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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怎么会有交集?”同桌疑惑。
“你懂什么,万一人家切磋球技呢?”涂筱柠说的一本正经,同桌觉得也不无道理。
平静地过了几个月涂筱柠都快忘了这回事,有天中午她回家了一趟,回学校把自行车推进车库的时候,突然有人在头顶吹口哨。
她满脑子在想怎么存钱买偶像新专辑的事,没在意,直到有人喊她名字。
她抬头,看到两座教学楼的天桥上站着一排男学生,为首的是那不良少年。
“你是不是叫涂筱柠?”其中一个男孩问。
涂筱柠这大白羊脑子一热,也很有骨气地应,“是啊,怎样?”
“不怎样,晚自习回家小心点。”不良少年开口,嘴角漾着不明意味的笑。
涂筱柠瞪了他一眼往自己教室跑去。
当然说不怕是假的,她毕竟是女孩子,就跟同路的几个女孩开始结伴上下学,每次骑车她会时不时东张张西望望。
同学笑她骑车不专心,她想那人就吓唬吓唬她也说不定。
不久涂筱柠被妈妈强迫去上了英语补习班,老师是爸爸同事的妻子,还是重点高中尖子班的班主任,利用周末只帮品学兼优的学生补课,要不是父亲的老脸,涂筱柠这种学生根本不收的。
涂筱柠第一次去老师家很拘谨。
“平常英语考多少分啊?”老师问。
“120满分的卷子,我大概考90。”涂筱柠如实回答。
老师笑笑没再说话。
其他补课的学生也陆续来了,涂筱柠未料到这群人里竟有纪昱恒。
已经次次年纪第一了,他还需要补习英语吗?学霸的世界她真不懂。
她认识纪昱恒,纪昱恒可不认识她。第一节课自我介绍,她才知道十几个学生里就他俩是一个学校的,其他也是各个学校的尖子生。
差距很快就显现了,她看着像蚂蚁一样的单词,人家几分钟倒背如流。
而纪昱恒的速记和口语能力简直让她可以用膜拜来形容,每次测试她还在纠结前几题时,他已经第一个交卷了,通过率还百分百。
几节课上下来,她压力很大,而且学霸们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不怎么相互交流,这种学习氛围让她压抑无比。
这天好不容易熬到下课,她在门外穿鞋,大家一下子都涌出来,有人撞到她,她重心不稳抓住身边一个男孩臂膀。
“白痴,别碰我。”男孩甩开手,涂筱柠眼看要摔下楼梯。
慌忙间她又胡乱抓住一个人手臂,那手还挺有力,至少没再甩开她。
待站定,她才发现抓的是纪昱恒,连忙松手。
“谢谢。”
“没事。”
她没看到他表情,只看到他单肩背着书包下楼的背影。
“喂!纪昱恒,一起打球去啊!”其他几个男生都追上去。
女生们则一个个嫌弃地绕开涂筱柠,仿佛她会把低智商传染似的。
涂筱柠惊魂未定再被这么一排挤,心一横直接跑回老师家说,“老师,谢谢您的课,明天开始我就不来了。”
自然是少不了母亲一顿骂,但是她也懒得解释。
就这样她又过回了学渣的日子。
这天下晚自习,结伴的同学不是值日就是有家长来接,她只能独自骑车回家。其实她家离学校不远,只是路上一向人烟稀少,一到晚上更显安静。
路灯似乎坏了很久,闪烁不断横添诡异。
耳边是夏夜里呼呼的暖风,如柔絮拂面,惬意的很,涂筱柠自行车也骑得越来越快。
可是“哐当——”一下,她的自行车不知被什么绊了,猛然往下一陷,她整个人甩出去,重重跌在地上,自行车压在了她身上,车后轮还在飞速滚着。
夏天本就穿得单薄,这么一摔,她从脸到腿破的破伤的伤,眼镜也英勇就义。
涂筱柠一看竟是下水道的井盖被人掀了,她自行车前胎不偏不倚陷了进去,因为车速快连车带人翻了。
她觉得市政管理局的人太缺德了,居然没放任何提示,好在她是骑的自行车,要是步行掉进去怎么办?
她好不容易坐起来,却听到一阵狂笑。
一个人影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站在她面前拍手称快。
她捡起眼镜看到了那张嚣张的脸,瞬间了然了。
有点想骂脏话却没力气。
她艰难地站起来,去扶自行车。
少年却抬脚一踹,又把她自行车弄倒了。“我让你晚自习回家小心点的,涂—筱—柠。”他邪笑,涂筱柠甚至闻到了他身上的烟味。“挑衅我就是这个下场!”
涂筱柠置若罔闻,一瘸一拐地再去扶自己的自行车。
破皮的手臂和腿开始渗血,她有了火辣辣的疼痛感。
他又是重重一踹,涂筱柠看着车龙头前的篮子和里面的东西滚落一地。
其中有她偶像的新专辑磁带,她今天才买的,现在却四分五裂地躺在自己脚边。
这比伤口还痛。
“怎么样?要不要求我放过你?”他叉着腰等她求饶。
可他以为他是谁啊?“社会败类。”涂筱柠送他四个字。
“你他妈!”他抬手不可一世地指她,眼看又要抬脚踹过来,
却被一个飞来的篮球砸退后了几步。
“草!谁啊!”他捂头骂。
涂筱柠扶着只剩一个耳架的眼镜,看到了路灯下的纪昱恒。
他似乎刚打过篮球,身上穿着白色的篮球服,额前的碎发还湿哒哒地滴着汗珠,他骑的是赛车,车身斜着,他一只脚撑地,身子前倾两只手慵懒地搭在车龙头上,正目不转睛看着他们。
坏了的路灯闪烁在他头顶,忽明忽暗,交织如幻,涂筱柠看不真切,却觉得这画面如月光般清辉耀眼。
“纪昱恒!”对面的人看到他咬牙切齿。
“我当抢劫,原来不是。”纪昱恒将身子站直,清风徐徐,灯影晃动,衬得他跟人渣截然不同的气质。
“你他妈少管闲事。”
“余晖,原来你人比成绩更差劲。”纪昱恒语速不快,却字字诛心。
他就是余晖?涂筱柠常在学校的通报批评里听到这个名字。
得,她的确惹了不该惹的人。
“我再说一遍纪昱恒,你他妈少管闲事!真把自己当学校干部了?”余晖恶狠狠警告他。
纪昱恒单手撑着自行车,“你倒是提醒了我的职责,那既然看见了我就管管。”他把自行车脚撑一勾停好,声音沉了沉,“余晖,有种的,就别欺负女生。”
“好,你自找的,那我不找她,就找你!”余晖说着看向涂筱柠,“滚!”
