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听到这话后,罗兰顿时满意的笑了笑,随后便闻到了一股恶心的骚臭味,低头一看,原来是威斯顿的裆下不知道何时已经变得屎尿横流,顿时厌恶的皱起了眉头,没好气的将威斯顿又给退了回去,并摘下了他眼睛上面的黑布条。
重获光明的威斯顿也没心情与时间去顾及自己的裤子,立刻开始放声大哭了起来,哭的那叫一个肝肠寸断、撕心裂肺,也不知道到底是在哭啥,估计是对自己的劫后余生而发自肺腑的感到高兴与庆幸吧。
威斯顿现在的模样根本没办法问话,强烈的恶臭气味直接熏得罗兰两眼发酸,同时发现对方身下的尿液已经快要流到自己的脚边儿,连忙一个瞬身后退了数步,然后满是厌恶的看着还在嚎啕大哭的威斯顿。
也不知道这家伙白天到底吃了什么玩意儿,怎么会这么臭。
“佐德,给这家伙换条裤子,这样根本没办法问问题。完事儿后把他带到旁边房间,然后把这个房间的门锁起来封死。”
说完,罗兰便带着雷蒙德和史蒂夫转身走出了房间。至于还留在房间里四具已成非人形状的尸体以及地板上的那摊令人恶心的污渍,罗兰想都没想就把它们忘在了脑后,只是嘱咐佐德在忙完后将整个房间都给封起来,保证气味儿不会露出来就行了。
反正这家骆驼旅店又不是罗兰手里的产业,自然是完全不必在意。而旅店的老板一家现在都被罗兰软禁了起来,就是有意见也说不出来。况且就凭罗兰给的钱财,足够让旅店老板再开一家一模一样的旅店了。
在接到罗兰的命令后,佐德二话不说就准备动手解开绑在威斯顿身上的细麻绳,可是还没等他走上前去,威斯顿就像发了神经病似得开始一边儿疯狂的摇头,一边儿扯着嗓子大喊道:“走开!你这个魔鬼,离我远离点儿!不要靠近我!魔鬼,魔鬼呀——!!!”
最后佐德估计是被这货给惹烦了,攥起拳头对着威斯顿的脑袋就是一记爆锤,直接把威斯顿锤的两眼一翻,脑袋一歪,直接就没了动静。
当然了,佐德是把控着力道的,最多也就将威斯顿锤晕了过去,至于锤死根本不可能。因为如果威斯顿真的被佐德一拳头给锤死了,那他的脑袋此刻早已像西瓜一样爆开了。
收拾完一切后,佐德便拎着被半条破床单裹住下身的威斯顿来到了旁边房间,直接推门将他扔了进去,随后又转身离开,准备对刚才的房间进行密封处理。
跟小鸡崽儿似的威斯顿当场就给摔醒了,睁开眼睛,抬头一看,顿时像一只受了惊吓的小猫儿似得缩到了墙角处,满脸惊恐的望着房间里的众人。
此刻罗兰大刀阔斧的坐在房间正中央的一张椅子上,一脸不善的望着他。而雷蒙德和史蒂夫则一左一右的站立在罗兰的两旁,就像两尊威严的护法。就连先前赶去洗澡的蕾欧娜也返回了,背靠在墙上,正在把玩着自己一头湿漉漉,还带着一缕清香的飘逸长发,并时不时的向墙角处的威斯顿投入一道冰冷锐利的目光。
早已被吓破胆儿的威斯顿狠狠地咽了一口口水,然后强打起精神,拼尽全力的从脸上挤出了一道比哭还难看的谄笑,就像对主人摇晃着尾巴的哈巴狗,其模样不仅滑稽猥琐,而且寡廉鲜耻至极。
“那个……诸位英雄,不知你们到底想要从我这里知道些什么?”
