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督府看似平静无澜,每个回廊上的风铃有风不动,外人看此院最平常不过,可是来过之人却知其中凶险万分。
七煞此时立在厅内两旁,大气都不敢出,此次去方行路上虽有诸多机会杀死云绗,可是都被夜墨化险为夷。
空手而归的不止他们,还有杀手司南,他们经过严苛残酷的训练,最终还是被夜墨一一瓦解,这些从不让世人知道的杀手,却铩羽而归。
“一群笨蛋。”大厅内传来显附的叫骂声:“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你们竟然连一件事也办不好。”
封贤达端坐在中间,脸色不显任何喜怒,但此时却让在场的每一个人,感到万分恐惧,这是他一贯的作风,看似不喜不怒,却会在这无声无息间取人性命。
“罢了。”封贤达摆了摆手,他站了起来走到厅前,面无表情地看着灰色的天空,阴沉地道:“阴天了,可是雨为何总是不下呢?”
“都督没开口,这天又怎敢乱来呢。”跟在身后的于实献媚道。
封贤达的脸色这才有些缓和,他点了点头道:“罢了罢了都散了吧。”他冲众人挥挥手,一副百无聊赖的样子。
“都督,夜墨缕坏我们大事,此人留他不得。”显附一旁谗言道。
司南听了心中一颤,便放在了心上。
封贤达看了显附一眼,似乎没有听到他讲的话,问道:“你可有护宝一族的消息?”
显附一听以为封贤达要治他的罪,脸色一变连忙道:“属下不知。”
“既不知就让他去吧,难不成你想要沉儿的命。”封贤达斜眼看了他一下,显然是心中有些不满。
“属下不敢,属下只是觉得夜大人他有些古怪,让人有些摸不透。”显附迟疑地道。
“你又发现了什么?”封贤达问。
“倒是没发现什么异样,只是感觉他去清音阁过于频繁,每次去都会呆到天亮。”显附沉吟地道。
“夜大人青春年少,又未成家立业,出入清音阁也无可厚非,若不去风月,本都督才吃不准呢。”封贤达道。
“都督,都督。”厅外传来小青焦急的喊声,片刻来到了厅前,冲封贤达喊道:“都督小姐闹着要出门,小红快拦不住了。”
“胡闹她不要命了?”封贤达一听便快步走出了大厅,穿过悠长的回廊来到后院。
这里倒是繁花似锦,一副迷人景象,和前几个院落相比,少了些许煞气,多了几分温馨。
远远地看到封沉正斥责小红,让她快些让开。
“沉儿休要胡闹,你这是不要命了。”封贤达忍不住责备地喊道。
“爹,您就让我出去吧,我都快闷死了。”封沉撇开了小红,对封贤达道:“您给了夜墨半年的时间,让他大海捞针地去寻边与山,这岂不是故意为难他?”
封贤达听到这里刚缓和的脸色又变的铁青,气愤地道:“我对他给予厚望,而他却夜夜笙歌,半年时间已是很长,他若到了期限交不出长生,休怪本都督断了他的脑袋。”
封沉听出他口中带气,对于自己的伤,她心中反而不是太放在心上,反正都督府上高手众多,随便一个人给自己输送点真气,自己便死不了,反倒是夜墨,他若找不到边与山,依爹的个性必会杀了他。
而边与山这个楞小子,她虽不喜他,但也不想让爹抓到他,否则怎会有命在?
“还有雪姑,本都督不会饶她,为父已布下天罗地网,她休想再逃出去。”封贤达道。
“您既然做了万全之策,就让女儿出去玩一下吧。”封沉道。
“你有伤在身不要到处乱跑了。”封贤达不同意。
“爹,您这样把我关在府上,我不被身上的伤折磨死,也会被闷死,您就让我出去散散心吧。”封沉摇着父亲的胳膊撒娇道:“您放心我不会乱跑的。”
“都督,三名斩回来了。”有手下来报。
封贤达“嗯”了声,道:“好,让他到前厅等候。”说着便往前院走。
“爹,您这是答应我出去了。”封沉冲他喊道。
“胡闹,爹什么时候答应你了。”封贤达道:“好好地给我呆着,不许乱跑,小青小红好好看着你家小姐。”
“唯,都督。”小青小红答应着。
“我不要在家里,我要出去我要出去。”封沉喊道。
“都督,小姐这样闹下去,对她的伤势也不太好,不如派个武功高强的人在身边保护她,就让她出去散散心吧。”封贤达身旁的于实提议道。
“好啊好啊,爹您就答应吧。”封沉连忙道。
封贤达犹豫了一下,道:“好吧,就让三名斩保护你吧。”
“啊,爹,换个人吧。”封沉有些不愿意道。
“三名斩武功高强,内力深厚倒是个护主的好材料,虽名声邋遢,对您给他一万个胆子也不敢,小姐就同意吧。”于实劝封沉。
封沉知道他是想帮自己,想了一想,只好勉强点点头道:“好吧。”
“外面的空气就是好。”封沉走出都督府面对明媚的阳光深吸了一口气。
“小姐似乎很不喜欢都督府。”三名斩问道。
封沉斜了他一眼,扭头看了看身后这座,让人羡慕又让人仇恨的府邸。
“不懂事之前很喜欢,有人陪着玩陪着乐,甚至还可以拿下人出气,可是现在却让我感到郁闷与厌恶。”封沉道。
“可是,这却是给你带来财富与幸福的根源。”三名斩道。
“像你这样的人,眼里只有这些东西。”封沉不屑地道。
三名斩微微一笑,也不反驳问道:“小姐想去哪里?”
“夜府。”封沉道。
三名斩一听心中一动,那可是他一直想去的地方,自上次为夜墨把脉,知道她身上还了另一种奇毒后,就再也没有见过她,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夜府,被封贤达禁令不得再对外招待食客后,变得异常的清冷。
封沉问成叔:“夜大人呢,他不在府上吗?”
成叔当然知道她的身份,陪着小心地道:“少爷被皇上招进宫中还未回来。”
“哦是吗,那我在这里等他。”封沉对成叔道:“你去忙吧,不用招呼我们。”她在这里住了有一段时间,自然是熟络得很。
“哎,那您先坐着,我让人给您上壶好茶。”成叔应着出了前厅,对账房里的夜峰道:“嘱咐府里上下小心应对,看好后院的那个楞头小子。”
他口中的楞头小子自然是边与山,此时边与山正在后院与寒慕切磋武功,夜墨不让他出去,招了寒慕看守他陪他解闷,寒慕倒也尽职,这段时间寸步不离地看着他,心中虽然为夜墨半年期限着急,可是面对边与山他也无法可使。
“我说寒大哥,你这整日的看着我,不觉得闷吗?”边与山问他。
“此院风景优美,满池的荷花让你陶醉,还有我这美男子陪你打趣逗乐子,你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寒慕调侃地道。
“你们整日拦着我,我怎么去找长生的主人,找不到长生的主人我又怎么能去报仇。”边与山气愤地道:“你们分明是在谋取我身上的长生诀。”
“夜兄正在为你寻找此决的主人,不让你出去是怕你落到封贤达的手上,现在满城都是缉拿你的告示,在都城你寸步难行。”寒慕道。
“够了,我不听你这些废话,今日我一定要出去。”边与山推开寒慕。
“你不能出去。”寒慕抓住他道。
“我就要出去。”边与山再次推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