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秋风傻吗?傻子也不会这样。只有一种解释,那就是野心,无他,大位耳。显婆婆最后判断,支秋风自己想图谋大位,没有其他的解释。
是时候做点什么了。显婆婆立即吩咐显凤前去前线打探。
陈鲁听了显婆婆一番话,改变了主意,从赤斤山出来,去了泰山。他没让通报,直接进了名宿尊者的大殿,看大殿没有官员,来到佥押房。值哨的人认识他,一直在说去通报。 陈鲁示意他们不要喧哗,自己悄悄地来到佥押房。好家伙,石敢当在长椅上睡着呢,睡得酣畅淋漓。
陈鲁没时间玩笑,拿起旁边的脸盆,看了一下还有半盆清水,毫不客气地一下子泼在了他的脸上,水很快淌了石敢当一身。他跳了起来,刚要骂人,看是陈鲁,愣了一下,揉了揉眼睛,确实是陈鲁无疑。
他打了一个哈欠,打量着陈鲁,有几分疑惑地说:“子诚兄,哪阵风把你刮来了?你没事了?”
“我老人家没有时间和你扯淡。石敢当,本制问你,你为什么没出兵?你没听见我发的公告吗?”陈鲁问得心里也有些发虚,他没看见镇海珠上有石敢当和山川界的任何人。
但是,一声本制把石敢当吓了一跳,他对自己这个弟兄还是比较了解的,平时从来不喜欢说这些官面话。是他石敢当的态度把这句话惹出来了。 石敢当以为他已经是白身,这么说又官复原职了。可是他石敢当为什么没有接到太阳屿的牌票?
“大战在即,你却躲在佥押房睡大觉,过后我老人家再和你算账,现在带我去见胡老头儿,我要当面问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石敢当彻底屈服了,陈子诚这是动真格的了,说不定已经发兵了。他赶紧说:“我们怎么敢这样,是我们尊爷让我们保持中立,最后保着现任代言人做总制。阿沙黑答应我们尊爷,不会对圣母怎么样的。现在你又复出了,那又另当别论了。你尽管去忙,属下这就去找我们尊爷,看他什么态度,到时候在镇海珠上和你联络。”
陈鲁摆摆手,说:“不用联络,你就告诉老胡头儿,这是命令,是法旨。他是一个识大体顾大局的人,一定会做出正确的判断。我没他那么乐观,我最怕是阿沙黑这个怂货杀了圣母。我得先潜进去救出圣母,然后再全线出击。”
说完就准备离开。石敢当说:“制爷,属下有一个疑问,不知道该不该问?” 陈鲁舒展了脸色,笑着说:“咱们两个是兄弟,有什么不能说的!尽管讲。”
这一声兄弟听着很受用,石敢当没有礼物顾虑:“圣母欲置你于死地,你为什么还这么不要命地去救她?属下不解,请赐教。”
“这事吧,其实挺简单,寰宇十方没谁都行,没有圣母不行,寰宇大乱,那就……”说到这里,看石敢当眨着眼睛不解地着看着自己,突然转了风向:“我凭什么赐教,你们都知道该你们做总制了!这就是格局。你快点吧。”
石敢当郑重地点点头,说:“子诚兄,你尽管去,我们尊爷不去,兄弟带着我们的九名山十六岳亲自到太阳屿助战。”
陈鲁随后上天,他不用任何功法,就像是在人界走路一样,没有丝毫障碍,云海茫茫,雾霭沉沉,却如履平地,而且速度极快,各种景色一闪而过。随时停,随时走。 陈鲁没有了当时的那种惊叹,只是在心里暗自叹息,都说神仙好,神仙就是好,开了天眼才算是真神仙,其乐无穷。
来到太阳屿,他高调地在大门口降下,值哨的是一个守备,认识陈鲁,吃了一惊,一时不知道怎么处理,张着大嘴巴看着陈鲁。
陈鲁笑骂道:“看你这个熊样,好像是几年不见了似的,好好值你的哨。”
这个守备一下子醒过神来,这已经不是总制了,赶紧躬身一揖说:“陈大人,圣母有令,现在内外已经隔绝,不能再进去了。”
一声陈大人什么都明白了。陈鲁笑着说:“我老人家和别人一样吗?糊涂东西,我想进去你拦得住吗?” “大人,我是拦不住你老人家,可是这里布着天罗地网呢,我不拦着你也进不去。”
这倒是真的,陈鲁说:“你说的还算是明白,去吧,通报阿沙黑,就说我老人家来了,要见圣母。”
很快,阿沙黑飘了出来,两人很客气地互相一揖,阿沙黑面带微笑:“子诚兄别来无恙。”
陈鲁也笑着说:“好着呢,我老人家找圣母有事,现在太阳屿你当家,行个方便吧。”
阿沙黑说:“子诚兄,这样说可使不得,太阳屿也好,寰宇十方也好,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都是我们伟光正的圣母说得算。你这样说话,有拉动仇恨的嫌疑。”
“那我是能见呢,还是能见呢?”陈鲁不想再浪费时间。
阿沙黑说:“子诚兄,我们都知道你们那点小九九,你们不要枉费心机了。圣母也不是我一个人的圣母,你随便看吧。请。”
这才是有恃无恐,明知道陈鲁的打算,还是敢放进去,这是自信,是超自信。陈鲁也是如此,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两个人都是豪杰,不免有惺惺相惜的感觉。
陈鲁艺高人胆大,但是他也在加着小心,不怕别的东西,而是在支疯子手里的寰宇一统万劫索,一旦把自己捆住,那胜败就算是定下来了,自己再挣扎也没用了,其他的陈鲁已经无所畏惧,他开了天眼,天步九重功法登峰造极。
他们很快就来到了圣母的佥押房,一路走来,没有什么异样,只是秘书兼不是阿德,变成了另一个人。陈鲁随口问一下:“怎么不见我的老师阿德秘书监?”
“怎么?你们见到阿德吗?我们正想问你呢?你们是怎样把他弄出去的。”阿沙黑一脸的惊异。
陈鲁后悔自己说话冒失了,说:“这我老人家还真不知道,总之真件事不是我干的。”
说话时,圣母进来了,满面春风的样子,陈鲁知道这是装的,对这个曾经是自己的元元心里涌起难以名状的滋味,有可怜,有可恨,又有可憎。不作不死,郎中从来都救不活不想活的病人。
陈鲁说:“元元,你的气色不错啊。我老人家今天来是有话问你。你毕竟是我的元元,实话实说最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