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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去管那问柳,谢烟雨走上马车掀开了帘子。他发现袁红衣依旧保持着之前一样的姿势坐在原地,似乎已经丧失了心智。
“衣不活!”谢烟雨冲着马车外喊了一声。
“是!”衣不活跃上马车,恭身立在谢烟雨身旁。
“看看,她究竟是怎么了?”谢烟雨示意道。
“是!”衣不活近前检查袁红衣现在的情况。
看了一阵后,他开口解释道:“谢少侠,这名女子是因为中了摄魂术,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有救吗?”谢烟雨问了句。
“这嘛——”衣不活迟疑了一下,然后接着说道:“这人中术不深,救她不难,不过谢少侠救了她之后,咱们?”
谢烟雨自然听出了衣不活话里的意思。“先救了再说。”
“是!”衣不活开始为袁红衣解开摄魂术的控制。
没多久,“啊?”的一声,袁红衣已经清醒过来。她睁开双眼,看到的第一个人是谢烟雨。
“袁姑娘,你没事吧?”谢烟雨问候道。现在,衣不活才明白为什么谢烟雨要自己一定要救人了。
“你?”刚恢复过来,袁红衣意识还是有些模糊。不过,她很快就想起眼前的这个年轻人是谁了。
“是你!谢公子。”袁红衣显得有些激动。随后,她开始意识到一个问题,“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这话应该是我要问袁姑娘你才是。”谢烟雨接着说道,“袁姑娘你内力不俗,为何会被弄月门的人给擒住?”
“弄月门?”袁红衣也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一个门派。她低着头,开始回想之前的事情,“是她!那个女人呢?”她显然是想起来自己是如何着了问柳的道的。
“已经跑了。”谢烟雨说着扶起了袁红衣,请她来到了外头。
“啊!”首先映入袁红衣眼中的是地上的那具尸体,“这,这是?”
随后,谢烟雨同她解释了一遍刚刚所发生的事情。
“袁姑娘,不知你接下去有何打算?”谢烟雨询问道。“哦,对了,这柄剑在下要交还给袁姑娘。”说着,谢烟雨自怀中取出了那柄孤阳断剑。
看着谢烟雨手上的孤阳断剑,袁红衣一阵神伤。“谢公子,这柄剑在你手上才有价值,我,我只会辱没了它。”
“袁姑娘,你既然身为袁直前辈的女儿,他的剑法和剑自然需要由你来传承,又岂可假手外人呢?”谢烟雨一脸严肃地说道。
“可,可我,唉——”袁红衣无奈地摇头,并不想从谢烟雨的手上接过这柄孤阳断剑。
谢烟雨见袁红衣如此,直接松开了右手。孤阳断剑自其手上滑落,眼看就要掉在地上。
“不要!”没有犹豫,袁红衣直接出手抓住了这柄剑。
“袁姑娘,此剑已经物归原主。”谢烟雨说着转过身去,“希望袁姑娘你能重新振作。”
随后谢烟雨带着衣不活回到了自己的马车旁,刚刚那里的声响那么大,张氏已经醒了过来。
“小谢,没事吧?”张氏探出头来关切地问了一句。
“已经没事了,张姐,你接着睡吧。”谢烟雨挡在张氏面前,不想让她看到不远处的那具尸体。不过,虽然她没往地上看,但她一瞟眼就已经看到了站在那边的袁红衣。
“小谢,那位姑娘是?”张氏小声问了一句。
“一个朋友。”谢烟雨回道,“现在离天亮还早,张姐你继续睡吧。”
“好。”见谢烟雨似乎不想再说什么,张氏点了点头,然后合上了帘子。
谢烟雨和鬼眼双蛇三人回到了篝火旁坐下。
“谢少侠,那袁姑娘她还站在那里呢?”衣不活小声地提醒了一句。
其实不用他提醒,谢烟雨也能注意到。但是现在的谢烟雨也帮不上什么忙,一切都需要袁红衣她自己想明白才行。
夜已深,周围愈见寒冷,袁红衣此刻拿着孤阳断剑正朝着篝火这边走了过来。
“谢少侠。”袁红衣开口道。
“袁姑娘,请坐。”谢烟雨示意了一下。
袁红衣坐下之后,扫了一眼谢烟雨身旁的鬼眼双蛇两人,眼神之中尽是犹豫。
“你们去马车那边,先守着吧,有事我再叫你们。”谢烟雨吩咐了一句。
“是!”这两人识趣地走开了。
“谢少侠,多谢。”袁红衣谢了一声。
“袁姑娘,有事你直说吧。”谢烟雨接着说道。
随后,袁红衣开始向谢烟雨说起了自己的身世。与其说是她的身世,倒不如说大部分是她的父亲袁直的生平。
在袁红衣出生后没几年,她的母亲就已经过世了,所以她是由袁直带大的。
这袁家本是一大家族,只可惜后来家道中落,到了袁直这一代基本上和普通百姓无异了。
不过好在袁直有家传的孤阳剑和《孤阳剑法》。凭着这两样东西,多年来,袁直在江湖上也赚到了些许名声。只是可惜他学剑天赋有限,苦练了三十年,进境也是有限。
不过耗子袁红衣的天赋要比他强上不少。自小跟随父亲学剑,她小小年纪不但将《孤阳剑法》融会贯通,而且还修炼了一身不俗的内力。
父女二人游迹江湖,生活虽说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但两人相依为命,过得也还算不错。
两人命运的转折发生在那一年的那一天。
那一年,金陵谢家大少爷谢烟雨于天南峰挑战天下剑客,袁直自然是不肯错过这个机会。他将袁红衣安置在山下的一个村落里后,便上天南峰挑战谢烟雨。
三招败于十六岁的谢烟雨剑下之后,袁直的心境就已经变了。自此以后,他已经无法再握剑,那柄孤阳断剑于他就如同一柄废铁。
一年不到的时间,袁直便郁郁而终。临终前,他希望女儿能将孤阳断剑和《孤阳剑法》传承下去。他相信凭借女儿的天赋,定然不会辜负了这柄剑和这剑法。
袁红衣也不负他所托,没有辱没了他孤阳剑客的声名。直到她遇上了谢烟雨,她才知道自己同其比起来,根本就不配使用这柄孤阳断剑。
在得知谢烟雨得袁直传授过剑招之后,袁红衣自惭形秽,将孤阳断剑交付给他后,已经不想再过问任何江湖事了。
听了袁红衣的诉说,谢烟雨一阵黯然,他也是没想到,就因为自己,害了袁直和袁红衣两代人。
“袁姑娘,那你今后的打算是?”谢烟雨问道。
“谢少侠。”袁红衣一脸的严肃,“希望你能收我为徒!”说着,她作势就要跪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