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插曲之后,清晨的农人们各自分散到自己分到的田地去了,奥博萨自然也不会例外。
在目前的约德村,他这个神父除了每个月能够到少量的食物、钱币之外和普通的农民没有什么区别,要是全靠那点神父津贴来生活他早就饿死了。
奥博萨来到自己的份地的时候,邻居托比一家四口已经开始在翻地了,看到他来之后托比问了一声好就继续挥汗如雨地挥动锄头。
相比于奥博萨一个年近半百,已经是这个时代农奴当中的超高寿的苍老体,托比夫妇两夫妻是正当壮年的三十余岁,两个儿子也有十**岁,全是农村里的宝贵壮劳力。
人多力量大,土地在他们面前飞快地翻动,没有多久把小半快地锄好。
在以往,奥博萨这样年老又没有后代的老人病死是最好的结局,可以免于活活饿死的厄运。
农村不易,没有人有粮食和同心来照顾一个孤寡老人,哪怕他的人缘再好。
即使是在主的使者来到之后,他们也只会按照规定分给孤寡老人相应的土地,每月补助一些粮食,帮他们寻找一些相对的轻松的活。
绝对没有因为年老就无偿供养的好事。
这种农村里面,年老干不动活,又贫穷的农人的下场是非常凄惨的。
但现在,没有什么外力帮助的奥博萨丝毫不担心自己会落到这样的下场。
他左脚踏出一步,与脚步结成弓状,双手紧握锄头柄,锄头与斜状的右腿成平行状,全绷成一个松紧适宜的弹簧状。
喝!
奥博萨手中与右腿平行的锄头挥舞成一个圆满光滑的半圆形,如同重锤一般落到他前的地面上,将地面的泥土都震了震。
前半米方圆大小的泥土在锄头的轰击下变得如同松软的蛋糕一样,可以轻易地捏成团,落到又变成散状。
这这正是农业上称之为壤土的泥土形态,极为适合农作物的生长。
一锄头落下之后,奥博萨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丝毫不停歇地按照一种特定的姿势翻动泥土,速度超出了常理。
他只用一个小时的时间翻地量就与邻居一家四口,四个壮劳力的翻地量相齐平。
再过了一个小时之后他的翻地量就已经达到旁边一家四口的两倍,翻地质量更是天差地别。
“奥博萨老哥,你真的是太厉害。”
旁边的托比一家不由自主地停下自己手中的锄头,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前方的老者和他后大片已经翻动好的土地。
尽管已经多次见到过这种场景,他们还是不敢相信一个五十多岁,本该躺在上等死,或者是无助地沿街乞讨的老人家能够有这种力气。
而就在数月前,老奥博萨还只是一个快要病死的老头子而已。
奥博萨爽朗一笑:“没什么,这些都是主的天使教过的东西,你们只要也熟练学会了,凭你们的力气肯定能够做得比我还好的。”
托比摇了摇头,天使教导得十分耐心,但是整个约德村到现在也只有奥博萨这个快要进棺材的人完整的学会了。
其他人最多也只是让体更加强壮了一些就不得不停了下来,不敢再练下去。
天使说他们的粮食和食不够,每天练习的量有限,再练下去体会变得残废的。
也曾经有人眼红奥博萨的能力不听天使的话没没夜的练习,导致左腿残废,现在连活着都难。
但是奥博萨不一样,他只是练了十几遍就掌握了完整的用法,就连天使大人都很惊讶。
翻完地的奥博萨气喘吁吁,脸色通红,汗水如同水滴一样的沿着脖颈滑进口里。
他没有坐到地面上休息,持着锄头的双手向前方的地面虚劈,脚踏连环步,如同花蝴蝶一样地在地面轻柔舒缓转动,锄头时不时立锄,斜锄,拖锄,一招一式尽是与地面息息相关。
如果他握住锄头柄的双臂用力用实了,保管多么坚硬地泥土地面也要化为庄稼的沃土。
在原地转圈舞动半颗钟之后,奥博萨气喘吁吁的喉咙平复下来,脸色重新恢复以往的棕黑褶皱,上水滴一样的汗水被往来的清风吹干。
休息完毕之后,奥博萨向这片翻好的地旁边的那那块地走去,这块地在几个月之前就已经种上了小麦,郁郁葱葱一片,清风吹来,卷起一片片绿色的波浪,直叫人心中舒爽,憧憬丰收之后,坐在麦子堆上的喜悦和满足。
只是,现在这片带着农人希望和未来的绿色波浪之中出现很多不和谐的东西。
虽然都是绿色,但是其中歪曲八扭的茎,椭圆形、梅花形、分裂状的叶片,还有头顶上的花穗都清晰地说明它们是和麦子完全不一样的杂草。
奥博萨的自信的脸上露出愁苦之色,来到麦田旁边蹲下,稍微辨认一会儿将那些杂草小心翼翼地拔起,不伤到旁边的麦苗。
他的双手接连在麦苗附近挥动,手指如同弹钢琴一样点点点下,捏合又瞬间分开,不像是在干与粪水、泥土相伴的农活,反而像是艺术家在展示他的才艺。
“主啊!我的才能太过于平凡,无法理解您的伟大。”
一阵眼花缭乱的作,最后奥博萨的手中却只出现三四株形状各异的杂草,更多的杂草在他的脚边、手边随风飘,但是他连杂草的叶片都没有摸到一片。
他遍布皱纹的粗糙手指僵硬,连连颤抖,根根青筋凸起,清晰可见。
“再试一次,我再试一次”
奥博萨脸色有些苍白,带着期望,狠劲闪过,还在僵硬的手指如同幻影一般的在地面接连掠过。
每一次停顿都精准地停留在一株株杂草之上,体内的筋骨肌同时共鸣,形成一个高效的有机整体。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他感受着自己每一丝肌都如同高效的运转的体,刚刚想要呐喊着什么,脸色却突然一变。
“啊!”
咔嚓~
如幻影起舞一般的手指突然僵硬,奥博萨脸上的狂喜变成撕心裂肺般痛呼,体摔倒在地面上。
他勉强挣扎着起向自己的手掌看去,只见左右各有两根手指像绳子一样耸落下来,左边的一根手指已经露出惨白的骨茬。
五十几岁,年轻时饱受无数折磨的苍老体像是起了连锁反应,生命本源如同雪崩一样的塌落。
听到奥博萨惨呼,正在干农活的托比一家神色一惊,连忙向这里赶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