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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没这么恨过你’,骂了二十五遍。”
这当然是谎话,事实上,从小到大她经常对他怀有某种程度上的恨意。虽然他也有些自作孽的意味……
琴儿听了他的解释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好!你恨,你厉害!用血淋淋的手段对付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儿时玩伴,你丢不丢人!有本事你过来,你自己过来让本小姐扎两个窟窿,我一刀一个决不含糊!”
但后来他们还是成为很好的朋友。虽然觉得他有些女孩子气,然而萧文虹也因此更加的关爱他。这本就是在大漠上没有依傍的孩子。
春花意味深长的摇了摇头道:“真正的传说中的八王爷,当今皇上的亲弟弟,公孙顷。公孙顷虽与皇上平辈,可年岁却小得很。应该跟少爷差不多岁数。见过他的人少之又少,据说是惊为天人。”
她慌乱地想阻止萧余妍继续说下去,想打断高玉成的下一句话:“三妹,二妹她怎么会做出这种事?不会的。”
萧余妍看着萧晴霞有些不解,有些愤怒:“怎么不会?大姐你就是太善良了!不知道她有多险恶!”
等屋内又静了下来,萧琴困倦不已,睡了过去。
待醒来,天已暗下来,屋内昏昏沉沉,一盏油灯在桌上发着微弱的光。春花靠在椅子上睡熟了,地上隐隐的有个长影。顺着影子望过去,只知道是一个人侧身而立,但外面昏暗不堪看不真切。
萧琴唤醒了春花,她揉着眼对萧琴说道:“哦,那定是襄王爷。”
现在已是晌午,毒辣的太阳照在当空,萧琴和春花正欲回府。突然一个乞丐从身后抓住萧琴的衣袖。萧琴回过头,见他蓬头垢面,头发一缕一缕的挡在眼前,但身形弱小,还是个孩子。
“小姐,您可怜可怜,给点吃的吧。”
春花嫌恶的瞅了他一眼,拉着萧琴便要离开。萧琴不忍,掏出荷包拿出一两银子递给他。他捧着银子退了两步,连声道谢。
萧琴让她去请他进来,公孙顷脚步极轻,几乎脚不沾地,他依旧是一身月白衣裳,头发松松散散的用发带束起,唯一不同的便是脸上沉重的表情。每一次萧琴见到公孙顷他都是容光焕发,潇洒至极,如今却是疲惫不堪的样子。他的脸白皙无暇,萧琴放了心,看来当初那一刀不深,脸庞依旧是那么好看。
他就坐在萧琴身边,一错不错地望着萧琴,也不说话。就跟萧琴初见他时脸上的表情一样,不知为何,萧琴的心快速的跳动起来,不受控制。
“身上可还疼?”他终于说话了,萧琴松了口气。
“不疼了,就是身子麻的厉害,不能动。”
萧琴觉得萧言文都已经惊为天人了,再来一个更美的,这日子怕就没法过了。不过这里的女人真是幸福,每日守着这些帅哥都能过活了。
“其实萧言文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账!”
记得那日萧琴他们在如意楼中吃酒,褚映城斜卧在软榻之上,轻摇着折扇,懒懒地对萧琴说道。
而也许是因为朝廷中人情稀薄,他也是多么在意和他的友情。因为他不过是给可汗端盘子的奴仆,于是他也时常带美食来塞给他。固然冀子琪从来没说一声谢谢过,但是在接过糕点的时候,他还是能看到他眼中的感动,像荡起阵阵涟漪的湖泊。
她的眼睛顿然酸涩了,因为悲伤几乎都无法说话无法呼吸。她在找着自己立足的空间,她顿然离他如此之远……抓着简秋的手指也开始收紧,然而对她激烈的情绪翻腾没有任何意义。她能够感觉得到,她也能读得出来……他的目光是挣扎的,然而却是该不该给予她一点“同情”的挣扎。没有温和的气息,没有任何曾经应有的情感……就是像一个陌生人,在望着她一样……
我们已经变成陌生人了吗?就是像一个陌生人,在望着自己一样……
“姐姐……”简秋小声的打断了她的思路,她连忙回神慌乱的低下头。胳膊再次被扶着欲往前走,在压抑的氛围中,她听到她说:“进屋吧。”
进屋……
她怔了怔,然后微微的抬起眼来,看到“紫藤楼”的匾额。匾上的小楼阑干畔,曾经尤应沂和她一起立于其上……
她再去编织另一只花环。童星海听她刚才那么讲,也没有答话。风中有半晌的沉寂,然后童星海突地撑起身来,接着一句话在她的耳际爆炸而开:
“我们成亲吧!”
她编织花环的手刹那停顿,他已经坐直了身子,。疑惑而不安的抬眼。童星海正认真的望着她,然后脸上浮起了笑意,她的心脏似乎也在刹那间停止了跳动。
然后他亲吻她,热烈而绵长,江雅秀却感觉到全身因慌乱而陌生变得手足无措。
没有任何回应,只是随着他的动作随他一并躺倒在草地上。她无法拒绝,也没有拒绝,只是任由着他吻她。他也如以往一样,除此之外便停止了其余越轨的行为。山花遍野。花香扑鼻的熏人温暖笼罩了全身,他的亲吻停止,她望着湛蓝的天空,大大的睁着眼。“为什么?”
他的额头抵着她的发髻,闻此言便抬了抬眼,问:“你不愿意?”
“不是……”
“冀子琪是误会了你,但是这不意味着别人也误会你啊!何必这么否定自己?这世界上还有好多别的人呢!”
“但是冀子琪……他不一样。”望着天空萧文虹轻声说:“……也许是我对他期望太高了,实际上他根本不信任我。”
“那夜明珠……”
“对!就是那夜明珠……当时是他硬要拿出来给我看的。因为那是他的父亲给他唯一礼物,价值连城。后来来了个挑拨离间的,硬把我说成接近他是为了他的夜明珠。他居然也相信了……”他冷冷一笑:“我怎么解释都没用。执迷不悟!”
江湖路远君珍重。
那时候的她这样说……
他答应了。
即使他没有说话,可是还是以他们之间特有的默契回应了她,他相信她明白,不然他不会回宫。
于是,他珍重了,他回到属于他的宫廷之中接受他该接受的,不在为她奔波牵拌。
可她呢,她自己又“珍重”了在了哪里?
一别经年……
此情此景,情何已堪。
“琴儿,我记得你是使剑的。”
“哈!江湖里熏陶了这么多年,我凭什么不能跟身边人学点刀啊鞭子啊枪什么的?”
“‘枪’已经没了。”
某人欠扁地提醒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