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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编完毕后,赵锐心底的大石也终于落下了。
各大队继续展开协同作战训练,各大队的队长,也都晋升成了一级中校尉,马英则直接授予上校尉,那500老兵也都或多或少晋了一二级。
4000多人,身着统一的蓝色军服,战兵和骑兵身穿棉甲,火枪兵穿皮甲,后勤人员无甲。
兵士全部佩戴圆锥木帽,打绑腿,校尉则是戴传统铁盔,棉甲前后还镶有护心镜。
本来,赵锐是打算所有战兵棉甲关键部位都要镶铁片,奈何一时打造不出,所以也只得先配发给校尉。
前段时日,有一名篾匠提出用藤条编织的头盔比木制的更好用,并且还做了一顶,赵锐一番检查试验过后,发现用藤条编制确实比用木材做要好用。
不但有弹性,而且还轻便,防箭支能力不减反增,刷上桐油和油漆,起码可以用上三四年,乐得他差点盔甲也用藤条编制,好在及时想起了诸葛亮火烧藤甲兵的故事,这才打消一念头。
那些篾匠之所以这么积极,也是因为其他工匠都有事干,就他们天天帮忙干这个,干那个,地位别说和铁匠木匠比,就连泥瓦匠都比不上。
这下好了,几十名篾匠及一家老小总算专业对口了,以后专门负责生产普通士兵的头盔和圆盾。
虽然工匠们干活都积极,很少有人会偷懒,但等大家都熟练走上正规后,所有的工匠赵锐还是打算计件,多劳多得。
得益于三百多名熟练铁匠的加入,全军的冷兵器,都做到了统一制式化,清一色的长刀,长枪,其他的都融了,连那几百副弓都卖了,彻底断了马英的心思。
火铳的制造速度也是一翻再翻,可惜吴家堡地方太小了,赵家堡又还在装修,所以暂时也只打造出来了200杆成品,全部装备给火枪队用于训练。
只见训练场上,500人组成了五排,两个小队一排,左右各一名小队长负责指挥,大队长和鼓手位于军阵后方,五排交替开火前进,没有火枪队就用木头代替。
火药和铅丸事先都用油纸包好,放在腰间的皮包里,装填时只需用嘴咬开,全部倒进去,再将纸也塞进去,用捅条压实,当然火池里也要倒一点火药。
如今每分钟能做到击发一次,但熟练后,赵锐相信两次应该没问题,甚至三次都有可能。
500火枪手,每人还装备了两颗手雷和一个火折子,以及一个油布套子,平时用套子将火枪套起,背在身上。
此时,已经到了六月,地里的麦子金黄金黄,眼看再过十几日就要收获了。
赵家辖下的佃户们,脸上日日都带着笑,因为今年只要交五成租子,而且还没有任何杂税。
赵家甚至还宣布,年底的时候,还会给每户发一笔银钱,作为奖金,不管有没有,他们都心满意足了。
赵锐原本是打算收三成地租的,但经过他嫂嫂和赵明等人的劝说后,才继续收五成地租,过年的时候再将那两成地租折算成银子,返还给百姓。
毕竟整个山西最低都收五成,就你一家收三成,就显得有些鹤立鸡群,容易遭所有的地主仇视,虽然他不怕,但竟然有折中的办法,又何必白白得罪这么多人呢!
而赵家以前每年,年底都要给百姓借粮,却从未主动索还过,李婉柔就是想用这种方法变相降低地租,让佃户有条活路,毕竟以前还要交杂七杂八的税和徭役。
至于今年,哪怕他的功名被革除了,他相信也没有哪个不开眼的敢来他赵家收税,但总有不怕死的。
这不,刚接替张瑞的新任朔州知州陈随忠,一到朔州,还未进城,就一袭便衣,带着三五随从,朝赵家堡杀来。
一路震撼的杀到赵家堡,得知赵锐早已搬到井坪堡,只得又继续向西前往井坪堡。
“大人,此子当真不简单呀,那些乡勇竟各个顶盔戴甲,手持利刃,且身强力壮,进退有据,我看就是比起精锐边军,也不妨多让。”
“嗯!听说那赵锐去年冬季才年满十四岁,本官倒是有些迫不及待,想见一见他了。”
陈随忠摸着额下胡须,不置可否的点点头,就命人去堡门口递上拜贴。
反正他还没正式上任,是以私人身份来的,传出去也不怕被人耻笑。
其实他们一进入赵家堡的地盘,赵锐就知道了,由于不知道他们的身份,所以赵锐也就没管,只是让人监视一下,否则早被马英抓起来一番拷打。
“哎呀,学生不知陈大人亲自登门,实在是有失远迎,有罪有罪,还望大人见谅!”赵锐装作一副受宠若惊的杀出堡门,语气别提多亲热了。
“哎!是老夫冒昧前来,唐突了,早就听闻贤侄文武双全,今日一见,果然一表人才呀!”
陈随忠笑着还了一礼,见赵锐并未像传说中那般嚣张跋扈,心下倒也放松了不少。
“大人谬赞了,请!”赵锐说着就将他请进了大厅,伸手不打笑脸人,人家特地登门拜访,他要是还恶语相向,那就不是嚣张跋扈,而是疯狗,以后恐怕没人愿意和他打交道,毕竟国人向来注重礼仪,怎么说他也是一介晚辈。
两人刚来到大厅坐定,马英就大摇大摆的走了出来,气得后面的李婉柔和马韵儿是直跺脚。
“陈大人,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马千户,也是在下的未婚妻。”
“英姐,这位是刚上任的朔州知州陈大人,快过来见礼。”
“是吗,几品呀!”
马英眼睛一亮,一脸坏笑的走了过来。
“原来是马千户,久仰大名,果然英姿勃发,巾帼不让须眉,和贤侄真乃良配。”
陈随忠赶紧起身抱拳,见她这副神情,脸皮抽搐了一下,又补充道:“呵呵,老夫正五品,不过,今天是以私人身份来拜访的。”
“哦!这是怎么回事?上次那个张瑞不是从五品吗?你怎么成正五品了,不会瞎说的吧?”马英虽然被他夸的有些脸红,但依然诧异道。
“英姐,不得无礼。”赵锐捂着额头,暗骂这妞真看不懂事,人家都说是以私人身份来拜访了,还问几品,只得又冲着陈随忠道:“陈大人勿怪,马千户就是这个性子,哎!说来还是学生管教不严。”
“哎!无妨,贤侄言重了。”陈随忠摆摆手,这幅从容气度,让赵锐也是暗暗佩服,若换作他早拂袖而去了。
马英这才笑着拱了拱手,坐到了边上的椅子上,此时也知道是自己弄错了,她还以为赵锐又要收拾这家伙。
这时丫鬟也端着茶上来。
“韵儿妹妹,你自己瞧瞧,这还像话吗?这…这哪里还有半点女儿家的样?”
“太不知羞了,那家的夫人像她这般家中来了客人,不但急吼吼的跑出去,还出言不逊,何况还没过门呢。”
“关键是还赖着不走,还要一起喝茶,真是一点都不知道害臊。”
后面的李婉柔见马英大马金刀地坐在椅子上,自顾自的喝着茶,差点没气晕过去,两丫鬟也是一脸的鄙视。
马韵儿虽然低着头没有接话,但心里同样觉得姐姐太放肆,太无礼,太丢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