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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啦好啦,不许生气了啊,我去“接客”,“接客”就是,只要是青岚你说的,什么我都愿、意!”不知道是不是众人的错觉,最后两个字似乎念得咬牙切齿。
不过很快,男子那微弱的气势又被另一道冷若腊月雪的女声压住,内容是言简意赅又效用鲜明的两个字:“闭、嘴!”
屋内之人面面相觑,实在想不透丰家这是在唱哪出戏。
丰之康来到厅门外的时候停下脚步整了整衣冠,一本正经地进门道:“原来是落日山庄的萧庄主大驾光临,未能远迎,失敬失敬!庄主可不要见外呦?”
然后把萧琴送的和尤应沂送的东西,都分类细心妥帖的收起。
秋至,枫叶快红了,一层秋雨一层寒……
夜,萧文虹躺在床上让大夫为他疗伤。
换药的痛在他俊美的脸上微微扭曲,他咬紧嘴唇,趴在床上,然后感觉到小菱用手绢轻轻擦拭他额前的冷汗。
恍惚中,竟觉得自己是个猥亵正太的罪犯。
他一动不动,任由萧琴伺候着。他穿着丝质的袍子,一股贵气与生俱来。连爬上床的姿势都是那么的优雅。
“二女一男?那不是齐人之……”这种联想往往出自男人的劣根性,丰之康也不例外。
“管事说,其中一个女子看起来比较像首领。”
丰之康怔了一下,突然坐了起来,方才的怠一扫而尽。
“二女一男,女子为首,一男一女辅佐,莫非……”
画像这日,萧琴在鹿鸣阁的屏风边正襟危坐,穿着杏红色的高腰儒裙,湖蓝色裙边,上身湖蓝色的直领长儒。儒衫荷叶般的长袖上从肘弯处是和裙子一样的杏红色,以薄纱笼出飘逸的色彩,随着薄纱绽放出条条柔美的皱摺。
萧琴紧张的退后一步,摇了摇头。
“萧公子伤势如何了?”
“他好的不得了。”萧琴有些气愤道:“镇安公主公主的事如何了?”
他略微一怔,有些尴尬的笑了笑道:“还记得那日的那个书生么?”
萧琴陡然一惊,如当空一个霹雳砸到脑门上一般。萧琴踉跄了一下,稳住身子。
天啊,告诉萧琴这不是真的!
“那日以后,我不知道梦绮有了什么法子竟天天往外跑,先前还住在我府里,后来索性我府中都不来了。”公孙顷将最后一把鱼食洒下,“师父居然也不看管,我便由她去了。”
此时已是午后,最近天气渐暖,柳枝垂散下来,站在湖边向远处望去,鹅黄翠绿萦绕眼眸。
公孙顷一身缟素,站在波光粼粼的碧水边,这一切的景色在萧琴看来都斑驳了色彩,唯有那长身玉立的影子嵌进萧琴的眼中,再也挪不开。
儒衫很长,一直拖曳至地,也自腰际用淡蓝色的薄纱笼罩,绽放出小小的皱摺,如水波一般,自儒衫上蔓延而去。
橘黄色的宽腰带,勾勒出少女柔美的身线,再在宽宽的腰带上系一根淡绿色的丝带,曳至杏红色柔美的裙幅中。
与萧琴的柔美相比起来,如诗打扮得十分隆重。她在莲儿和银涧以及闵夫人的陪同下,喜气洋洋的走了进来。
两个宫廷画师已然坐在窗畔,闵夫人见到了连忙热切的问礼,而如诗则收起笑容,目光淡淡地落在萧琴的身上。
明月悬,清风拂,案上纸张纷飞,凌乱难平。如今撰写的新史,在后世看来依旧是一桩桩的故事。萧琴的一生化落笔端也不过就是短短的一行字,一行在当世便已传遍天下的字——
“论当世之奇女子,萧琴称第二,天下无第一。”
系我一生心,负你千行泪。
到头来,天下依旧不是谁家的天下,而江湖,自又是后人的江湖。
只是——
那某一页翻飞得纸张,被月光照得透明。而往事历历在目,仿佛还能看见一个惬意潇洒身影,一袭紫衣,风姿绰约,在雾雨茫茫的江面之上泛一叶扁舟,羽扇纶巾,指点江山。
那,也许不只是一个故事。
“莫非什么?连名字都不敢报,可见不是什么角色,回了便是。”
丰之康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这个小高驰下命令的时候似乎总格外像回事,似乎家常便饭,看来原来果然是个小少爷。
他以折扇在高驰头上敲了一下:“说你小鬼你还不服气。你不看看,这几日来的都是些什么人物,竹叶门,霹雳堂,连环寨相继都出现了,你觉得今天会来一个莫名其妙的普通客人?”
她们不报姓名,只可能有两种情况:一是无名可报,这个几率现在来说真是太少了;二则是,来人的身份比之前所有的都要高,所以低调行事。在丰之康看来,后者的可能性要远远大于前者。
萧琴正愣神,萧琴的头上猛地一疼。公孙祺安一巴掌拍到萧琴头上,手劲不大但还是拍的萧琴一愣。
“你这个笨女人,就知道让人操心!”他没来由的冲萧琴一顿吼:“才离开多一会儿,就出事!”
知道他一絮叨起来就没完,萧琴扑上去一把捂住他的嘴。
他多话的这一点真跟他舅舅很像。
“话说这么多,小心变成姑娘。”萧琴恶狠狠地警告道。看他的小脸憋得通红,萧琴才放了手。
“我知道错了。”萧琴也爬上床,盖好被子道:“是我实力不行,才让人欺负,以后会好好练武,这样才不会被人踩在脚底。”
祺安不说话,直起身子,伸出脚踢了踢萧琴的身子。
“你,睡里面!”
大夫好不容易包扎完离开,一边又奉劝了他要爱惜自己的身体,不要再喝酒,有空就多多休息。
他疲惫的趴在床上,听到小菱送大夫出去的脚步声又走了回来,到了他的床前坐下。仍是慈母一般,那么温柔的望着他。寂静中,她也说了一句:“公子,你还是少工作、少喝酒,多多休息吧。你看这伤……都拖这么久了。”
他便轻笑了,翻过身来,望着小菱脸庞柔美的轮廓。在唇角蔓延的微笑,那么轻那么软的弧度。
他不觉望着她出神。然后小菱说:“对了,大人待会儿要过来。”
他仍然微笑着问:“过来做什么?”
“看你的伤势吧?或是要说什么要事?”她笑了笑,回头望了望桌子边的绣篮,然后便站了起来:“我又怎么会知道呢?”
萧凌宵礼貌地笑了笑:“丰少这是哪里话,冒昧打扰,该是丰少不要生气才是。”
“哈哈!早闻萧庄主大名,奈何事务繁忙,总未能亲自拜访,今日庄主大驾,丰府实在是蓬壁生辉,蓬荜生辉,丰某高兴还来不及那!”丰之康自小在商场中摸爬滚打,这套客气话实在是手到擒来,连想都不用想,跟呼吸一样简单。
不过在申丰雅等人听来,却不由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