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夏有14亿人口。
如果,只能救五千万,放弃的人数便是13。5亿人。
而这13。5亿人中,依旧有大量的精英,有农业领域的精英、工业领域的精英、医药领域的……
毕竟,华夏光农民就有几亿人,医生和护士的人数也远远超过一千万,而地下城,仅仅有五千万名额,哪怕是这三大基础领域,也只是少部分人,可以进入地下城,而这小部分人,必须是精英中的精英。
如果舍弃五千万,能拯救13。5亿人,秦墨估计会做这样的选择。
毕竟这是末世,他不能保证每个人都很好的活着。
但如果……
为了五千万人,舍弃13。5亿人,秦墨做不到,实在做不到。
数量太庞大了!
这并非是冰冷的数据,这每个数字叠加而成的13。5亿,背后是一条条鲜活的生命。
如果说,地下城是诺亚方舟,保存着人类希望的火种,那秦墨成立全球游击军的目的,便是为了保存现在时代的火种,他不能抛弃这么多人,这个数字……实在太庞大了!
或许自己天生,不适合做领袖吧!
当线上会议结束后,秦墨盯着黑漆漆的屏幕,自嘲的笑了笑。
……
第二天早晨,焱阳停留的战卡,行驶在焱阳的道路上,各个接收点的末世战卡开始汇合,直到最后在焱阳街道上形成了庞大的车群。
末世战卡碾压在焱阳的道路上,压出两道重重的凹痕,马路都因战卡的行驶,而被彻底破坏了。
“等等我!求求你们!”
“带上我的孩子吧!救救我的孩子!”
“我不要名额!可不可以带走我的妻儿!”
磅礴的人群从后面追了过来,数百万人从各个角落跑出来,他们疯狂的追着战卡车群,噪杂的哀求声在后面不断响起,有的人死死抓住末世战卡的车身,还有的人摔倒在地,被末世战卡巨大的车轮碾过去,成了一个肉饼……
末世战卡渐渐加速了!
从百公里的速度,到达四百公里的时速!
这速度实在太快了!
车身后方喷射出的核动力火焰,顿时将车身上悬挂着的人们,吓得摔倒在了地上,这样的时速惯性,当那些人从车上摔下来后,瞬间摔死了。
战卡离开的速度太快了!
人们绝望的在街道上奔跑着,却只能看到车尾灯越来越远,人类的希望就像这远去的车尾灯一样,从耀眼的光芒,逐渐变成一个小点,直至最后完全消失……
最后一个奔跑的人,疲惫的停下脚步。
他软绵绵的跪在地上,清晨的阳光如一道光束,照在他孤零零的影子上。
而他身后,不远处的一百多米的地方,大量的人群瘫倒在地,他们或是沉默无声,或是哭泣哀嚎,人间绝望的图画,在这一刻被刻画的淋漓尽致。
每个人都想活着。
他们不想成为死亡后冰冷的数字。
这样的情况,在华夏各个省同时发生着。
在早八点时,各省、各市的末世战卡,同时离开,朝着碎岩岛进发,这只是第一批人员的运输,原计划2000万人,但实际上还是有十多万人,没登上末世战卡。
很多精英,他们有子女老人。
而他们拥有的名额,仅仅只有他们一人。
他们最终还是放弃了的名额,陪家人们留在了华夏这片焦土上,这样的情况在华夏也发生了很多,并不是每个人都只为了活着,就愿意放弃一切。
人类的理性,绝非如此。
当末世战卡同时离开各个城市时,象征着希望的火光好似在瞬间消失了。
或许,战卡还有第二批,第三批……
但依旧没有他们这些人的车票。
太多人的手足无措的站在街道上,仿佛一切都没了丝毫归属感可言,人们不知该如何是好,好似只能等待着毁灭,等待着最终审判的来临。
就在这时!
街道上的led大屏幕突然亮了起来。
焱阳凡是还有信号的地方,所有的屏幕都几乎同一时间亮起,而秦墨坐在家中的身影,也出现在了大屏幕上。
人们呆愣的抬头看去。
各个省、各个市,屏幕上也都出现了秦墨的样子,大家呆愣的从地上爬起来,仰头看着大屏幕上这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年轻男子。
在这一刻,整个华夏,全部寂静了!
