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都被万家灯火包围着,在黄橙色光幕下,似乎让这冷冰冰的都城变的有些温暖了。
夜墨从信王府出来,心里有些感慨,他——信王应该是未来朝廷的希望吧。
“唉!”他仰望天空,星际寥寥,那弯明月虽有些暗淡,但却驱散了周围的乌云。
“你在感叹什么?”是那股熟悉的香味,是三名斩身上的味道,他不知何时已站在了夜墨的身边。
“你……”夜墨虽有些迟疑,但并没有躲避。
“怎么,有些吃惊吗?”三名斩一笑道:“你出了信王府,我就跟着你,可惜你却没有发现我,看来心事很重啊?”他似乎看出了夜墨的心事,才有此一问。
夜墨不理会他道:“你看到天上的月亮与星星了吗?”
三名斩不解他为何有这一问,但还是回话道:“现在不是月圆的日子,月亮自然不明。”
夜墨道:“不管月圆还是月缺,它都会光耀世间,给黑夜带来光明,可是,它一旦被乌云遮住,那光明不再有,星星也变的暗淡了”
三名斩还是不解地看着她,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为何会说这样的话,这话里又有何含义。
夜墨收回了自己的目光,他知道此时的三名斩一定是一头雾水,便微微一笑道:“你跟着我干什么?”
“啊?”三名斩似乎没想到他会有此一问,短暂的发呆后,便道:“想了解你。”
“哦?”夜墨看了看他,至于自己救了那行刺之人的事,他只字不提,明明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与秘密,不但没有去告密,反而来接近自己,他的这些反常行为,反而让自己有些拿捏不定了。
“我想知道你为什么来这个龙潭虎穴,难道不怕死吗,我更想知道的是,你为何要女扮男装。”三名斩虽是为人不齿的淫贼,但此时对夜墨似乎很有分寸。
夜墨没有说话,此人看似油滑的很,却心细如发,而此时,他没有说一些谎话搪塞自己,倒让自己一时无法回答。
“呵呵,我知道你不会回答我的,我只是好奇问问而已。”三名斩道。竟然有些自嘲的样子,这让夜墨更不搞不懂他了。
“时间不早了,我也该告辞了。”夜墨不想再和他聊下去,此人心思缜密,接近自己不知道是何目的,封贤达善用反间之计,每个人都是他的棋子,而此人又为人狡诈多变,善于心计,他不能不防啊。
看到他离去的背影,三名斩似乎有些落寞,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一向情场浪子而面对夜墨时,竟然有些手足无措。
夜墨快步回府,那夜被三名斩迷倒后,醒来并没有说出是三名斩下的药,可是雪姑却识的用此毒的人,在她的追问下,夜墨只好说出三名斩其人。
然而雪姑疑惑顿生,她与三名斩打过多次交道,深知此人施迷药绝对不会对男子下手,而这次却是为何破了先例呢?难道流苏所怀疑之事是真的?
夜墨怎敢讲出自己是女儿身,只好详装不知蒙混过去,她哪里知道雪姑已新生怀疑。
他回到府上,却见司颜与豆豆正在前厅,司颜看上去有些愁眉不展,而豆豆却饶有兴趣地欣赏一盆兰花,叶丛生于椭圆形的假鳞茎上,叶片剑形,深绿色,具光泽,萼片披针形,淡褐色。此花属墨兰品种,她们见夜墨从外面回来,便施礼问候。
豆豆活泼嘴快道:“公子,这是夜管事搬来的,说是送来让少爷欣赏。”她口中的夜管事,是管府上账房的夜峰。
夜墨点了点头,这是他吩咐夜峰去置办的,要送与御风军统领文焕的,上次那“状元红”的茶花,摔在地上后,花瓣掉落了一地,观赏性差了一大截,再培养还需时日,所以便让夜峰重新置办了这盆兰花。
夜墨没在问兰花之事,对司颜道:“慕兄与雪姑呢。”
司颜回道:“他们在后院呢,麦子正在用冰玉蟾,为慕公子驱毒。”
夜墨有些不解地道:“慕兄怎么了?”
司颜道:“我正因此事在这里等你,封沉姑娘中的毒颇为奇怪,麦子用了雪莲丹与冰玉蟾并不见效,多亏了雪姑医术高明,告诉麦子与慕公子,此毒要借媒介配合丹药与冰蟾,才能把沉姑娘体内的毒逼出来,但作为媒介之人不小心便会被反噬,将毒转移到自己身上,所以慕公子成了那盛毒之人。”
“罗门教之毒果然妖邪。”夜墨低低地说了声不在耽搁,同司颜快步穿过水榭来到后院。
封沉在外厅依桌而坐,着急地看着里屋,因刚解了剧毒,脸色还有些苍白。
“沉姑娘你还好吧。”夜墨问道。
封沉冲他点了点头,神色上对他有些不在意,她此时的心思全部放在了里屋,夜墨见寒慕脸色泛青,隐隐有黑气翻腾,此时雪姑正在为寒慕解毒,附在寒慕手掌上的雪蟾蜍此时已变的通体发黑,体重倍增,显然它已将大部分毒素吸进自己体内,而因雪姑常年被毒素所侵,功力大减现已倍感吃力,若在强行运功继续为寒慕驱毒,必会有生命危险。
“雪姑。”夜墨一把将雪姑扯离,他迅速地一掌按在寒慕的后背,另一掌按在了雪姑的背后。
他的做法不但让一旁的麦子与封沉大惊,就连雪姑也是失色喊道:“你要干什么,这样你会送命的。”
“不要讲话,调息守护好心脉。”夜墨沉声道。
雪姑知道此时不能妄动,否则定会因气血逆转经脉尽断而亡,她连忙静下心来调息气血,配合夜墨输送过来的真气,顿觉刚才那番气血翻涌消了下去,在看寒慕的脸色也恢复了正常。
夜墨这才收手,忍不住一口鲜血喷出,血色黑紫。
“少爷。”麦子连忙为他把脉,片刻心疼地道:“少爷你这是不要命了吗?”
“无妨,不要大惊小怪。”夜墨微微一笑安慰他道:“吐出这口淤血,我反而感觉轻松了许多。”
麦子叹了口气,拿他没有办法,事已至此他着急也没有用,希望自己能尽快寻出解药,来解此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