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优雅深沉有萧文虹,风度翩翩有褚茹雪,甚至是八面玲珑的濮阳昔,都是不可多得的美男子。如今又得以一见以风流貌美著称的“一枝花”,还真是艳福不浅。
不过,也正因如此,“越美丽的人就越危险”的道理她也是深植于心。
萧文虹的彬彬有礼其实是另一种冷漠疏距,褚茹雪开朗和煦的外表下心计深沉,而濮阳昔吊二郎当的掩饰下,其实手腕阴险到令人发指的地步。
不知这湛飞尘的另一面又是什么样的呢?
“不敢当,湛公子虽然不当在下是朋友,在下却是说过‘拿湛公子当朋友’这样的话。话即已出,什么‘赔罪’是用不着的。”
“总之,是我的不是。说错了话,我只说事情难办,却没有说不交二小姐这个朋友。”
话到这里,湛飞尘已经对这二小姐的个性有了些知晓。
不动声色,见机行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分明是女子,却有着无与伦比的自信,谈笑时,周身都散发着眩目的光彩,让人忍不住被吸引。
他从未见过这样的女子。
琴儿点头,话已经说到这里,再绕下去就有些无聊了。
“既然已是朋友,那琴儿就斗胆称一声‘湛兄’。湛兄此行可是为了‘论剑大会’?”
“正是。”
“不如同行?”破天荒地,琴儿语出惊人,连赶过来的丰雅闻言也是一怔。
若是别的女子,如此大胆邀请,湛飞尘习以为常,并不觉得如何。可如今这女子不是别人,是“传奇女侠”的萧琴,那意义可就不寻常了。
湛飞尘一收扇子,道:“佳人之邀,湛某断没有拒绝的道理啊。”
丰雅不甚理解地看了眼萧琴,却见她于往日无常,不像被“美色”迷晕了头的样子,便只得忍着不作声。
这种自命风流的人,她见一眼都烦,竟然还要一起上路?
感觉到强烈的敌意,湛飞尘看向丰雅,桃花眼一亮:“这位……”
好一个冰山美人!与单蔓的艳丽比来,又是另一番情致。到底是风流的“一枝花”,立刻在心底开始给美人打分。
“这是落日山庄除了令师妹以外的又一位美女一——文管家。”琴儿笑晏晏地介绍,不萧背后大有扩散之势的冰冷目光。
……````````````
回到队伍中,琴儿将情况向姚信瑞介绍了一番。
既然同是傲雪堡的客人,姚信瑞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只是,态度上的热忱却是远不如当初迎接萧琴的时候。毕竟之前这位客人在茶楼里给人留下颇为轻浮的印象,加上又美丽得有些诡异,实在无法与萧琴的爽朗平易相比。
马车是断不可能让湛飞尘坐的,萧琴再豁达也是女子,非亲非故,大家也没熟悉到同车的程度。于是,马车内依旧只有琴儿主仆二人,湛飞尘以马代步。
丰雅依旧如常,萧琴不开口,她便不会主动问什么,尽管心中有些不满。
奇怪的是,琴儿这次竟也没有解释。
而丰雅也隐隐察觉到了哪里不对,不再说话。
队伍静静地行进,天黑之时,竟来到了一处荒野。
眼见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儿,看来是非露宿不可。
姚信瑞心下有愧,不觉满头大汗。
漆黑的原野上,风一起,便地野草沙沙作响,自成一股阴森。偏是月亮也躲躲闪闪,在云朵后方忽明忽暗,好像晃动的烛火。
月黑风高。
琴儿一下子便应景地想到这个词。
“二小姐,沿路接待的人可能跟咱们错开了,这……唉!都怪我老姚粗心没算好行程,今晚可能要委屈二小姐睡马车了。”
车内传来琴儿依旧愉快的声音。
“姚堂主不必往心里去,是在下贪玩误了时间,与堂主无关。何况,野外露营,也别有一番趣味,挺好。”
于是,一行人就这么在野外扎营,生火。
旷野的夜风刮得张扬,似无忌惮如不服管束的孩子张牙舞爪。姚信瑞命令手下牢牢看好火堆,一不小心,引起荒野大火可就不好收场了。
方圆都由傲雪堡弟子把守,轮番换岗,井然有序。看得出这些弟子平日里也是训练有佳。
琴儿来到火边坐下,丰雅紧跟其后。
不一会儿,湛飞尘也坐到了对面。
两人就着这鬼天气,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另一边,姚信瑞已经把一切布置好妥当,便问琴儿是睡马车还是搭帐篷。
琴儿想了想,觉得还是马车舒适,便朝湛飞尘歉意地一笑。她是女子,自然有选择良好住宿环境的先行权。
也就是说,管你委屈不委屈,湛大少今晚得睡帐篷了。
接受了琴儿没什么诚意地歉意,湛飞尘彬彬有礼地道了声“应当的”,便一派从容地朝着不远处的帐篷走去。
琴儿望着帐篷微微叹息。
竟然和马车相隔这么远,可见姚信瑞对这人的品行是多么不放心啊。
难得的是,荒郊野岭的,又是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姚信瑞竟神通广大地弄来了不少野味。这着实另琴儿惊喜一番,直嚷着要自己烤。
然后,在她成功地毁了一只山鸡并差点引发火灾后,理所当然地遭到了拒绝,并被丰雅强行架走。
酒未足,饭已饱,夜已越发的深沉。
众人不禁都起了浓浓的睡意,萧琴和丰雅和衣睡在马车内。湛飞尘的帐中再无声响,想也是睡了。
荒野上,一时间陷入寂静,只除了依旧张狂的夜风呼啸着。
……
几乎是同一时刻——
帐中,湛飞尘猛地睁开眼;火边,姚信瑞“腾”地起身;车内,丰雅惊醒。
而琴儿先是懒洋洋地翻了个身,然后满脸无奈地坐了起来,慢吞吞地伸了个拦腰,苦着脸抱怨道:“这种时候竟然……还让不让人活了呀。”
她又不是神仙,是需要充足的睡眠的凡人啊。
可是,现在她是无论如何都睡不下去、也不敢睡了。
夜风呼啸着,带来凛冽寒意的同时,也带来了血腥的气味。
有人夜袭车队!
……~~~~
琴儿心不甘情不愿地下了马车,见姚信瑞已经带着一干人等密密地护住了马车。
湛飞尘也在车边,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二小姐,真是料事如神呢。”
若之前还有一丝怀疑,那湛飞尘现在就是绝对肯定了。
萧琴八成是早就猜这一路上会有人偷袭,所以才改变态度,邀他入伙。这样,不但临时多了个帮手,又可借机把来路不明的他拴在眼皮底下,免得他私底下搞什么鬼。
琴儿揉了揉稀松地顺眼,装傻到底:“湛兄何出此言?在下邀湛兄同行,确实是一番好意,这一片诚心,天地可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