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当规则变动的时候,正好是夏仁他们最危急的时刻。
猩红雷杀魔枪已经在红发女人的手上。
此刻的夏仁像是被囚禁住了身体一样,不得动弹。但是,他没有注意到,自己耳朵上的红点再次开始有燃烧的迹象,他没有注意到,灵力世界中的桃花灵眉头皱的很厉害。
但是,当这番天地的规则发生改变的那一刻,这所有的一切就都平静了下来。在灵力世界之中原本出现的一条光河也沉寂了下去,下次这条大河也许只有等待夏仁从梦中才能开启。
一直在对抗着寒冰规则的小鱼儿和芥子世界的临时主人红发女人是最先感受到,芥子世界的异常的。这份异常主要体现在,世界规则运行的方式发生了改变。
就像是摩天大楼被抽出了龙骨一般,牵一发而动全身,当空间规则发生改变的时候,其他相互依赖的规则也没有办法幸存。
他们本来是空间规则的衣服,是相互扶持的占有,是整体的手脚,可是现在最主要的操控全局的空间规则被夺,三军无帅,方寸大乱。
红发女人抬头看向天空,在她无法看破的规则背后,似乎有一把刀,正在一点点,切断规则之间的联系,就像是抽丝剥茧,在逐渐蚕食芥子世界的结界保护!
一瞬间,她就意识到了情况的不对,按照和李家的契约,身为芥子世界主人的她明白对方不会在自己没有出去之前就提前动手。
“难道……”红发女人的眉头开始皱紧。
时间,时间对红发女人也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影响因素。她不知道外面的时间过去了多久,同样和夏仁一样,不知道外面的局势如何。
但是看现在的情况,不是李家的人掌控了全局,而是夏仁一方的支援提前到场。
不甘心,绝对的不甘心,自己仅差一步,就可以把这些人都杀死……
自己的同伴到现在都没有给自己一个信号,可见,要不是失败了,要不是就处在战斗的时刻,那个叫杨杏儿的女孩,要比想象之中难缠太多。
她深呼吸,感受着规则的崩塌,此刻的她要做抉择了。
是在这里和对方同归于尽,彻底完成她的任务,还是放弃任务委托……
当然,哪怕面对外面的敌人,自己也不一定会失败,果然,还是要先把这些人杀死才行!
可是恍惚之间,她感受到了一份自己熟悉的气息。
魔……这是魔的气息。
所有的事情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这一瞬间却对红发女人来说是无法匹敌的永远,她的脑海之中闪过了自己的童年,闪过了自己曾经的十年。
她瞪大了眼睛,怎么也想不通,这份气息是如何传来的。
在她的记忆之中,有一把刀的刀影自上而下分开了她的灵魂,无论自己如何出枪都无济于事。
最后,对方放弃的猩红雷杀魔枪由自己继承,而自己也因为对方的漠视活了下来……
这份恐惧大于死亡的恐惧,她怎么也想不透,为什么……难道……不会吧……她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难道灵师协会已经被暮会攻陷了吗!
这些人!这些人难道和暮会有关系!
她咬牙,眼神之中带着不甘和毒怨,她知道自己是没有办法继续了。
“你们竟然和暮会有关系……”红发女人低声说道,声音闷的厉害。
“让希尔那个混女人记得,总有一天,我,阿雷亚,一定会报当时的仇恨!”
丢下了最狠的话,红发女人捏碎了手中的什么东西,在她身体四周的气息开始混乱不堪,能看到几十团湍白的气流形成了一方图案。
也就在这个时候,忽然之间,天空中黑色的光芒遮盖了所有的白色,黑色的线开始切割这个世界的一切,除了夏仁等人的存在之外,所有的灵力在碰触到黑色的线的时候就会发作最基本的灵力因子,被打回原形。
红发女人怪叫一声,再次给了自己胸口一拳,喷出一团带着火焰的鲜血,白色的气流在要将她一份为二的前一刻消失。
可是,那道黑线似乎不到黄河心不死,竟然直接跟随着消失的气流而去,片刻之后,才重新到了这片世界,上面有猩红的点点,看着就像是血一样的东西。
“什么鬼……”夏仁满头大汗,当他的身体被黑线即将穿过的时候,那道黑线似乎闻到了什么一样,竟然自动的闪避开来,遇到小鱼儿和陆伊川的时候也是同样的情况。
这道黑线似乎有意识的在做什么,夏仁在其上感觉到了一些相似的东西,但是没有办法完全和自己熟悉的认知所对应起来。
冰蓝色的大地在这道黑线的切割路线上没有一点方法可以阻拦,天空中还留藏着的杀招包括哪些陆伊川丢弃的宝具,也没有在这道黑线前撑过一瞬间。
这道黑线的锋利程度,让夏仁想起了自己看到的恶灵化的黑线,虽然不是同一种东西,但是同样让他感觉到一种无法抵抗的渺小。
“怎么回事?”夏仁问道。
“不是太清楚,但是我能感觉到,这方世界的规则在被破坏……”小鱼儿犹豫了一会,缓缓说道。
此刻的她也无法解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那个红发女人说出的两个名字让它有些在意,这可能成为线索。
小鱼儿无法阻挡脚下的寒冰冰川就是因为,这不是简单汇聚灵力而成的东西,而是这个世界之中的寒冰规则凝结而成的东西,涉及规则层面的力量,自己哪怕是鬼君也无法自由抵挡。
而现在……
天被打开了一道口子,小鱼儿等人感受到了强大的气息,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吸收他们。
仅仅是一个眨眼的时间,她们脚下的大地就变了模样。
四周的光影变幻,夏仁抬头,看到了一张大脸。
这张大脸夏仁认识,看懂这张脸的瞬间,夏仁就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胖大海泪流满面:“我的小祖宗啊,您可终于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