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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是夜袭的时候吧,只有那个时候姚堂主曾单独与湛飞尘在一起。那么真正的姚信瑞如今恐怕已经……
“姚信瑞”大笑一阵,道:“不愧是‘传奇女侠’的二小姐。”
若不是这一路上诸多掩护,他怕也瞒不过那双锐利的眼睛。他等这个萧琴落单的机会,已经等很久了。
“何堡主竟然屈尊亲自接待在下一个小女子,荣幸之至。”
“二小姐若算‘小女子’,天低下怕是再没有男子立足之地了。”
推开门,果然是兄长站在外头。
“怎么?”
飞云想了想,似乎不知道如何开口是好。
“哥?”
“是庄主……我看他这两天好像有些不太对,你要不要去看看?你知道哥不太知道怎么安慰人。”
萧琴却笑着摇摇头:“是千疮百孔,如今我这颗心,怕已经快要穿碎了,一到夜里便疼得厉害。”
百里弘文叹息:“你又何必故意轻描淡写,我到底是医者。”滴水穿心后期发作时的痛苦,哪里是区区“疼得厉害”四字可以概括的,若非要用四个字,也该是“生不如死”才对。常人往往忍不到这个阶段就已经自我了断了。
“那又如何,我自己痛便罢了,难道还非要形容得贴切,闹得大家都难受?”萧琴摇摇头,“公子还有什么事就都直说吧,说实在的,我现在怕冷怕得厉害。”到底是冬天,在外待久了就是不舒服啊,感觉额头似乎有点微微发热呢。
“是么?”童星海却觉得有些出其不意:“那……那你们是怎么认识的?秀儿她……她去榆鞍那会儿……无意认识的?”
萧文虹莫名的望向童星海眨了眨眼睛。
童星海更加奇怪了,望着他也眨了眨眼睛。
“江姑娘她……”萧文虹便想把江雅秀要挟他的事提醒童星海一下,但是刚开口,心底转瞬一寒,又改变了想法。反问:“那么童大人,江姑娘为何老是要寻曹敏才曹大人的不是?”
童星海这才恍然大悟。江雅秀去榆鞍那会儿就跟萧文虹因为曹敏才的事起了瓜葛。接着脸色也微微一沉:
文人轻哼了一声:“真不明白这大山里有什么好的,如此闭塞,要进个村都得绕这么远的路。”说着他蹙着眉头望了尤应沂一眼,道:“……公子你也是锦衣华袍,养尊处优。”他再望了望阚夏青:“唉……把意中人留在这山林里,不觉得这山路颠簸之苦,难以忍受吗?”
阚夏青和尤应沂一愣,然后脸色微带羞赧,阚夏青微微一笑:“公子真是误会了。我们……我们不过是兄妹罢了。”
文人面色一僵:“是吗?”他有些意外的干咳了一声:“那真是……抱歉抱歉……”他又咳了一声:“这山路还多,小生我也就……也就先走了啊!”然后,连忙带着尴尬之色离开。
那男子瞪起双眼,恶狠狠的望着萧琴道:“一个疯子也敢来与我说教?”
“我就算是疯也好过你这条乱咬人的野狗。”
他渐渐向萧琴逼近,此人极易发怒,看来也只是空有一副带军打仗的身子,至于脑子那就另当别论了。
“跑了一个女人不要紧,你也不错,我就将就一下好了。”说着一个纵身向萧琴扑来,他速度虽快,但敏捷弱,另加上喝了酒,脚步更加跟不上。萧琴向后轻轻一跃,躲过了他的攻击。他看似颇觉的有易趣,又再一次向萧琴扑来。萧琴虽然自认为步法娴熟,可还是抵不过他的体力。
不知僵持了多久,突然他拽住了萧琴的袖子萧琴猛地一惊,一使劲那袖口便撕裂了,一半垂了下来。
一片浅碧色的碎布飘到地上,这是母亲今日亲自给萧琴穿上的。萧琴怒从心起,一个疾步冲到那男子面前,腾空而起,一脚踢至那男子的胸口,他完全没预料到萧琴居然有这么大的力气,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尤应沂和阚夏青看着他离开,既是沉默脸上又有些发烫,然后阚夏青回眸望了尤应沂一眼,手中拿着最后两朵新摘的菊花,素白的菊。
身后九儿叫唤尤应沂去洗脸了,尤应沂便把菊花重新放到阚夏青的手里,去洗脸。洗毕后重新出现在门口,她便将菊花轻轻地递过去,然后望着他一笑,看见他温和的目光,有如春水,也自她手中将菊花轻轻接过。
“你今天还有很多事要做吧?”她微微一笑:“还不快下山去?”
尤应沂也是微微一笑,然后“嗯”了一声,问:“想要什么东西?下次我上山的时候,也好给你带来。”
“曹大人不尊重秀儿,以恶语相向,秀儿一气之下,才……不过我已经阻止她了。毕竟料想,当时曹大人酒醉,也是无心之过罢!”他补充解释道。
萧文虹不动声色,心下却是此刻才了然,想着曹敏才竟是对江雅秀恶语相向,也不知江雅秀到底又行了什么不堪入目的事,不禁冷哼了一声。
“不过我这个表妹,如果旁人不惹她,她是不惹人的。所以我觉得,曹大人此行确实有些过分之处也说不定。”
“我也不妨跟公子直说。”萧琴再度紧了紧衣领:“以弘文公子这次的损伤情况来看,要东山再起恐怕至少要二十年。公子也说了人生短暂,轰轰烈烈一次也就罢了,又何苦折磨自己呢。”
“若我说我并非为此事而来呢?”
“难道公子想要以我来要挟某人……咳!”萧琴本想笑却是猛咳了一阵,“公子可别做傻事。我对于那家伙来说什么也不是,公子有这个时间还不如躲官兵躲得远一点,别徒添笑话,也让我最后的日子过得安稳些,积些功德,小女子日后升天也会多照萧公子一些,没准儿二十年后天下就姓白了。”
“安慰?”申丰雅摇摇头,“庄主不是需要安慰的人。”他们萧家兄妹都是一样的骄傲,脆弱的时候最不需要别人的怜悯。
“可是……”
“哥,好好准备一下吧,一会儿就要赶路了。”申丰雅看着兄长同样憔悴的面色,忍不住也多叮嘱了两句。
琴儿冷笑:“何堡主客气话太多了,不如‘姚堂主’爽快呢。”
“何某今日前来,只是想与二小姐谈谈而已,就不知君赏脸于否。”
“哪里话,”琴儿冷笑,“在下本来就是要前往傲雪堡的,再两天就要到了呢。”
姚信瑞,不,封博涉却冷声道:“论剑大会一至,傲雪堡客人众多,难免会有所疏漏,怕怠慢了二小姐,二小姐可不同于其他人,是我傲雪堡一等一的贵客。”
这话他说过很多遍,顶数这人说起来最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