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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老夫人唇角微勾,“果真是不用我们操半点心。”
“谁说不是,自上次奴婢只稍提点了两句,大小姐就自己把婚事闹没了。”
吴妈妈说着话,把赵老夫人服侍上了床。
赵玥跟小七刷了六张桌子,一一摆到桃园的草亭里,最北面的地上都是铺的接桃花的麻布,去年做过一次,知道用多少桃花,今天桃花开的又比去年盛,所以只在那边铺了几排。
两人边抬桌子,赵玥道:“晚上我们看看酒怎么样,如果好,明天就进城买小坛子,两斤装的那种。”
小七放下凳子道:“肯定行,我可是严格按照方子上写的来的,没有一点差错。”
“好不好不是你说出来的,快点搬。”
几张桌凳摆好天都不早了,两人不等停歇又回去挖酒窖。
一个用铁锹一个用锄头,看到坛口露出来,便把手里的工具扔了。
这时,许氏拎着篮子从外面进来,篮子里都是桃花瓣和梨花瓣,用布一分为二。
“你两怎么这会儿就挖了?”
赵玥道:“小七等不急了。”
小七切了声:“说的好像你不急似的。”
赵玥没再说话,就指着这个挣钱呢,她怎么会不急。
看到许氏篮子里的花瓣,赵玥问道:“娘,你要花瓣做什么?”
“做点桃花羹,梨花酥饼,明天招待客人用。”
小七舔舔唇角,知道又要有好吃的了。
赵玥找来麻布,把酒缸口的泥都擦干净,这才把封口的泥封弄掉。
泥封刚掉,坛子里的纯香就扑鼻而来,香味中还带着淡淡的桃花香。
小七惊喜道:“成了,成了,我就说没错吧!”
许氏放下篮子走过来,蹲下身子,用鼻尖轻嗅,味道不比她在京城时喝的好酒差。
赵玥忙去拿了勺子,舀了点上来,没想到,勺子里的酒,好似竟泛着淡淡的粉,因为勺子是铁治的,颜色过深,看不真切,几人惊诧又觉应该是看错了。
赵玥把勺子送到许氏面前,“娘你尝尝。”
小七道:“娘从没喝过酒,哪知道好坏……”
话没说完,就见许氏就着勺子抿了一点。
细品之后道:“入口棉柔又不觉太寡淡,虽有酒的辛辣,却不会太呛,最妙的是酒入喉之后那桃花香才缓缓溢满口呛。”
小七目瞪口呆的看着许氏,“娘你怎么懂这么多?我都没见你喝过。”
许氏笑了笑,对小七道:“你尝尝。”
小七听许氏说这么多,其实早就嘴馋了,许氏都说让他尝了,自然不客气。
端起赵玥手里的勺子,一仰头都喝了,然后呛的满脸通红的直咳。
许氏给他顺顺气:“你喝的也太猛了,第一次哪能像你这么喝。”
小七缓过气来道:“这么呛,娘你还说好?”
许氏又对赵玥道:“你也来点?”
赵玥看小七呛成这样,心里直打鼓,“我就算了吧!”
许氏看她犹豫,便道:“想要卖酒,就要懂酒,你自己都不懂,又如何卖与别人,放心,这酒不烈,女子也能少饮些的。”
赵玥从小七手里拿过勺子,伸进酒坛子里舀了点。
她没像小七那样牛饮,反学着许氏轻抿一口,入口的辛辣让她眉头一皱,适应了辛辣之后,那就又换了种感觉,赵玥惊喜的瞪大眼。
许氏笑道:“怎么样?酒是好东西吧!”
赵玥直点头,把勺子递到小七眼前,“小七,你在试一下,一点点别喝多。”
看他们两都说好喝,小七怀疑,难道刚刚呛成那样,真是因为自己喝太猛了?
他小心的撅着嘴,砸吧了一小口,接着,如赵玥一样,不敢相信,这是把自己呛的半死的东西。
赵玥笑道:“不一样了吧,我们舀一点上来,晚上喝怎么样?”
小七却一把捂住坛口,“这么贵的东西,你少喝点吧!”
赵玥往前伸的勺子顿住了,随即无奈般道:“行行,留着卖钱,好给你娶媳妇。”
小七刚刚被呛的脸红刚下去,就又红了,“你胡说什么呢,要说也是先给你找个上门的。”
“我呸,你才找上门的,快把坛口封好,小心走了酒气。”
“放心,保管封的好好的,你一点也偷不着。”
看两人又开始叮当吵起来,许氏摇着头去侍弄刚刚拎回来的花瓣了。
赵玥道:“不偷你的,天都这么晚了,要想明年还有这么好的酒卖,还不快去收桃花。”
小七正在封坛子,头也不抬道:“你先去,我马上就来。”
赵玥撇着嘴,去拿了大竹筐出门了。
小七收拾好东西,洗干净了手,才跟在后面来。
这时小火已经在忙了,他把桃花都收拢成了一小堆一小堆的,赵玥直接把它往筐里抓就行了。
两人做着活,赵玥问道:“小七,你奶奶的病怎么样?”
小火奶奶年纪大了,本就眼睛不好,觉得拖累的孙子,这次一病,若不是小火苦苦哀求,说只剩她这么一个亲人了,她竟是连药都不吃了。
赵玥就让他多在家照顾他奶奶,不用急着来,等他奶奶好了再说。
小火黯然的低头,“还是老样子,大夫说她年纪大了,能不能撑过来,就看老天了。”
赵玥直起身子,“你找的哪个大夫,没去找刘大夫看看?”
“奶奶不让,说我再乱花钱,她就自己了结。”小火说着说着,眼泪都下来了。
“这怎么能叫乱花钱,你别听老太太的,你自己去请刘大夫,反正她也看不见,你就说大夫是义诊,不要钱。”
小火瞪着眼,“这样行吗?”
“怎么不行,你就是脑子太直了,今天已经晚了,明天一早你就去,哪怕多花点钱也值,你奶奶可早就盼着你娶媳妇呢,没看到,她走的都不安心。”
小火抹了把脸,笑道:“嗯,我明天就去。”
“明天我要进城一趟,正好你跟我一起去。”
“嗯,谢谢姐。”
“这有什么好谢的,你叫我一声姐,那就是我亲弟弟。”
两人收了半篓子花瓣了,小七才姗姗来迟。
赵玥看他脸还有些红,不可置信道:“你不会是喝醉了吧!”
小七拍拍滚烫的脸颊,“没有吧,就是觉得有点晕而已。”
赵玥翻个白眼,这家伙,看着挺厉害的,没想法竟是一杯的量。
“算了,你快回去歇着吧,我跟小火收就行了。”
小七木纳的摇摇头:“不行,这都是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