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鲁说:“不管怎么样都得试一下,阿瑶姐姐,你和我一起去吧。”
神女说:“不行,我不放心你夫人。”说到这里看陈鲁的眼神有些不对,改口了,说:“哦,也没关系,我来处理。”
他们的神态没有躲过朵兰的眼睛,她知道这里有故事。其实一想就应该是他们两个的私事,很可能就是要做一些不让朵兰知道的勾当。这是一般女人的思维,而且还得当场发作。
但是朵兰就不是一般的女子,她猜测是出了什么事。
朵兰说:“陈大哥,你不用在那里找什么借口,这事根本用不着姐姐出面,讲实话吧,使团出了什么事?”
陈鲁判断朵兰已经猜到了,这样的女子,在她的面前耍花腔是没用的,陈鲁点点头,把乌云的事简单地讲了一下。
朵兰呆了一下,眼泪流了下来,一句话也没说。
神女突然说:“陈总制,赶快要地仙截住乌云的魂魄,要快。”
陈鲁一怔,一时没转过弯来,朵兰惊讶地看着神女,也一脸茫然,神女一跺脚,自己念动咒语,地仙的声音传过来:“见过神女尊长,有何吩咐?”
神女笑着说:“郑大人,你还是这个腔调,小女子不敢当,是陈总制找你。”
陈鲁已经有点明白了,说:“黑兄,你现在赶快布置下去,截住我们使团乌云的魂魄,他是乌刹国人,沙鹿国王妃侍女。”
“属下谨遵法旨。”那边没有了声音。
几个人都沉默了一会儿,朵兰最后还是说话了:“其实我早就看出来了,你们在怀疑我妹妹什么,我想知道是哪方面的。”
神女和陈鲁对视一眼,陈鲁没出声,神女说:“没有人怀疑纳兰,只是一些事特别巧合。”
这已经不言自明了,朵兰听明白了,一脸的诧异:“你们说是解药?”
两个人都没回答,此处无声更胜有声,朵兰明白了,脸色一点点变化着,说:“那是我的亲表妹,我们这段时间同生共死,她为什么要害我?没道理啊!”
没人回答,听她的口气,也已经信了一些,只是自己还嘴硬而已,这是一个玲珑剔透的人,没人点拨她,她可能不会往那里想,现在回过头一想,这件事没有什么技术含量,明眼人一看就和纳兰有关。
“见过制爷。”地仙的声音。
陈鲁心里发虚,不知道为什么,他真的怕知道真相,问道:“你见到了?”神女和朵兰都注意到,他的话带有颤音。
“回制爷,她没有任何罪孽,直接就喝了孟神酒重生了。”
陈鲁一下子怔在那里,似乎长出了一口气,说:“你退下了。”
神女看到了陈鲁的表情,不知道为什么,她只觉得火往上涌,喝道:“陈总制,本尊很忙,没有时间陪你们玩,你们的事小女子再也不掺和,桃子,送客。”
陈鲁明白神女的大火来自何处,他自己也奇怪,是啊,这么一个浅显的道理自己竟然疏忽了。当时她已经对纳兰产生了怀疑,只是不愿意往这里想,也就没想到地府的事。他看了神女一眼,不知道怎么回答她的这句话。
朵兰已经无语了,她有气无力地加了一句:“也许只是一个巧合。”
神女似乎已经冷静下来,又坐了回去,听到朵兰这话,心里又生出几分不满,冷笑道:“寰宇十方哪里会有那么多的巧合?告诉二位,开始我就已经怀疑这件事,你们二人为什么不怀疑?这就是我们常说的,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被眼前的迷雾遮住了眼睛。我告诉二位,现在的性质已经彻底变了。”
这是一声惊雷,在室内炸响,神女在提醒,人命关天,有可能已经变成了杀人凶手,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坏人,对别人也同样造成了威胁。
神女的意思当然是使团的人,主要是李达,当然其中也包括朵兰。
陈鲁彻底服了,点点头,又嘀咕了一句:“我老人家也是危险分子了。”
神女哂笑道:“你陈总制倒不必,她才舍不得动你呢,也许这一切都是为了你。”
这是在提醒朵兰,朵兰其实已经明白了,她只是还想不通,纳兰为什么会这样?
神女看两人都不说话,接着说:“现在已经非常明显了,朵兰的解药有两种途径,一个是在这个桂臣身上,还有就是在你妹妹身上。”
这时陈鲁和朵兰二人的脸上都很平静,陈鲁早就想到了这一点,朵兰也明白了这里的奥妙。
陈鲁点点头,说:“我都已经向阿德老师交代过了,李慈一张口就让他通知我。”
神女突然笑了,说:“你看,陈总制,你这不是挺明白的麻!但是现在不能干等着,我们赶快去罗云冈。”
陈鲁和朵兰都感到不好意思,觉得对人家亏欠太多。陈鲁说:“刚才我说了,你在家里保护好我的夫人,我自己去就行了。”
神女摇摇头,说:“我刚刚歇衙回来,马上就入更了,我也想好好休息一下。可是陈总制,你想过没有?你认识桂臣吗?她为什么要帮你?”
一句话点中要害,陈鲁无语了。神女二人看他今天非常听话,几乎没听见他说一句俏皮话,连我老人家的几个字都很难听到。这说明他的内心很难过,神女早看出来了,不忍心再刺激他。
朵兰理解他,也没有其他办法。
神女喊桃子,桃子正好端着饭菜进来,说:“有天大的事也得吃饭,姑爷,你不用太着急,陈夫人的又不是什么急病。”
这个称呼让人哭笑不得。神女点点头,说:“我们先吃饭,吃过饭以后,桃子,你和陈夫人到尚智那里去,我和你姑爷回来时你再过来。”
桃子答应着,看朵兰在那笑呢,一时没弄明白,问道:“陈夫人,你在笑什么?”
朵兰赶紧说:“没什么,想起来一件事,忍不住了,快吃饭吧。”
神女愣了一下,脸一下子红了,意识到自己不小心把姑爷这个字溜达出来了,这话就有几分暧昧了,似乎在说自己就是桃子的主子。
几个人都有几分尴尬,看着陈鲁。陈鲁根本就没听见他们在讲什么,他在考虑纳兰下一步应该怎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