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降大火烧了慕营。
这场诡异之火,让寒慕头痛不已。
火是被灭了,但军营便传出攻打离国无出师之名,才遭了天降神火之罪。
“妖言惑众。”寒慕在中军帐中怒吼道:“谁在动摇军心,便推出斩首。”
“君主息怒。”方顺南道:“有看到过的士兵讲,他们昨夜看到空中突降玄火,在锱重处炸开,才引起大火。”
“玄火?”番禺城守将康怀若有所思道:“此火起的确蹊跷,昨夜无雨又未打雷更无闪电,是一个月明星稀的好夜晚,若非要找出不妥之处,只有风了,昨夜有风西北,不是太大,这些也不会形成什么特殊现象,这玄火又是从何而来的呢?”
“此事倒让我想起去年五月,在大都所发生的一件玄怪之事。”一直未作声的流苏此时开口道。
“玄怪?”寒慕看向她,那时间正是自己在离国寻夜墨的时间,对于大都那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事自是不清楚。
流苏点了点头,便将大都发生的古怪事情讲与众人听。
帐内几人竟听的入了神,说到有人好端端的站在街上聊天脑袋便不见了时,一个个不由面面相觑,心中一阵惊悸。
这种事果然稀奇,自古以来也有不少这般怪异之事在民间流传甚广,但从未放生在身边,此事竟然就在身边,好亲眼见到可谓骇人的很。
“天下之事自有诡异多变者,从古至今讲起,怕是几天几夜也讲不完。”寒慕道:“都道天有异象,必出妖邪,我便敢为铲除妖邪的第一人。”
见他一副雄心壮志模样,众人忍不住随声点头,想起刚才流苏的诉说,却还是让人心中不由一阵阵心悸。
方顺南武将出身,生性豪放粗鲁并为把刚才之事放在心上,此时听了寒慕的豪言壮语忍不住连连称赞:“君主说得好,有些世间之事无法解释,不去理会便是。”
康怀正了正容也随声附和:“如此甚好。”
寒慕也点了点头,既然妖邪之事无法以正常理论去理解,那就放在一边不要管了,让一切回归正常便可。
流苏却未笑,忍不住告诫道:“大都天坑之事无法理解,但昨晚之事绝非巧合。”
众人见她一副凝重模样也都认真起来。
“难道苏阁主还有怀疑?”方顺南问道。
“昨夜火起,我便出了营帐,随风闻到了一股刺鼻的硫磺味道。”流苏回忆道:“你们可曾闻到?”
“果真如此。”寒慕突然接话笃定:“经苏阁主这么一说,果真有硫磺的味道。”
方顺南也点了点头。
“这么说,此人手段高明的很啊!”康怀虽不是武将出身,勇猛比不上方顺南,但熟读兵法,也见经过了颇多战役,像这般诡异骚扰的还是第一次碰到。
“方将军、康大人你们有何见解?”寒慕连忙问他们。
“臣已命手下完善防御工事,并将夜间巡逻人马增加了一倍,以营盘为中心向外扩大范围,以防离军偷袭。”方顺南善领兵打仗,他对军营的工事防御要求颇高。
“臣按方将军的吩咐,派人去周围察看去了。”康怀回:“我军的探子怕是昨夜出了事情,至今未回。”
几人正自讨论间,派出的探子来报:“禀报将军,在离营六里开外发现了我军暗探的尸体。”
“果真遭了毒手。”康怀暗叹一声。
又一个探子来报:“离营三百米外的山坡上,发现有人为砍伐树木与马匹乱踏的痕迹,并发现地上有硫磺粉沫。”
“玄火之秘已解,看来这离国已摸清了我们的布防。”寒慕忙问身边之人:“几位可有什么想法?”
“他们火袭后却未率兵偷袭,看来离军已被我军前几日的攻城伤了元气。”康怀道:“不敢轻易与我军出城交战。”
“他们此次火袭只为拖延我军攻城的时间,好借此修缮平城的防御设施。”方顺南分析:“他们既然敢来偷袭,一定是他们的援军到了。”
寒慕赞同地点了点头,道:“离军一向以速度著称,为何这次这般拖拉?”
“君主,离军与我军第一次交战,互相不知底细,他与我们刚来攻打平城时一般心思,想摸清了我军兵力才敢派兵。”康怀解释。
“平城虽小,却是离国的要塞,此城拿下我军必会长驱直入离国心脏腹地龙城。”方顺南道:“但他若不与我们正面交手,死守城池,我军若是久攻不下,必会拉长战线,补给便会困难,现在已是冬季,雪季转眼将至,士兵的装备跟不上,也会影响士气,我倒觉得可以派人潜入城中,偷取他们的城防图,必会事半功倍。”
“将军此计甚秒。”康怀赞同道。
“可行。”寒慕也道。
没想到一向光明磊落不屑宵小的方顺南竟然也动起脑子来了,可见这十几年的带兵打仗没有白磨练。
一旁的流苏并未吱声,平城是离国的要塞,此次援军定是有能力之人,否则西月轩羽怎敢放手托大?
既然来人被西月轩羽选中,必是一个不好对付的人,那潜进城中偷取情报的也要是位优秀精明之人,在坐的几人谁能完成这项任务呢?
她环视了一下在场的几人,心思动了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