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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父努力回想着和乔小池相处的点点滴滴,这才发现自己陪伴的次数和时间少的可怜。
不仅如此,记忆之中,除了打骂就是打骂。
他咬咬牙,乐观地想着:利用社会舆论打压。
可——一线天的势力,即便是总统都会帮助。
他一个小小乔家,怕是还没激起一丝涟漪,就被打趴下。
找其他董事帮忙?
他好像将所有董事都得罪了个精光。
直到此时,他这才发现自己没有一丝一毫的反抗能力,只能眼睁睁看着乔家孤立无援,无一可求救之处。
生平第一次,感受到如此颓败和绝望。
乔天明返回,见自家父亲瘫坐在地,语气冷沉,询问道:“怎么了,爸爸?你怎么坐在地上,妈妈呢?”
“走了……”乔天明无感。
走了就走了,多一个妈妈,少一个妈妈,对他没有多大影响。
“完了……”乔父继而又说:“我们要完了,乔小池那贱丫头想要毁了我们。”
“就凭她?”乔天明哧笑,抽出一根烟,点燃一个打火机,姿态甚是不以为意。
“爸爸,你是不是想多了。一个依靠身体,爬上高位的女人能够走多远?”
“不,儿子,她就是一线天的老板……我们完了,彻底完了……”
乔天明拿烟的手一抖,刚刚点燃的烟掉落在地,瞬间化为灰黑一片。
晴天霹雳,乔天明整个人如坠冰窖。
“爸爸……我们从小就没有善待过她,想要得到她的原谅,可能性极低。”
乔父自是知晓,焦急不已,失去立场,俨然将自己的宝贝儿子放在了中心,唯他话是从。
“爸爸,我有一个想法。如果你说乔小池不是一线天的老板呢?”
乔父沉默,双眼之内闪现出一丝扭曲的快意笑容。
这一天,父子两闭门不出,将书房门关闭地紧紧,谁也不见。
直到夜深人静之时,乔天明这才离开乔家,拨通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一道粗哑难听的声音,“明哥,找我们什么事,这次要宰了谁?”
黑夜,总会和不幸以及肮脏挂钩。
安置好乔母,乔小池并未立刻离开。
看着那张稚嫩可爱却遍布淤青的小脸,乔小池心酸的厉害。
“池姐,我来给小甜妹妹治伤。”空被血煞带来。
片刻之后,乔小甜意识恢复,迷迷糊糊睁开眼,眼见日思夜想的姐姐就在身边。
哇一声痛哭,紧紧抱住对方,不松手。
“姐姐,姐姐,真的是你?姐姐,小甜不想留在乔家了,小甜想跟着姐姐。”
乔小池笑了笑,一手轻轻抚摸上少女长而柔顺的秀发。
“好。”
小小少女强做坚强,并没有要求乔小池一直陪着她。
全程之中,都在欢笑,好似不曾受过伤,也不曾难过一般。
“姐姐,好累哦,我要睡了。”小女孩打了一个大大哈欠,借口让乔小池离开。
乔小池不戳破,顺从后者的意。
室内,安静下来。
小女孩背靠房门,滑坐下来,不知不觉中,双眼再度湿润。
原来一个人坚强,忍受一切是这么痛苦。姐姐——曾经是否比自己经历的更多,更难受,更痛苦?
昏迷中,她的意识却没有死去,隐隐约约听到爸爸说姐姐当过乞丐,流过浪,经历了很多她不曾想也不敢想的事情。
她是个孩子,即便不受爸爸喜欢,至少还有妈妈陪在身边。
那么姐姐呢?在受苦受难之时,谁陪在了她的身边?
对于乔小甜的心思,乔小池自是不知。
转身,对上乔母愧疚的脸色。
“小——小池——”时隔十几年,她再一次这么唤乔小池,如此生疏,如此尴尬,如此苦涩。
“能和你聊一聊吗?”
乔小池点头。
安静宽敞,装潢奢华房间之内,乔小池漫不经心地转了一圈,这才坐下来。
这里是周铭特意给乔母安排的房间,从这里处处释放着暴发户气息的装饰来看,怕是周铭对乔母的嘲讽。
显然,乔母只单纯地被这奢华晃花眼,感叹一线天的惊人财富,并没有深思这背后意思。
“这么多年来,对不起。”乔母眼神定定地看着对方,期待对方的原谅。
乔小池点头,不答,让对方摸不清她是否原谅。
“还有事吗?”
对于乔母,乔小池早已不报任何期待。即便现在对方已经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不该发生的已经发生,两人之间的感情再也回不到过去。
仔细一想,过去的两人之间的感情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看到对方疏离的态度,乔母心伤,却也能够理解。
“小池,其实你不是乔家的女儿。”
乔小池猛然抬头,神色严肃,气势逼人。
乔母被震慑,不受控制地后退,瘫倒再椅子上,她慌张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大口大口喝下,这才稍稍平静了些许。
这样的乔小池,绝不是她印象中该有的样子,太过气势凌人,让她无法直视。
“我本应有个女儿,可在月子里的时候,因为我的疏忽,无意让她趴睡过去,我的女儿窒息而死。”
掩藏在心底的秘密,终于有了倾诉对象,乔母只觉舒缓很多。
这么多年了,这个秘密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乔小池不答,等待乔母接下来的话。
“我悄悄从孤儿院里领养了一个和我女儿差不多大的女婴,冒充我的女儿,那就是你。”
秘密被撕开了口子,乔母再也不隐藏。
“才开始的时候,我是真心把你当作亲女儿对待的,只是……”
还未说完,被对方接了话。
“只是觉得既然乔父不喜欢女儿,再加上耐心耗尽。我又不是你的亲女儿,所以你就抛弃了我……”
乔小池的声音平静无波,让人听不出其中的喜怒哀乐。
乔母点头,心中更是愧疚。
“好了,我知道了。”乔小池站起身来,再看一眼乔母。
“你和小甜可以住在这里,一线天养两个闲人,并没多大压力。”
得到保障,乔母这才长长松了一口气。
乔家,她不想再回去。
一线天,不是她的家,只要安顿好小甜,接下来不管自己做什么,都不会有后顾之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