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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迪眼中的那丝追思有些让夏仁在意。
感伤，留恋，遗憾……这样的情绪和这件衣服有什么关系么？
自从自己使用了【暮会】的这件灵装后，自己被琪琪问了一次，又被杨迪问了一次。
忽然，夏仁响起了那个叫胖大海的男人，有些得意的样子。
难道【暮会】的人，连这个都算到了？或者说，就是因为在自己会见到杨迪的前提下，才给了自己这件灵装。
那么问题的选择来到了自己这边。
要不要对杨迪说实话？
似乎是看到了夏仁的犹豫，杨迪心里已经有数，震惊的心情再见面之前的时间里已经消化。
老实说，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现在内心中的一抹疑惑。
可能就是想要说说话，可能是出于对这件衣服的信任，他忽然说道：
“灵装的历史可以追溯到灵域诞生之初，第一个被称为灵神的存在，赋予他后人的所有物。不同于灵宝市道具，是消耗品，不属于灵食，无法食用。”
“此后，灵就喜欢把所有的衣着，武器和饰品成为灵装。灵宝则是偏向于道具类型的概念。”
杨迪摸了摸对接长空的宫殿走廊，外面的风又些呼啸，而漆黑的宫殿长廊却安静的令人耳膜隐隐作痛。
“杨家老宅其实就是一件灵宝，你现在看不出它的效能……但其实它一直在发挥作用。你应该在灵地的灵力世界里，看到了许多流星吧？他们不同于燃烧着急着坠落的星辰，而是汇聚成一道道星河通向远方。”
夏仁点点头，自己的确看到了这个景象，当时还有些疑惑，这两者之间的区别。
“坠落的星辰，是封印之下压制深渊魔灵的灵地力量。而那被梳理起来，汇聚成星河的灵力，则是杨家老宅的作用。它分配了从西湖灵地深处引来的最本质的灵力通向其他的六个封印所。”
杨迪用手轻轻揽过一片云，把它梳理成一座塔，塔下分成六道，通向不同的方向。
塔所代表的是杨家老宅，而六条不同的方向，代表着的是其他六个封印的灵地。
杨迪想了想，回忆着钱塘医院发生的事情：
“你所见到的陈启哥使用的“天锁”其实也是一种灵宝，只不过比较特殊，需要媒介。雷峰塔也是一个灵宝，灵隐寺也是……千岛湖……上千座岛屿如果连在一起，也是……”
夏仁愣了一下，他已经知道了千岛湖灵地被榨取了所有灵力，灵地封印不存的消息。
杨迪的声音也戛然而止，眼中有一丝悲伤和愤怒，隐藏在内心的最深处，等待着毛发的时候。
看到夏仁的表情，杨迪也没有隐瞒什么：“启动这样的封印级别的灵宝是需要一定时间的，红发在灵宝启动之前，就攻下了千岛湖的中枢，谁都没有办法。”
这一点也是最让杨迪心痛的。
如果叔父能有人帮他争取一下时间，或许千岛湖就能够支撑到支援了。
但是整个钱塘都没有反应过来，千岛湖灵地……已经做的很好了。
根据记录，救出的普通人大概有三千多人。
灵师的生命和存在的价值不就是为了保护现世和灵域之间的那一道界限不为外人所破码？
叔父他们已经尽力了……
当然，他现在才收到消息，不由觉得有些可笑。
灵师协会的作态真的是恶心至极。
钱塘市附近的灵师现在才开始配合灵师协会对钱塘事件进行调查。
虽然钱塘对外，对内的许多手段都被封印了，但是灵师的世界与普通人的不同，他们完全可以前来支援。
千岛湖灵地作为封印之初，自然有手段能够支撑的比任何一个灵地都久，如果……
杨迪摇摇头，挥散了脑海之中存在的如果。
失去的人就是失去了。特别是灵师，他们已经在被世界的运转抹去存在的痕迹。
而可笑的是，现在钱塘还要处理，那些普通人死去的问题，去干扰和他们相关最亲密人的生活，让他们忘记那些人存在过的痕迹，去更改他们的记忆。
“说多了……不好意思，今晚我的心情还没有完全平复，其实我并没有看起来这么平静。”杨迪对着外面的世界说着，不像是在对夏仁说着。
“不好意思……”夏仁不由得道歉。
杨迪摆摆手，示意夏仁不必：“你没有什么好道歉的，包括在医院你的所作所为，让我们回到一开始的话来。”
“我愿意称你为客人，是因为你身上的这件衣服。这是我的恩师所做衣服。”
“这件灵装出自有它自己的系列名字。”他眯着眼睛，看着夏仁的口袋。
他大手一挥，揽过的云变得一片漆黑，可宫殿的长廊却忽然变得灯火通明。
“墨鹤。飞舞于天地间的漆黑仙鹤。不同于所有故事里的丹顶鹤或者白鹤，鹤的身体漆黑如墨，与世界格格不入，夺取天地灵力，撕裂规则。”
杨迪看着夏仁，夏仁此刻没有身穿那件已经快成为碎布的灵装。
“只有我的老师，田不守大师才能做的出来这样的灵装。这门手艺没有传人，我作为他的唯一弟子，只被传了本事，却没有得到这件灵装制作方法的继承。”
到现在，杨迪还能记得，老师离开自己的时候，对自己的回答。
“杨迪啊，你乃是怪才，天赋极佳不应该用在这种死物上，你不是已经有了喜欢的研究方向，大可不必在意为师的传承，去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吧。守护便是责任，可是墨鹤乃是无拘无束，向往绝对自由的另类，不该继承于你。不然，会毁了你的心性。”
这是老师对杨迪最后一次诉说关于墨鹤的问题。
这种灵装，只有他才认识，因为，老师应该已经作为协会的讨伐目标被……
为什么杨迪如此厌恶灵师协会？既有历史原因，也有自身原因。
哪怕老师是最错的，他会站在老师的对立面，但他也无法抹去那份悲伤，那份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