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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闻今日皇上在朝宴请大臣,却没有通知到各个使馆,估计是另有打算,你就暂且等一等。”
慕容桥的影子出现在视线里,依旧是一身白袍,乌色的发高高的束了起来,一顶镶玉冠华贵之极。
“你让我如何等?我离开这一年,哥哥死于沙场,琴儿姐姐还被他们困于皇宫,连面都难得一见。”蔚婉深紫色的长袍铺散在雪地里,她直达腰际的长发精致的盘在头顶,已不再是当年的那个小姑娘,“我只是想跟姐姐说一声,嫂子她快生了,要她回来看一看。”
说到此,蔚婉掩住面,略带哽咽。
慕容桥走过去扶着她的背,伤感地说道:“这件事我已经去办了,消息传到安华娘娘那里只是时间问题,我听闻皇上对娘娘甚是宠爱,对这个要求肯定会应允的。”
蔚婉点了点头,又望了望身边的白马,轻轻抚了抚它的鬃毛。
“好了,我们回去吧。你前几日刚受了风,加重了就不好了。晚上还要回使馆去。”
望着他俩的影子渐行渐远,萧琴慢慢从门后走出来。一年不见,他们看起来还是这样的般配,蔚婉她现在过得很好,萧琴也放心了。
轻轻牵起踏水的缰绳,索性这马还有良心,并未忘了萧琴这个主人。
萧琴跨上了马,一抖缰绳,踏水便像离弦的箭一般飞奔出去,似是在马棚里关了许久,这次分外的精神抖擞。
本不欲再次让爹娘烦心,但是今日听到蔚婉如此说,萧琴定是要回家一趟的。曳蓉就要临盆,萧言文的孩子,萧琴的侄子。萧琴也是要当姑姑的人了,在现代时没有机会拥有家庭和家人,如今要有一个和萧琴有血缘关系的小生命出生,萧琴定是要对他加倍的好,因为可能萧琴这辈子都不会有孩子。
那片梅萧还跟六年前的一摸一样,半点都没有改变。只是如今只剩萧琴一人来此,腿上的伤又开始隐隐作痛,萧琴在艳如红云的梅花中穿梭,此时却没了欣赏的兴致。
梅萧不大,但是由于风雪的侵袭,地面被大雪遮盖,所以视野很不明朗。此时天已黑,萧琴手中虽有火把,还是看不真切。
忽然一抹光晃到了萧琴的眼,萧琴急忙回过头,一块洁白如碧的石碑在月光下静静地等候着。
萧琴一个踉跄,手中的火把掉落在了地上,不一会儿便熄灭了。萧琴慢慢地走了过去,伸手拂过石碑上积压的白雪。
石碑冰凉像是千年凝固的坚冰一般,上面光洁如初,未曾有雕琢的痕迹。但萧琴却知道这就是公孙顷的墓错不了。
雪地冰凉,但萧琴困顿至极,只能跪坐在地上。
记得那一年,梅花初开,香气袭人。公孙顷一身白衣,目光沉敛,翩然如仙。萧琴可能那时就有些喜欢他了吧,毕竟他容貌艳绝,任是谁都抵挡不了。
“大美人,我来看你了。”萧琴拨了拨他墓碑上的雪,垂头一笑道:“你这小心眼的人,肯定记恨我这么晚才来看你。”
“公孙祺安他长大了,脾气和性情跟先皇倒是有几分相近,平时在萧琴身边软的像猫一样,发起脾气来真是吓人的很。”萧琴絮絮叨叨地说着,又想起和他一起的时光来,“你知道么,我嫁到宫里了,你可别以为我会为你守着直到终老,谁让你这么早死,这可不能怪我。”
“我哥哥也去了,要是你在下面看见他了,记得告诉他曳蓉姐姐要生了,问问他要取个什么名字才好。”萧琴吸了吸鼻子,想了想道:“这样吧,你托个梦告诉我好吧?”
