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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琴愣住了,望着他貌似温和的笑靥,同时也感觉到了心底深深的失落与慌意。
她不知道除了他之外,自己还能跟谁请教,然而看着他那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也不好在他的紫藤楼里多待,便闷闷的抱着琴离开。半路上遇到萧文虹,问她闷闷不乐的是怎么了,她就跟他说了事情的经过,然后看到了萧文虹脸上也挂起的深深的疑惑与不明白。
“他以前说过,他最喜欢的曲子就是《离骚》。怎么会……怎么会不会弹呢……”
萧文虹也记得自己曾经听他抚过这首曲子。而且他抚得极其娴熟,如梦如幻,宛如天籁。
但是他不想在萧琴面前说这些,越发破坏他们之间的关系,于是便打着哈哈道:
“虽然这事有点奇怪……不过……没什么的!承弼的性子本身就有些无常。我这个人……对琴不大擅长,你也知道。嗯……不过我听说,阚姑娘也弹了一手好琴——等会儿我跟承弼说说,让他找个时间,带他带你去见阚姑娘,让她指教你就好了。”
萧琴闻言愣一愣,然后笑了笑,点了点头,虽然还是有些失望。
三日后,尤应沂带她去阚府。在阚家这个热闹的大家庭里,她终于知道了尤应沂和阚夏青是什么关系。
她跟着尤应沂来到烟雨水榭,阚夏青正在和几个堂姐妹与丫鬟们一同在水榭里品茗下棋。也有谈心说笑的,绣花写字的,整个水榭里好不热闹。望着这景况,萧琴既羡慕又有些失落,自小到大,她从没有感受过如此热闹融洽的家庭。
几个丫鬟眼尖,一眼便望到了尤应沂,然后便笑盈盈的唤了一声:“姑爷来了!刚才咱们姑娘还在谈您呢……”
阚夏青诧然回过头,看到尤应沂,随即飞霞扑面:“死丫头!你多什么嘴?!谁是你姑爷了!”接着便拈起一枚棋子,朝着那丫鬟狠狠的掷过去。
“怎么啦?月姐姐还不好意思呢?”一个和萧琴差不多大的少女领先朝尤应沂走过来,穿着湖绿色的儒裙,翠绿的半臂衫,走到尤应沂面前,接着笑着回过头去:“今天不是姑爷,今后也会是的啊!都订亲这么多年了,还怕什么羞?”
萧琴一震。随即听到了水榭里骤然响起少女们咯咯的巧笑声,以及对尤应沂的招呼声。丫鬟们早已倒水的倒水,拿茶点的拿茶点;那湖绿裙子的少女回过身来,见着萧琴也觉好奇,便问:“姐夫,这位姑娘是谁啊?”
听她如此亲昵称呼,尤应沂怔了怔,旋即微笑:“哦,她是我表妹。叫萧……萧萧琴。”
“原来是萧姑娘啊!”
“是姐夫的表妹啊!”另一个少女也奔了过来:“难怪这么漂亮!来让我们好好瞧瞧!”
阚夏青也走了过来,望着那女孩笑骂道:“你啊!整天风风火火的!”说着执起了萧琴的手,一边招呼尤应沂进来,一边向萧琴笑道:“萧姑娘总算来了。姐妹们正玩在兴头上,不如先玩玩再去弄琴?”
萧琴点点头,阚夏青也莞然笑笑,便先从雨儿开始,把那些女孩和丫鬟们,一个又一个的跟她介绍。
然而萧琴心却不在此,早已开始出神,却全然记不起谁是谁;浑浑噩噩的,心头像压了一块大石般难受。阚夏青每介绍完一个,就“哦”,“这样啊”,或者笑笑,以作应答。
好不容易介绍完后,她终于得以松口气,回过头,乍然见到尤应沂的面孔。淡然、平静……他静静地望着她,直到她也看到他的那一瞬。他想回过脸,然而双方灵魂仿佛都在轻轻颤动。她惶惑,他也似多了紧张,终于,他得以摆脱这可怕的吸引,微微的,转过脸去。
她失意低头。
但他的做法是对的,是对的。她知道,自己也应该这么做。
至于曾经那些沉淀在自己心底的暧昧情感,就让它离开,去吧……随着风。
暮色四合,在童府的灯影舍内,瑞脑香徐徐飘绕,红烛散发出明媚而温暖的光线。一扇扇隔屏印着细腻的仕女画像,态淑情真,富贵闲适。隔屏最里端,檀木榻旁,铺着四角坠有蓝流苏的竹席。江雅秀闲靠在榻中竹席上。
敞开的窗外送进夏夜带着雨意的微风,纱帘轻轻飘舞。江雅秀的胳膊今日摔马擦伤了,此刻正卷袖抬着,让童星海为她包扎疗伤。
“秀儿啊,你也不是小孩子了,居然还伤成这样。以后骑马小心点,听清楚了没有?”
