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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世,钱塘。
杨迪温了一壶茶,在等这茶适合的人。
阿梅姐在他的身边,但是心思飘的很远。
“夜羽还没有来吗?”阿梅姐其实是在自言自语,她的心一直牵挂着自己的契约灵,小鱼儿现在生命还应该没有问题,但是不知道状况如何,其他人是不是已经被敌人得手。
无论是损失了小鱼儿杨杏儿还是夏仁,杨家都承受不住这样的打击。
“我们现在只有这么一条能够得到消息的方式,我们被李家给孤立了,灵师协会以守护家族不得随意离开这座城市为理由开始打压我们……”杨迪冷笑着,不由得感慨一句,李若风倒是真的不负长袖善舞喜欢玩弄权势之名,不知道这么针对自己人内斗,对他的名声之后,是好是坏。
阿梅姐沉吟了一下,轻轻摇头,月亮已经高挂,此刻已经是半夜三更,对方有充分的理由婉拒。
“我觉得他不会来了。”
是啊,不回来,杨迪已经在这里等他一个小时了,要是想来,岂不早就来了。
杨迪放下手中的茶杯,摸了摸桌子上的一只小龟,小龟探出头打了个哈欠,然后爬上来他的手臂:“既然如此,别人不来,我们为何不亲自上门,阿梅姐,其他人不能动,估计也找不到小鱼儿他们,你一个人可以吗?”
阿梅姐有些犹豫,此刻钱塘军心未定,让杨迪出面的确又些不妥:“可是……”
“没事,有我在,钱塘无忧,不是那些眷属级的家伙,谁能动得了我钱塘,传送门统统闭合,夜羽他们也是瓮中鳖,笼中雀,和我们的处境差不多,看来李若风是没有在乎他的好队友啊……”
此话要让李若风听了其实也会反驳几句。
李家一直在等夏仁去灵师协会认证的这个机会,所以配合夜羽的任务也是尽快撤离。
他们没有想到的是夏仁会这么快去认定,竟然就间隔了一天的时间,夜羽这边的表面工作还没有做完匆匆离开必然会留下端倪,这么下来,就只好卖一手队友了。
这一切,都只能责怪夏仁实在是太勤勉了。
杨迪纵身一跃,天空中的城堡多了一道靓丽的弧线,如同坠落的炮弹一般,直接在夜羽的据点前,砸下了一个大坑,气势汹汹,来者不善。
而阿梅姐同样动身,她速度极快,脚下踩着风火轮一般顾不得对现世的影响,让钱塘的夜晚多了一道可以许愿的流星。
医院早就被宋老给控制住了,在医院内的夜羽的人一个都跑不了,今夜的老人没有入睡,他是钱塘的手术刀,不能让生病的钱塘状况加重。。
而夜羽本人则是在他租赁的别墅中悠闲度日,似乎什么都不知道,连姿态都懒得去做。
“杨迪大人,还请……”有灵师皱着眉头摇晃着肩膀站了出来。
“啊……”
一声惨叫,谁都没有想到,杨家的少家主竟然脾气这么火爆,甚至不等手下的传话,竟然一人打上了门。
这个时候,杨迪才没有心情和对方你来我往,他要的就是夜羽的消息,讨价还价的东西不比拳头有用。
别墅院子的门被拉开,夜羽此刻正穿着睡袍,似乎刚刚还在休息。
“杨迪大人深夜造访有何贵干?”
“我请夜羽大人来府上喝杯茶,没想到您这么不赏脸,没办法,心情难以自制,只好亲自登门。”
“深夜喝茶,这谁睡得着啊?”
“是啊,今夜有很多人睡不着。”
院子内,许多灵师吞咽着唾沫,看着气息几乎暴虐的杨迪不敢上前。
两个人一言一句,说的看似是喝茶,其实说的是灵师协会内发生的事情。
杨迪不相信对方还不知道消息。
众多夜羽一方的灵师没有见过杨迪出手,但是见过同样是巅峰灵师的夜羽出手,巅峰灵师之间的对峙博弈哪里是他们这些小菜菜能够涉足的了的?
再看杨迪,说是来喝茶的,可是手中根本没有茶壶,他带着一柄短枪,枪的柄不知道隐藏在何处,但是锋芒毕露的枪头已经足够威武。
这是来打架的啊!
传说英雄出少年,钱塘杨家的少年家主早已是巅峰灵师境界的强者,还有万千手段深不可测。
御守感觉到了对方的气息不妙,可是刚想要站出来,却感觉到自己内心之中有什么东西似乎撕裂了自己胸口一瞬,有些恍然,没有当回事。
在御守胸口的位置,出现了一个小黑点,铁甲之下,像是心脏里有什么东西发来芽,在慢慢朝着身体的四周蔓延。
夜羽看对方不说话,但是战斗的气息已经四溢,心里暗道不好,但却没有丢失了气场,气息同样开始镇压对方的气息:“杨迪家主,这才不到几个小时的时间……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杨迪嗤笑一声:“夜席和李家狼狈为奸,我找不到李家的人出气,这部就只能找他们的好兄弟来问问了,怎么,灵师协会是要想四百年前一样,来一次内战吗?上一次,可是灵师协会的内战,我三十二守护家族没有下场,那么这一次,是不是要真正的来一次大洗牌?”
夜羽不说话,这帽子太大了,哪怕是席位说出口点什么都一定会被口诛笔伐。
四百年前的那次内战让灵师协会元气大伤,直接错过了两百年一次的灵师协会的繁荣时代。下一个二百年才能辈出,但是水平参差不齐不能和以前一样让灵师协会在某个方面有着长足的突破,可谓是万恶之源。
“协会一直力求和平,无论对内对外,我们自然都不希望历史的惨剧在我辈的身上重演。”
夜羽说的是力求和不希望,言外之意可以有这么一种解读,如果当必要的时候,灵师协会说不定也会主动出击。
李家,杨家,灵师协会,暮会,四方势力的漩涡此刻拉开了战争的序幕。
而此刻,御守的眼睛正在慢慢变得猩红,它吞咽着唾沫,连自己都不知道,它在渴求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