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舍内,寒慕高烧退去,人虽颓废总算保住了性命。
他心急如焚,夜墨生死不明,他岂能在此疗伤不前?
此地离龙城甚远,自己来时未与流苏联系,想来是自己的失误。
不过这段时日自己为与她见面,想来她定会派谍子巡查,自己的行踪应该在她掌控之中。
若是能与她取得联系,再寻夜墨必事半功倍。
可是自这荒山野岭之处,即便是寻到,怕也要时过境迁了。
“梅儿。”他虚弱地喊了一声。
这段时日一直卧床,也不知城中如何了,希望夜墨无事。
“病好了,伤还没好呢,不要乱动了。”梅儿连忙扶住他嘱咐道。
“有劳了。”寒慕勉强一笑道:“梅儿姑娘能否告知此地离城多远?”
“你问这些做何,莫不是要进城?”梅老爹走了进来看了他一眼,随即道:“闺女别告诉他,这万一被官兵发现还了得?”
“老爹,我不能在此无限等候,夜墨还在等我去救。”寒慕挣扎着要走。
“少主我们来晚了。”一声轻唤,流苏闪身进入茅舍。
她身边还有两人,看似是这边的谍子。
他们的出现,把梅儿父女吓个不轻。
“你们是何人,怎么知道此地?”梅老爹胆怯万分。
“苏姐姐。”寒慕坐在床榻之上微微一笑对梅老爹道:“老爹放心,她是自己人。”
“老人家受惊了,您父女俩救了我家少主,受小女子一拜。”流苏向梅老爹要施大礼。
“免了,老头子我可受不起。”梅老爹心中虽有嘀咕,但还是接受了他们这突兀的到来,道:“既然是自己人,那你们聊,我去弄点饭去。”说着便走出来茅舍。
“爹,我来帮你。”梅儿很是知礼地避开了。
“天启那边可还好?”寒慕手按胸口问道。
“不是太好,灾荒连连不说,五月份还发生了一件诡异之事。”流苏将五月奇异之事讲给寒慕听,寒慕听完也是连连称奇。
“天若亡他,谁又能救得了呢?”寒慕勉强站了起来。
流苏连忙伸手相扶,见他两处伤势均在致命之处,不由皱了下眉头问道:“少主以你的武功,怎会受如此重的伤?”
她连忙寻出补气血丹药,让寒慕服下。
“你来时可带了军队?”寒慕放下茶碗问她。
流苏不由诧异地看着他,俗话:养兵千日用兵一时。
寒慕虽是慕国国君,却从不轻易动用慕国军队,此次不知为了何事。
“未曾。”流苏看着他道:“此地乃西月之地,少主不应久留。”
“寻不到夜墨,决不回去。”寒慕坚定地道。
“少主此次任性妄为,不留信息便独自潜入西月,若被离国人发现,后果不堪设想,现在身受重伤属下绝不能在放任您乱来。”流苏道。
“这次擅自行动是我的错,但夜墨我一定要救。”寒慕坚持道。
流苏心中叹气,还未开口梅老爹跑了进来。
“你们快走。”梅老爹面色慌张地道:“有一离国军队正朝这里来。”
他推开后窗示意他们从此逃生。
“保护少主速速离去。”流苏低声道。
那两人托起寒慕从后窗越了出去。
流苏跳出窗外将梅儿扶了出去,再扶梅老爹时已来不及。
梅老爹对流苏道:“希望姑娘能好好照顾我家梅儿。”说完将后窗关闭。
“爹,爹。”梅儿挣扎着不走。
流苏只好将她拖上了后山。
茅舍后面的山坡,能俯视整个山下情况。
西月为首的却是西月轩羽,他是从别馆处打听到此的。
梅老爹看到他们似乎很是害怕,他此前被西月轩泽与轩敏迫害过一次,各种刑法早已尝遍,因此女儿才迫不得已对夜墨下毒。
此次再见到官兵惧怕不已。
“老家伙,快说你女儿在哪?”托木怒斥道。
果真是冲闺女来的。梅老爹暗想。
“她在城中为奴,已有时日未回家中。”梅老爹哆嗦着回答。
“还敢狡辩,夜大人出事后,她便失踪,看似与乱党勾结,不说实话宰了你。”托木威吓道。
“她真的未回。”梅老爹惧怕地道。
“来人,将他带回城中,次日吊于闹事百尺高杆之上以儆效尤。”西月轩羽吼道:“我倒要看看你女儿看到你在为她受罪,她会不会投案自首。”
“你们休想再拿我威胁我闺女。”梅老爹一把抓住身边侍卫的长刀,捅进自己的身体。
“爹。”梅儿不由失声喊出,便要挣脱流苏的束缚。
流苏抬手将她打晕。
“梅老爹。”流苏默默地在心中喊了一声,看了看怀中失去知觉的梅儿,不由心怀愧疚。
“老爹,老爹。”寒慕看到这一幕,心中万分难过,虽然梅老爹对他的存在不太喜欢,但还是对他照顾的无微不至。
西月轩羽没想到这看似胆小的梅老爹,竟然会如此刚毅,宁死不屈。
梅老爹这一死,寻找梅儿更加困难,想要知道谁主使给夜墨下的毒,看来是不可能了。
“瑞王,事已至此就如张路所说,尽人事听天命吧,王上现在危在旦夕,您若还这么沉迷在儿女情长中,若被他人所谋,咱们先前所做的一切岂不替他人嫁衣?”托木劝道。
“失去夜墨,我要了这江山又有何用?”西月轩羽突然一把抓住托木道:“即使坐拥了天下失去她,我心总是凄凉无处着落。”
托木又道:“难道王爷忘了初衷,忘了曾发下的誓言,要做天下之主吗?”
西月轩羽慢慢放开了托木,这些年,他为之奋斗的却在碰上夜墨这个女人后,一切似乎都改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