童星海为江雅秀包扎着,眼中逸出了一丝怜惜。他真是没有想到,江雅秀,从小骑马都不曾摔过的江雅秀,今天居然会摔得这么惨。不过还好,没有伤筋动骨的迹象。
“知道了。”她无奈的回答了一声:“以后再也不了……”
他将为她包扎好的胳膊放下,一边微挑起眉问:“你最近是怎么了?老是魂不守舍的?”
“没什么啊……”她还是有些恍惚:“也许是天气热了,头脑有些不清醒吧。”她望着他笑:“没什么。”
“那待会儿找个郎中来开几副清热的药。下次再摔断胳膊可了不得。”
江雅秀心下微微一动,抬起头来,童星海已经负手离开她的床榻,徘徊而去。
她的心底有些微的不悦,撅起嘴。也不知道他是在想什么,都不安慰安慰她吗?然后她便开口问:“你怎么都不安慰安慰我啊?”
童星海回过头来,然后撇了撇嘴:“我看你想别的事想得挺出神,原来还需要我安慰吗?”
江雅秀越发不悦的回过头去。这些天来她总是持续的烦躁不安着,此刻也懒得继续跟他扯,但是心里拂起的闷气,也无法散去。
他便走到她的身边,坐到他的床前。
江雅秀仍旧看着别处不言不语,童星海的目光微微沉淀,望了她半晌,手指拂过她乌黑的鬓发,落在她的肩上。
她怔了怔,然后抬起眼来,望着童星海那张英俊的脸,心中陡然一痛,声音也变得有些哽咽。
“你还记得曾经你跟我许过什么承诺吗?”
童星海不在意的笑:“当然记得。”她便想继续问话,而他未等她开口,便倾身亲吻她。有一些恍神,在落下的那一瞬,颤抖的睫毛下,她看到他闭上眼睛。这种感觉是熟悉的,也是习惯的,但是不知为什么,此刻她所感觉到的,唯余疏远与寒冷。
是在那一日,十三岁的那个夏天,她坐在繁花满甸的童府花园里,身后突然传来了轻轻的脚步声,一枝月季**了发髻,鬓间一紧。
她诧然回头,却是十八岁的童星海带着玩世不恭神气的脸,俊秀迷人。
他扬眉问:“秀儿,喜欢我给你簪的花吗?”
她绽开了同样灿烂的笑意,点头:“喜欢啊!”
“那你以后做我娘子,我天天帮你簪花好不好?”
她看到了他脸上淡淡的红晕,心也在一顿之后,迅速的跳起,几乎要从嗓子里蹦出去。
然后她扑哧一笑,控制着澎湃的心绪,一边将发髻上的花摘下来,扬眉问:“表哥此话怎讲?秀儿岂能比得上你的那些佳人美眷?少开我玩笑了!”她垫脚,将花反插入了他的发髻上,两对相似的凤眼,一瞬的凝注,她和他都没有退让。
“秀儿,我不是玩笑!”他收起笑,抓住她要收回的手,认真的说道:“如果你愿意的话,等你长大了,我就让你做我娘子。”
她的心跳渐渐缓慢,现在回想,那时的自己除了新奇与衡量是不是应该这样做以外,思绪里似乎也没有任何幸福或羞涩的动向。
她将他推开,那不轻不重的力道,却让童星海的全身一颤。被迫的离开,他望着她,怔忪不明。
“怎么了?秀儿。”
“你到底什么时候娶我?”
自她的父亲江温书因说漏明皇的私事被杀后,她这个江温书唯一的女儿,就寄居到了童府。
她在这个府里,不过是个外来客。她住在这里这么些年的快乐生活都是由这个表哥一手给予。他逗她开心,教她怎么保护自己;他惩罚那些欺负她的人,在她无助伤心的时候安慰她不要哭泣……
他没有恪守礼仪习惯,就跟她提出了这个决定,于是她也并未遵守陋习,非要等及笄之后才谈婚论嫁。在那个下午,她早早地把自己的终身,交给了他。
“我说了再等两年的嘛……”
“从十三岁到现在,已经四年了。我的笄礼也过了两年,你还要我等两年吗?”
他望着她疑惑的眨了眨眼睛:“你以前不是说,晚点儿嫁给我也好吗?”
“我……”
“怎么现在又这么急着嫁给我了?”
她懊恼的望着铺着黄锦地衣的地下,童星海眼中怀疑的目光越来越起伏不定,她的表情也是无奈加凄迷。
她也不知自己是怎么回事,这些天来总是心绪纷纭。然后在这份焦躁中发现了和童星海之间越来越远的距离。他现在是御史中丞了,他还跟她说,他要爬得更高、更高……换了以前,她一定会欣然的帮助支持他,然而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