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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娇娘,是我娘的名字,两个多月前,她跟我弟弟都被人杀害,我的命是两人用自己的命换来的,我不知道该找谁报仇,只知道仇人是京都的某位夫人,所以,我想请夫人帮我查我娘的过往。”
周夫人心里的惊讶可想而知,她刚刚还以为这女子并不像表面看起来那样简单,只是不知用什么法子哄的周瑾对她言听计从,且能瞒过周括的眼,可见这女子心思之深沉。
从周瑾平日里所形容的,赵玥应该是善良开朗又有点男子的豁达,而不是今天见到的满身沉郁,带着说不清的心思。
却原来是短短时日遭此家变,带着满腔的恨意来的。
李月柔转过身擦了擦眼角的泪,尽管赵玥说的简单,可任谁都知道,她活下来有多难。
周夫人走过来扶起她,“好孩子,快起来,我跟你娘虽未见过面,可瑾儿总会提起,那样的女子,我早就想见见了,可苦于没机会,却没想到……”
门外的周瑾,死死的咬住衣袖,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眼中是让人心惊的阴翳。
姐姐不让他知道,是怕他以为自己是被利用的吧,可他宁愿被姐姐利用,也不想她什么都不告诉他。
心里又不断责怪自己的粗心,竟没发现她的不对劲,很明显的就是她不笑了,即便偶有轻笑,也是淡漠敷衍的。
周夫人擦去她脸上的泪道:“玥儿,你放心,这事你不用求我,我也会查个清楚。”
“多谢夫人,夫人若查,最好从十六年前查起。”
周夫人拍拍她的手:“都交给我,你只要跟瑾儿好好的在京都玩乐,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
有了周夫人的帮忙,赵玥知道,比她自己盲目的在京城横冲直撞而丢了性命已经好太多了。
再次谢过了周夫人,李月柔过来道:“玥妹妹,我先带你去芳华院看看吧,那是给你准备的院子。”
“多谢嫂嫂。”
听说人要出来,周瑾连忙跑了,既然姐姐不想让他知道,那他就得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周夫人端坐在主位上,叫来王蔡两位妈妈。
李月柔带着赵玥来到芳华院,雕梁画栋,曲水回廊,院里种满了绿竹,风一吹,发出莎莎声响。
李月柔道:“玥妹妹,这里是专门为你准备的院子,瑾儿说你不喜欢花花草草,这芳华院里都是绿竹,景色也别具一格。”
赵玥谢过了李月柔,李月柔道:“妹妹就别跟我客气了,瑾儿叫你姐姐,你就把这里当自己家,有了什么短缺,尽管吩咐下人去取。”
李月柔跟赵玥说着话,两人来到屋里,屋里有几个丫头在打扫。
看到李月柔来齐齐过来行礼,“少夫人。”
李月柔点头,对赵玥介绍道:“妹妹,这两个是青丝,红袖,贴身伺候的。”
青丝红袖是两个十八九岁的姑娘,颜色不是多好,却很是沉稳。
两人齐齐给赵玥行礼,“见过姑娘。”
赵玥点头,李月柔又道:“这四个,是院里洒扫的粗使丫头,菊芳,金兰,小荣,香婵。”
四丫头齐齐行礼:“见过姑娘。”
赵玥不懂大户人家的规矩,却明白少说少错的道理,所以,同样的她只是点点头。
带她参观了整个芳华院,周瑾才姗姗来迟。
“姐姐……”
看到周瑾,赵玥露出丝笑来。
李月柔识趣的说还有事,先走了。
周瑾走过来,赵玥一眼就发现了他的不对劲。
“你怎么了?”
周瑾强笑道:“没,没事啊!”
怕她再追问,周瑾忙道:“对了,姐姐,我见你穿的素净,一会儿我带你去买几身衣服吧!”
家里有绣庄,以往家里做衣服都是绣庄的人直接到家里来,可周瑾想带她出去散散心,不是说女孩难过,只要使劲花钱,买东西就能好吗?
赵玥淡笑道:“今天我累了,明天吧!”
“好,姐姐想吃什么,玩什么,都跟我说,别的我不敢多说,京城我可比你熟,”
“嗯。”
见她同意了,周瑾很是开心,“那说好了明天去,可不许反悔,我就不打扰姐姐休息了。”
“不反悔,你慢点走。”
周瑾三步一回头的走了,青丝与红袖默默对视一样,看这姑娘也就普通人家的孩子,能让夫人,少夫人亲自接待就不说了,二公子还这么喜欢。
看来这姑娘的来头,也没那么简单。
这一想法,让两人以后伺候的更加尽心了。
中午,周夫人在花厅设宴,周三老爷和周钰都不在家,几人倒也没那么多拘束。
周夫人怕赵玥不习惯府里的规矩,还特意让周瑾多照顾。
周瑾却笑道:“娘,你可别小瞧人,姐姐的规矩可都是婶婶……”
说到这里,周瑾突然住了嘴,再看赵玥,果然有异。
赵玥也看向周瑾,他这样子,明显就是知道了。
就在众人以为赵玥又要伤心时,她却突然笑了:“对,我娘也不知道什么出生,竟会这么多,当初我还问她,她总说看的多了,自然就会了。”
周夫人李月柔见她这样,明显是不想扰的大家的兴致,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岔开话题,一一介绍桌子上的吃食。
饭后,周瑾带着赵玥到园子里散步。
“你都知道了。”
周瑾点头,正想说什么,赵玥却突然满脸愧疚道:“对不起,我是真的把你当弟弟,可我想给娘和小七报仇。”
“姐姐,你不用对不起我,你的仇就是我的仇,你也不用觉得自己是在利用我,我想被你用,我已经不再是三年前那个只会躲在你身后的,什么都不懂的傻子了,你看,我长大了,现在轮到我来保护姐姐了。”
看着这样的周瑾,赵玥只觉欣慰。
“姐姐,你想怎么报仇,你告诉我,我肯定能帮上忙的。”
赵玥看着他那坚定的眼神,心下挣扎,许久才开口道:“你有没有觉得,我跟我娘很像?”
周瑾点头,赵玥又道:“既然有人想要我们的命,那我还活着,她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既然我找不到她,那就让她来找我。”
周瑾皱眉拒绝道:“不行,这样太危险了,娘已经在查了,姐姐,你别冲动。”
赵玥摇头,痛苦道:“周瑾,我不想等,我每天闭上眼睛就是娘和小七血淋淋的躺在我面前,多等一天,都是煎熬,况且十六年前的事,哪那么容易就查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