“你是有健忘症还是怎么的?我已开始不就说了吗?把关于你哥哥威尔斯公爵的事情,包括他近几年的所作所为以及经历的事情全都给我讲一遍。”
“记住,我只会给你一次机会,所以你最好把话在脑子里想清楚了再说。”罗兰趾高气昂的对着窝在地上的威斯顿说道,尤其是最后一句话,当中所蕴含的威胁意味简直不要太明显。
本来威斯顿还稍稍犹豫了一下,心想要不要如实将自己知道的说出来,但是一想到刚刚自己亲眼目睹的那几名护卫的下场,瞬间变得脸色煞白,当即就把自己肚子里的那点儿货全都跟倒豆子一样倒了出来。
根据威斯顿的描述,威尔斯在起初还算是一位比较合格的统治者,虽然也有身为贵族这样那样的臭毛病,但是大多数时候还是能够完美的履行自己作为公爵的义务,并可以完美的处理手中的各项公务。
不仅如此,最开始的威尔斯与鼹鼠城的各代公爵一样,都是十分的注重经济与商业的发展,并且他本人也颇有经商头脑,在一众部下的辅佐下,将整个鼹鼠城都经营的花团锦簇、欣欣向荣,没几年就把整个鼹鼠城的人均财富水平拉高了足足一大截儿,成为了全北境远近闻名的商业之都,而他本人也被誉为鼹鼠城有史以来最成功的公爵大人。
然而这一切,都在三年前戛然而止。
三年前,威尔斯的夫人维奥拉突然身染重病,无论用任何方法都无法将其根治。威尔斯更是多方寻找名医,付出了极大的代价,耗费了数不尽的金币,但都无济于事。威尔斯最后甚至找来了一票儿炼金术师,用尽了一切努力想要挽救自己的妻子,然而,这位名叫维奥拉的公爵夫人最终还是撒手人寰。
公爵夫人的葬礼极尽奢华,且声势浩大,但是身为丈夫的威尔斯却仅仅只在葬礼的第一天有过出场,其他时间全都让他人代劳。
在瞻仰了妻子的遗容后,便将自己锁在了房间里,任由一种亲朋好友和所有的部下在城堡门外劝慰呼唤,他始终都对其置之不理,也不管公务和什么公爵职责了,每天就是躲在屋子里大声哭泣,然后就是疯狂的打砸家具。
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了有半年的时间,就在家族认为威尔斯已经没有能力再承担公爵之位的时候,一个名叫维克多的西境商人前来拜访威尔斯,而且破天荒的被维尔斯迎进了屋内。
大概过了有半天的时间,正当所有人都在外面翘首以盼的时候,城堡的大门打开了,威尔斯从中走了出来,随行的还有那个名叫维克多的西境商人。
看到已经恢复如初的公爵大人,所有人都在为他成功走出丧妻的阴影而感到高兴,却未发现在威尔斯的眼中多出的那一丝异样的目光。
从那以后,威尔斯就像变了个人似的,对于国家的发展与建设从不上心,反而开始大肆的征税,为了能够多一点儿税收,甚至开始巧立名目,颁布了多项听上去荒唐无比的税收项目,直接把鼹鼠城的百姓给压榨的苦不堪言。
但是威尔斯对此却浑不在意,继续剥削治下子民的血汗钱,同时开始大范围的与西境商人进行商业合作,然后将北境本土的商业贸易全都丢到了一旁,并单方面撕毁了所有与北境诸国的商业贸易条约,其中就包括与阿伦戴尔之间的商业贸易。
然而对于来到鼹鼠城的西境商人,威尔斯却抱有极大地宽容度,对他的所作所为视若罔闻,任由他们胡作非为,即便将整个鼹鼠城都被西境商人搞得乌烟瘴气,他也全当没有看见。
除此之外,在威尔斯走出城堡之后,鼹鼠城境内便怪事频发,首当其冲的就是人口失踪事件,很多平民莫名其妙的就失去了踪影,无论是怎么调查都没有丝毫的线索。鼹鼠城主城区内倒还好点儿,倒是城外的小镇和村庄却失踪案件频发,甚至有的村庄整个村子的人都在一夜之间消失的干干净净,没人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那些失踪的人到底是被人抓去成了奴隶,还是已经惨遭毒手。
可是身为鼹鼠城的统治者威尔斯公爵却依旧对这些失踪案件采取不管不问的态度,依旧一门心思的与西境商人做生意,加深鼹鼠城与西境之间的联系。
顺便一提,之前那位让威尔斯成功走出城堡的西境商人维克多,如今已经成为了威尔斯的首席幕僚,专门替威尔斯处理所有与西境贸易相关的事物。
也不是没有人对威尔斯的所作所为产生质疑,但是不管是威尔斯自己家族内部的人员,还是曾经对他忠心耿耿的部下,任何胆敢反对威尔斯命令的人,要么被威尔斯找个理由关进了监牢里生死不知,要么就被贬为平民,然后莫名其妙的失去了所有的踪迹。
久而久之,也就没人敢公然反抗威尔斯了,毕竟无论是军权、政权还是财政大权都被他一个人牢牢地握在手里,即便是有人想推翻威尔斯的暴政,解放鼹鼠城,却也都是心有而力不足。
平民为惧威尔斯手里的权利,一个个敢怒不敢言,索性离开鼹鼠城,去他乡另谋出路。至于剩下的贵族们则全都是支持威尔斯,而那些敢公然唱反调的贵族们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如今的鼹鼠城已然成为了威尔斯的一言堂。
在彻底掌控了鼹鼠城之后,失去了所有障碍的威尔斯便立刻开启了鼹鼠城的黑暗时代,他先是征召了大量的农夫对自己所住的城堡开始大范围的装修与扩建,将整个城堡修建的是富丽堂皇,奢华至极。
然后就是修了一个巨大的花园,里面载满了各种各样名贵的树木与花草,所需的花费也全都来自鼹鼠城百姓的钱袋子,将鼹鼠城的民力与经济都压榨到了极限。而在花园建成之后,威尔斯就隔三差五的在里面举办盛大的宴会,邀请所有贵族名流前来,尽情的吃喝享乐,美酒佳肴供不应求,却对城内百姓们的死活充耳不闻,只顾着自己快活。
至此,鼹鼠城便再也不复当初的繁荣,百姓们一个个都贫困潦倒,浮尸遍地,除主城之外,周边的城镇与村庄都荒无人烟,全都因破败而遭到废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