十几亿人的目光,集中在了这位年轻人身上。
而此时,无双市。
整个无双市,已完全被下镜面占领下来。
下镜疯狂屠戮了数百万人,使得整个无双市,哪怕过去了好多天,空气中依旧弥漫着一股血腥的味道。
在街道上,墙壁上,随处可见血迹,杂乱的尸体被丢弃在了街道上,空无一人的街道,除了弥漫的血腥味之外,便是残肢断臂、狰狞扭曲的尸体……
无双市完全成了人间地狱。
而那些曾经生活在这座城市的人民,被打上了审判的标签,判了死刑,这座城市便成了他们的坟场。
但街道的寂静,却并不影响无双市几家夜店的热闹。
哪怕在白天,依旧能听到这几家夜总会热闹的喧嚣声。
其中一家最大的夜总会里,人满为患。
下镜人们围在一个牢笼里,在拼命的嘶吼着。
“杀了他!给我杀了他!”
“咬他啊!哈哈!对!给老子咬他!”
“废物啊!这人咋这么废物!”
哪怕dj的声音响亮无比,却也难以一直压制住兴奋的下镜人们。
他们搂着一个个无双市漂亮的姑娘,冲着笼子里拼命的喊着,哪怕在这家无双市最大的夜总会内,鲜血的味道依旧如此浓郁。
铁笼里。
几个男人赤果着身子,互相撕咬着。
他们以前,不过是无双市平常老百姓,现在却成了铁笼里的玩物。
他们就像狗一样,只能用牙齿互相撕咬对方,几个男人咬成一团,他们有的脖子被咬断,死在了铁笼里,有的失去了手指……
下镜人们哈哈大笑着,纷纷押注。
把他们这几天,在这个城市搜刮到的好东西拿了出来,当成赌注。
直至最后,铁笼里只剩下一个活着的人。
顿时,欢呼声四起,哀叹声也同时响起,有人成了这场赌场的最大赢家,桌子上摆着的赌注,被赢了的人疯狂抢着。
而铁牢里的那个男人,他浑身是伤,鲜血将他全身染成了红人,他不管不顾的爬向铁笼里,紧紧抓着铁栏杆,盯着一位修士怀中的年轻女人,拼命的嘶喊着。
“放了我老婆!我赢了!放了我老婆!”
“放开她!我赢了!我们可以活着出去!”
年轻女人身子不停的颤抖着。
看着浑身是血的丈夫,她的眼泪如两行小溪,从眼角簌簌流出。
这位修士嬉笑的将年轻女人放开。
年轻女人不管不顾的跑向她的丈夫,就在她的手快要抓住铁笼里丈夫的手时,一声枪响响起。
貌美的女人倒在了血泊中。
男子眼睁睁看着自己妻子在他面前倒下,那只快要抓住他的手,最终还是没能抓得住,软绵绵的倒了下来。
“啊!啊!!”
年轻男子如发狂的野兽,拼命的在牢笼里咆哮嘶吼着,他用头不停撞击着铁栅栏,哪怕脑袋上已沾满了鲜血,他依旧不管不顾的撞击着,好似想要冲破牢笼,杀了那个开枪的修士。
牢笼外的人们,哈哈笑着欣赏着这男子发狂的模样。
而后,新的一批人被放进了牢笼里。
“我不会再配合你们的!不会!不会!!”男子歇斯底里哭泣大吼。
而随之,当一位修士从角落里,把他刚刚满月的孩子从人群中拎出来后,这位刚刚死去妻子的丈夫,又再一次露出狗一般的獠牙,冲着新放进来的‘狗’们撕咬过去。
继不继续,可没有他选择的余地。
这样的玩具,下镜抓了很多,壮年男子可以用来斗兽,这可比斗蛐蛐儿有趣多了,只要把这些壮年男子的父母、妻子和孩子抓起来,他们就会奋不顾身的在牢笼里为自己的羁绊战斗,这样的场景,是下镜喜闻乐见看到的。
虽说杀了妻子,会让这男子崩溃。
但再把他孩子拎出来后,他依旧会立马投入到战斗中,期待这场的胜利,能让自己孩子活下去。
有趣,着实有趣。
下镜还留下了许多漂亮女人,当做发泄的工具,着实是不错的选择。
同样也只需把这些漂亮女人身边重要的人抓起来,这些美丽女人便会心甘情愿的服侍下镜人们。
这几天,对下镜人们来说,绝对算是一场放肆的狂欢了。
二楼的包厢里,透过窗外,松赢晃动着杯中的红酒,静静观赏着下方热闹的战斗。
龙良漫不经心的抽着烟,不忍看向下方的场景,只是将头转向一边,安静发呆。
突然间!
dj的声音消失了,夜总会墙壁上悬挂的大屏幕,突然亮了起来。
当秦墨的身影,突然出现后,着实吓了在场众人一大跳,狂欢和热闹随即消失,整个夜总会在刹那间寂静下来。
下镜人们呆愣的看向墙壁上的大屏幕。
松赢也不由眯起眼来,看向了屏幕上那个熟悉的年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