据说意大利男人对于妻子和感情分的很清楚——”
“你——太失礼了。”
望着眼前这双眸子里的真诚和坦荡,赫本是下意识的说了句后接着又问了起来:“你怎么知道我不是个失职的母亲?”
“因为你现在为了工作要加班到这会儿,还都带着对卢卡的牵挂,我认为当一个母亲能够做到这点时,就不可能是失职的母亲。”
嘴角依旧是挂着温和的笑,郑建国感受着手中随着自己声音而多了几分力道的手,说实话他知道眼前这个女人实际和上个月为了家庭而退出演艺圈的山口百惠差不多,年幼时期都是在残破的家庭中成长起来的。
如果赫本的家庭足够稳定的话,她不可能会抛下孩子家庭去奔波于自己的事业,正因为她以前自己深切的感受过那种悲苦的经历,才会特别珍惜当下的生活。
可赫本还是在5年前复出,只是离开影坛这么多年,就如同郑建国都需要回到学校里补习下最新的医学知识,在经过了这么长时间的离别后,好莱坞已经不是之前那个好莱坞,演技和受众都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以至于除了复出那年拿到个主演的剧本,是直到近两年才又拿到了两个角色。
“谢谢你,郑,你对我的评价这么高,我并不是个好母亲。”
赫本神情微变后面现黯然的说过,只是很快想起这个年轻人并不是个合适的倾诉人时,却又想起了他身上截然不同的气质,这会儿几句话就让自己有了可以倾诉心声的冲动,便又盯着郑建国的眼睛凝视过,开口道:“你很有亲和力。”
“我还以为你会说你失礼了,你不应该这么批评我的先生多蒂——”
想起赫本之前在电话里的模样,郑建国不禁是面带微笑的说到,便见赫本抿了嘴后瞪大了眼睛,微微急促呼吸两下接着便是眨了眨眼睛闷声道:“我还以为咱们真的是朋友了,没想到你还在计较我在电话里给你的软钉子?”
“朋友间,不就是这样吗?你给我个软钉子碰,我再抱怨下你?”
面对着赫本的指责,郑建国却是没有当真的说了,便看到眼前的面颊上精致眼眸闪烁过,赫本缓缓的点了点头,面上露出个灿烂的笑:“嗯,朋友间的确是这样的,什么都可以说,什么都可以谈,谢谢你,郑。”
耳听伴奏的音乐缓缓消失,郑建国收住了舞步后神情依旧不变:“朋友间可不会说道谢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