涂筱柠愣了,想着她跟纪昱恒只能算勉强认识,把人家扯进来算怎么回事,刚要开口却被他打断。
“走。”他对她说。
“可你……”
“走。”
伤口还在流血,疼痛感更明显了,涂筱柠只得捡起自己东西扶着自行车走了。
她走了几步回头看到两人还站着,再走几步回头时竟已瞧不见任何踪影了。
后来,她再没被余晖找过茬,纪昱恒也依旧是全校追捧的校草,他们再无交集,仿佛那个夜晚的事从未发生似的,无人提及就随着时间慢慢被记忆封尘了。
涂筱柠下班坐在公车上,望着窗外的灯红酒绿,回想着初中的事,难怪早上在电梯口觉得他似曾相识。
回到家母亲正从厨房端菜出来,仿佛掐好她下班时间似的。
“老涂呢?”涂筱柠看到桌上的红烧肉就忍不住要先尝一口。
“洗手去。”母亲拍开她的手,转身去厨房盛饭,“你爸今晚不回来吃饭。”
“又有应酬啊?”涂筱柠扔下钥匙放下包。
母亲“哼”了一声,“一个月没几天在家的,美其名曰是应酬,也没见他翻出什么水花来,这些年还不只是财务。”
“好歹财务总监呐,徐女士知足吧您。”涂筱柠洗好手坐下,终于吃到了红烧肉。
“所以我说你们爷俩都没出息,永远都满足于现状。” 母亲把碗往餐桌上重重一掷,“他要是国企或者上市公司的财务总监也就算了,一个私营企业的财务总监,搁以前就是一打算盘的。”
“徐女士你这思想有问题啊,你看不起民营企业怎么的?民营企业也是我国经济重要组成部分啊。”涂筱柠边吃肉边纠正母亲。
母亲又拍了她的手把筷子扔给她,“脏死了你。”
“你说你俩都是会计,为什么就不让我做会计呢?”涂筱柠咬着筷子看母亲。
母亲是一家超市的总账会计,在他们家涂筱柠算数是最差的。
“就你那数学,我怕你资产负债表都做不平。”母亲一针见血。
“夸张了啊,我好歹也是会计专业出身,什么成本会计、管理会计我大学期末考试分数很高的。”
母亲嗤鼻,“那你也就考了个会计从业资格证?初级会计都没过好意思么你。”
涂筱柠硬伤了,低头猛吃饭。
母亲看她只吃肉夹了蔬菜到她碗里,话峰一转,“你猜我今天下班去买菜碰到谁了?”
“谁啊?”
“吴老师。”
“哪个吴老师?”
母亲啧一下:“就是你爸前同事老婆,你初中还在她家补过英语的呢。”
涂筱柠哦一声,“她啊。”
今天怎么了,老跟她初中有关?
“人家还问起你呢。”母亲又给她盛了一碗汤。
“问我什么?”
“问你现在怎么样啦,在做什么啊。”
“你怎么说的?”
“我说你在银行啊,还把你照片给人家看了,人家夸你漂亮,说女大十八变。”母亲说说居然笑了,涂筱柠看得瘆得慌。
“然后她就说要给你介绍对象,是她外甥。”
涂筱柠喝汤差点呛着,果然。
“那你有没有跟人家说我不是银行正式工?”
母亲瞟她,“说这么多干嘛?先看看人又没事咯。”
涂筱柠扶额,“妈,上次那狱警你还没吸取教训啊?”
“什么叫吸取教训?搞得我们骗婚一样的。”她把筷子一放,“哦,人都没见底都掏出来啊?你就是太老实。”
涂筱柠放下碗,“别自欺欺人了徐女士,这社会多现实你比我懂吧?不是正式编制就不稳定,好听点叫劳务派遣,不好听就是一临时工。”见母亲盯着自己,她问,“临时工懂吗?就是随时可以让我滚蛋走人的那种。”
没想到母亲冷笑一声,“涂筱柠,原来你自己门儿清啊。那能怪谁?还不是怪你自己不争气?”
涂筱柠觉得这饭没法吃了,她放下筷子说,“我饱了。”
“干嘛去?”母亲问。
“该干嘛干嘛,反正我不去相亲。”她说。
“随你便!”母亲端起盘子往厨房走去。
不一会儿她听到厨房重重的关门声。
涂筱柠觉得这日子没法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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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园回忆到此为止,摊手,并没有早恋啥的。
男女主初中,05年左右,那个年代听歌普遍就是磁带,cd也有但不普遍,当年一盘正版磁带二三十?那会儿学生的一个月零花钱也就30—50块吧,mp3那时也刚出来,只有有钱学生家里才给买mp3这种高级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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