“其实,实话告诉你,我本不是这个时代的人,糊里糊涂就被阎王爷扔到了这个朝代中,你到时候碰见了黑白无常,跟他们说我的大名,估计能让你投个好胎也说不定。白无常毒舌又不好相处,你还是找黑无常,他话不多还是个好人呢。”
萧琴敲了敲脑袋,实在想不出到底还要与他说些什么,便从怀里拿出那管玉笛来。萧琴每日揣在怀里,还带着余温。
“这笛子,实在是贵重。我怕磕着碰着,将来到了下面你还要怪罪我,这就还了你。”
萧琴徒手在地上挖着,雪未化,土地依旧冰冷坚硬,不一会儿手指便通体发凉,略有些紫,之前手指受过伤,没到阴寒或是潮湿天气便隐隐作痛,尤其这两年痛的越发厉害。
萧琴将笛子放在挖好的坑里,用土覆盖上。
费力地撑起身子,衣裳已湿了大半,有些阴冷。天已经全然黑了,头顶被枝叶遮盖,月光细碎的照进来,却依旧是漆黑一片。
“大美人,我得走了。”萧琴顿了一下,轻轻地说道:“我过得很好,但是,你要是能回来便更好了。”
眼眶一阵酸麻,萧琴忙向后退了两步。
“当然我知道,你已经回不来了。”
以后的每一日萧琴都会活在没有你的日子里,小的时候看到电视里人在临死之前总是会欺骗爱的人说自己去了很远的地方,可能再也不回来,那时萧琴总是不理解这是为何。
可如今来到这个时代,萧琴才明白,萧琴宁愿你不爱萧琴,离开萧琴,再也不想见到萧琴,也不要你永远的消失在萧琴的生命里。
萧琴宁愿你活着不爱萧琴,也不要你死去,这样你连同萧琴的生命也一同带走了。
萧琴在安华宫外驻足,每到夜晚萧琴总是命人将宫中不必要的灯火灭去,唯有萧琴的寝殿亮着灯便可,久而久之宫人们便也养成了习惯。可今日宫中灯火鼎盛,想必是出了什么变故。
萧琴私自离宫的事情连香叶都未告知,萧琴平日里独来独往,更没有人这么晚来拜访于萧琴。这个时候来的只能是皇上了。
萧琴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地进了大门。宫人们皆是战战兢兢,连正眼看萧琴都不敢,香叶未在院内,看来是在殿内侍候。
果然,刚到殿门口,便看到盈盈烛火下跪在一侧的香叶,她碧色的裙摆有些褶皱,头发微微有些凌乱,侧脸上微红。
萧琴心中有怒气,却见祺安坐在尽头的椅子上看见萧琴便马上站了起来。
萧琴刚要下跪,却被他抬手扶起。
“这么晚才回来,知道我有多着急吗?”他拉过萧琴的手,眼中竟全是担忧,亮晶晶的眸子也皱了起来,“香叶下去。”
香叶抬头望了萧琴一眼,匆匆离去。
“快坐下,怎么身子凉成这样?”祺安让萧琴坐在软榻上,紧握着萧琴冰冷的双手,“以后不许这样乱来了,知道么?”
萧琴点点头,却并没有觉得舒心。他没有问萧琴究竟去了哪里,表面似是毫不在意,但萧琴知道祺安不是这样的人。
萧琴轻哼一声,自己在这里想来想去也无甚用处,所幸萧琴也不在乎这些,只是不愿意连累了萧琴身边的人而已。
“你刚把香叶怎么了?”
祺安放下萧琴的手,凤目一挑道:“下人们不懂事,教训些也是应该的。”
“我的宫人,我自会教导,以后不许你动他们。”
“好了姐姐,我知错了。”祺安搂住萧琴的胳膊,柔声说道:“今儿个你也累了,我不打扰你,早些休息吧。”
他说完,已经站了起来,萧琴发现他袍子上竟还有未干的雪污。
“你今天不是在前朝宴请大臣么,怎么这么早便来了?”
“每年都一样,那些歌舞看了十几年,早就厌烦了。”祺安披上黑色华贵的裘衣,回过头对萧琴道:“对了,今年的贡品里有几张狐皮,毛色质地都很不错,改日让内务府给你新做件狐裘披风来。”
“不必了,我已经有一件了。”
祺安走过来,拂过萧琴额头上的碎发:“我知道,那件还是褚映城派人给你做的,时候长了些,早该新做一件了。”
萧琴不再说话,他凑过来,温润的气息的覆在萧琴额头上,柔软的触感让萧琴浑身战栗,不由得向后退了一步。
虽然萧琴可以忍受他在萧琴身边,却很难再有更加亲密的动作。
祺安似乎并未看出异样,他起了身拍了拍萧琴的肩膀道:“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送走了祺安,萧琴瘫软在软榻上,疲惫不堪。
萧琴离宫时打伤了看守的士兵,祺安不可能不知道萧琴出宫的事,若是他细想一下,定能得知萧琴所去的地方。正想着香叶便已推门进来,她手中托盘内搁置的正是萧琴今晚要喝得汤药。
“香叶,倒了吧。这药我以后都不喝了。”
香叶拜倒道:“娘娘,这是皇上特地吩咐御膳房煲的鸡汤,请娘娘趁热喝了吧。”
萧琴一愣,轻笑道:“那你放过来吧。”
拿着勺子轻轻翻动,刚才未闻出的肉香扑鼻而来,萧琴舀起一勺,放在嘴边轻轻地吹了吹。
香叶依旧跪在地上,脸上微白。
“你还跪着做什么,下去吧。”
说罢就要将汤汁送到嘴里。
她突然跪走到萧琴裙畔,伸手拉住萧琴的手,汤汁一下子滴在了外袍之上。
“别喝!”
萧琴笑盈盈地放下勺子,复舀起一勺:“你是皇上的人,我瞧你聪明伶俐,怎么却不知道为人缄默的道理。”
“奴婢照顾娘娘近三个月,娘娘对奴婢恩泽颇多,奴婢实在是不忍心。”香叶的脸色也有了变化,她抬起头,脸色微红道:“娘娘赶紧走吧,离开这皇宫。”
“要能走,我早便走了。”萧琴拉她起来,收起了笑容:“你听好了,我从未将你当做身边亲近之人,也未将你当做我宫里的人,你这么做不算是叛主。”
“娘娘!”
萧琴不再理会她,拿起勺子,面不改色,一口一口的喝了进去。
“祺安不会杀我,你大可放心。”萧琴将紫砂锅推给她,微微一笑道:“去向你主子复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