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军“玄火”之事过后,加强了军营以外巡逻范围。
寒慕深知此次战事不能拖延,天气已近冬季,方顺南说的没错,战线拖长必会陷入僵局。
既然大家同意潜进城偷城布防图,这人选必要找一个妥帖之人。
此人必须心细如丝处事不惊可应万变防万事。
这样的人才实属凤毛麟角,紧急中固然不好甄选。
康怀建议在战将中遴选反应灵敏做事稳重之人,找机会将人送入城中。
可是时间紧迫,哪有功夫去遴选此人?
流苏也不由叹道:“若是楼小满在,此事必成。”
寒慕与小满接触后也颇觉此人能力非凡,把个胧月钱庄做的有声有色,可惜他身在龙城鞭长莫及。
一时为此事,慕军陷入停滞状态。
“国君,我推荐一人如何?”方式对寒慕道。
“方将军有人选,为何不早讲出啊?”寒慕怪道。
“我怕讲出国君会不同意。”方顺南瞧了一下寒慕身旁的流苏,有些为难地道。
在场的几人不是瞎子自然看出他的意图。
“不行,不行,不行。”寒慕头摇的拨浪鼓一般。
流苏是他发小,记得自己十岁被雪姑带到云州时,流苏便站在云州府门一角,怯生生地看着他。
“流苏见过少主。”
在雪姑的引见下,寒慕认识了流苏。
这个瘦弱美貌的小姑娘,让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从此流苏便跟在了寒慕的身边,这一跟便是十年。
这十年,流苏将这个顽皮的少年视作亲人,处处为他考虑周全,同他出生入死,征战江山。
这次又不惜冒险将自己从西月轩羽手中抢回一命,他又怎么能再次让她冒险?
“此计可行。”流苏沉稳地说道。
“不行。”寒慕反对。
“此时是在讨论军中大事,我是慕国的臣,就要听从军命,怎能带上私人感情?”流苏强调。
“我说不行就不行,我是军中主帅,我是慕国的王。”寒慕反对道:“你以为是在天启,是在龙城吗,这是平城是在打仗征战的地方,哪怕一丝丝纰漏都会要命。”
他言语间甚是担心以后所面临的危险,流苏听了心中一阵宽慰,记得初次与寒慕相见,他那怯生生的神情深深打动了她,自此她便成了他成长道路上的挚友伙伴。
“少主,我去是最合适的。”流苏知道寒慕是在担心她才如此反对,便安慰他:“少主请放心我自会应变,听康守备讲离此百里之遥有一匪窝,名唤谷雨山,山上匪徒猖獗,平日借两不管地势欺压这一带的百姓和过路客商,咱们借此演一出千里奔亲被打劫的戏码,必能蒙混过关。”
“即使可演戏蒙混他们,可是又怎能引他们出城,看到这出戏呢,即使他们看到又怎保证他们相信呢?”寒慕还是放心不下。
“国君,这事不难。”方顺南道:“他们明日必会派人骚扰我军。”
“哦,这是为何?”寒慕不解。
“国君,他们火烧慕营既然是为了平城的防御工事,那么下一步,他们会偷袭我营或带人骚扰,并不与我们正面交手,而是利用游击之术,慢慢瓦解我军的兵力,拖延我军攻城速度,毕竟冬季来临,若不速战速决,我军必会吃亏。”方顺南分析道。
“将军说的对,若大雪封山,我们也就没必要在这里耗下去了,自行拔寨回番禺吧。”寒慕也看清了此时的形势。
“他们明日既然来偷袭我军,我便杀他个落花流水。”康怀神色激昂。
“不不不。”方顺南忙道:“他们来估计也只是骚扰,莫要上了他们的当。”
“我扮山匪追杀苏阁主。”寒慕看了看众位。
“君主还是莫要出面,让一些士兵装扮便可,您还是坐镇中军帐为好。”方顺南建议。
他自是怕有所闪失,寒慕乃一国之君,怎可冒此大险?
“不行,他们下手没数,万一伤到苏阁主怎么办?”寒慕的担心溢于言表。
此话一出方顺南与康怀互相看了一眼会心一笑。
流苏也是面带羞色,这随口说出的话必是真情流露,但一想到此战为夜墨而起,不免心中有些失落,可见夜墨在寒慕心中的份量,要比自己的重要。
“方将军,国君既然不放心,我便乔装随在他身边有个照应如何?”康怀请命。
“如此甚好。”寒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