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绞了绞手中的手绢,她突然听到身边萧如诗带着淡淡微笑的声音:
“萧琴。你说,是你会被选上,还是我会被选上,还是我们俩都会被选上?”她的声音轻轻地回荡向耳边,萧琴回过头去。如诗秀美的脸已经凑至她的跟前。长长的睫毛扑闪扑闪的,像是蝴蝶的蝶翼,她的眼睛含着笑,似是隐含了无数意义。
萧琴直视着她,说:“我怎么知道。”
“那么估计一下?”
“是吗?”她没有动,看着如诗笑意盈盈的脸,似乎也有一种特别的气息。她们是姐妹,但是从第一次见面便剑拔弩张,如今是第一次如此亲密。虽然知道真实的意义没有这么简单,然而萧琴还是没有任何紧张和退避的意思,只是坦白地望着她的眼:“就我说,我们都不会被选上吧?”
如诗的笑仍然灿烂,显得那么友好的模样。萧琴瞬目,然后把视线转往别处,再次笑了笑:“我多么不济,除了容貌还可观外,可谓是一无是处。你……”她回望向如诗:“还要好一些,不过仍然有缺点……”
她微笑的脸有一瞬的冷化趋势,然后又重新灿烂地上扬起来,那骄傲的目光仍然避不去,望着她的眼神居高临下:“谁会没有缺点?”
萧琴凝住脸上所有的表情,如诗望着她的眼突然有了凄然的神色:“是你比我漂亮吗?为什么……”她似乎说不下去,前倾的身子也微微靠后:“我哪里不如你?我真的不懂。”
萧琴没有说话,只是望着她,安静地望着她。
“不过。”她望着萧琴微笑了:“你不会赢。”
“如诗……我不明白……”
“记住了!你不会赢。”
童府——
秋九月的最后两日过得极快,转眼便已是冬十月。虽然秋意未曾尽去,然而冬日的风景还是隐现了出来。童星海和尤应沂一并走在童府百花凋零的园子里,只能看到几株尚未凋尽的菊花还在抵御即将到来的严日风寒。不知觉间,也就谈到了江雅秀的婚事。
“秀儿就要出嫁了。也许大家都觉得,我们童家的婚事订得太快,”他回过头去说:“但是我总还是觉得十月二十五日也太迟了些。圣上都已经赐婚了。”
这话说得有些怪异,尤应沂疑惑地望了望他,然后垂目微笑:“大人爱妹心切,实属可嘉。萧府人手充足,筹备婚事半月足矣,且‘腊月娶妇不见姑’,来年又是当梁,十月末举行婚礼,也在情理之中。”
童星海回头望了望今日刚打扫过的长廊,“嗯”了一声,然后道:“秀儿的成婚是件大事情……对了,前几日听说糊东西的纱绫没了?现在有了吗?还有什么时候帮秀儿裁嫁衣?萧府的人呢?又是怎么安排的?”
尤应沂怔了怔,听他这么问,也确实觉得纳罕。自他成为童星海的幕僚,童星海和江雅秀总是显得和乐融融的。但是虽然一搭一唱十分相协,然而他们俩却很少说话,童星海对自己表妹的婚事,也全交给府里的夫人嬷嬷们管自己毫不关心,于是连萧府的安排日程都不知道,连请期时的卜筮都是由童夫人主持的。
此刻听得他这么说,尤应沂沉吟了一下,道:“萧府说,嫁衣要选什么料子做什么款式,全由童府自己做主。”
“连萧文虹的衣服都是由我们作主吗?”
尤应沂垂下目,然后说:“……只是嫁衣我们自己做主。”
童星海望着尤应沂没有说话,然后轻笑了一声,倒也没有什么不悦的意味,然后再轻笑了一声:“那么冯嬷嬷和我母亲是怎么说的?”
“夫人说,过几天便找人来给江姑娘裁衣……”
“应沂,不然过几天,你替童府走一趟吧?”童星海望着他很泰然地道:“把这件事摆平,不要让人家府里看笑话。”
尤应沂望着他怔了一怔,不禁又想起了萧文虹的脸。自己和他又要碰面了么?这次碰面会怎么样?不过想到这里他又自嘲的微微笑了笑。还能怎么样?还会怎么样?接着他便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
“好的。”
两人便回过身继续往前走,然后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尤公子!”的呼唤声。童星海和尤应沂一并回过头去,却是简秋一脸着急地从长廊上跑了下来。尤应沂为她这失礼的举动蹙了蹙眉头,她却仍然喘着气奔过来,扑通一声在他们面前跪下:
“童……大人,请恕罪……霞简秋对公子……有要事、启……启禀……”
童星海没有说什么,就是等着她说。然后她便抬起头来望着尤应沂,看着正望着她的少年,便要说话。然而张了张口,却像是突然发现了什么问题,她犹豫了一下,刚才那股着急劲似乎又被为难所代替了。但是她仍然开了口,说:“尤公子,您……您赶快到萧府去吧!简秋刚才听听说……”
尤应沂的脸色渐渐地变白,虽然目光仍然是没有变的。然而他还是感觉到了一股微寒,自心底慢慢地升起,以及不祥的预感。
他没有问什么,只是听着她说。简秋望着他的脸,又踌躇了一下,似是在选择适当的词句,然后终于吐出:“有人把阚姑娘的尸首……带到了石浦来,因为是夜晚,尸首便只有送往石浦令大人的府上去……”她看着尤应沂脸上刹然僵硬的脸色,低下头,再望了望他无动于衷的模样,“公子……”她便只有轻轻地道:“请节哀。”
黄昏,黯淡的天际,飘浮着几缕残云。
草木凋零,偌大的厅堂内,阚夏青和九儿的尸首被白布覆盖着。萧文虹坐在阚夏青的尸首前,手指轻轻掀开白布一角,露出阚夏青如死灰的容颜。过堂风空洞的吹过,盖住她剩余尸首的白布也在风中飘荡出了小小的皱摺,如同风吹皱了平静的湖面。
萧琴和如诗刚从宫里回来,便听到了阚夏青已死,尸首被运至萧府的消息。萧琴的心咯噔一跳,立即如一阵风似的冲进府里,远远地能看到远来堂敞开的大门后萧文虹半跪在地,她立即往远来堂快速地跑过去,他凝重的容颜审查着女孩的尸首,然后把白布轻轻地盖上去。
她一踏进门便朝尸首冲去,正要掀开白布,他却一把拦住了她,“不要看!”
她全然不听他的,挣开他的手立马俯下身去,也不害怕,将面前那具尸体的白布一下扯开。然后呈现在面前的是阚夏青死去的脸,是过去她所熟悉的秀美,虽然如今已经没有了生命的气息。隐约能看到脸上及脖颈间呈现出的淡淡尸斑,还沾着些许泥土,胸前的伤口沾染了大片的鲜血,此刻已经变成了棕红色。
因为天气冷,故而还没有腐烂的气味。她的手一抖,踉跄倒在地上。萧文虹告诉她说:“她是在昨日早晨死去的。”
门外突然传来了呼天喊地的哭泣声,却是阚府的人。
阚大人,阚夫人,以及阚夏青的哥哥妹妹、丫鬟奴仆。他们一块儿冲进来,在见到阚夏青尸体的那一刻,哭得更甚,以至说了些什么都显得不重要了。
阚夫人更是几乎要晕厥了过去,先是抱住阚夏青的尸身痛哭,然后又抬起头望着萧文虹,哭道:“萧大人!是谁杀死夏青的?你要为我们夏青……主持公道啊!”
一直望着阚夏青发怔,眼神沉黯的萧文虹颤了颤,然后道:
“送她来的公子说,她去世的地方血迹遍布。我刚才也看过她的伤口,剑刺心窝,估计……估计是被强盗刺杀。”然后他继续抚慰道:“放心,阚夫人。待会儿我就派人到她生前所居之处调查,以求破解真相,一定会还夏青一个公道的。”
萧琴在一旁看着阚夏青死去的尸首,思维却似是阻塞了似的,一片混沌,脑袋也隐隐作痛。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石浦地域,太平盛世,哪来的那么多强盗?
她望向萧文虹,也发现了他目光中的犹疑,然后突然听到哭泣声止,堂中众人的视线皆往外看去。她也往外望了望,随即一震。阴沉的暮霭下,迈进堂中的人竟是尤应沂以及跟在他身后的简秋两人。
他踏着干冷的地板,神思恍惚,目光茫然,一身黑缎的袍子使得他的人如同寒霜。一步又一步地,他往阚夏青的所在而来,身后是跟着他的简秋。
室内寂静了一会儿,随即,阚家亲属哭得更甚,看着尤应沂走上前,倒也不自觉地为尤应沂让出一条道来。
站在一侧的萧琴往后退了几步,心下刺痛。他蹲下身,眼中全然没有她的影子,仿若她也不存在似的望着阚夏青的尸体。呆滞的目光显得他似乎也迟缓得反应不过来似的,半晌,紧握的拳仿佛都在颤抖。然后他问:“她死去几天了?”
萧文虹上前了一步:“两天了。”
他的手指缓缓地伸出去,落在她的伤口上。那在白底蓝花布裙上凝固的血液,呈现出的伤口利落而凶狠,他的目光微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