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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舒雅直到傍晚时分才捧着两块碎玉出来,“容儿……其实这只是他的一场复仇,其实他并不喜欢……”项舒雅的声音已经没有了哽咽,红肿的双眼里只有永无止境的冷淡。
“他喜欢你的,只是后来发现这一秘密,所以才离开长安的。”花容主动打断了项舒雅的话,肯定的做出回答,“因为这个秘密,他没有办法告诉你,所以才……”
项舒雅轻笑两声,眼底的黑暗迸发出点点光芒,嘴角微微扬起,“我就知道,他是喜欢我的,他是喜欢我的。”
花容上前一步,握住项舒雅捧着碎玉的手,“他若不喜欢你,怎么可能会离开?他若是为了复仇,怎么可能不达到目的就罢休了呢?毕竟他可是打架都不要命的人。”
花容听着项舒雅鼻子抽涕声,心口锥锥的疼,忽然想起和凃山分别那日,他断然也是爱项舒雅的,否则也不会主动承认,然后离开……
“我知道……我知道。”项舒雅喃喃的说,紧紧握住那两块碎玉,划了一手的伤,也毫无感觉,似乎试图将疼痛转移开,可胸口那里实在是太痛了。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她追寻那么久的答案,竟然是这样的!她想破脑袋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一个可笑至极的答案,可笑至极,她爱上了她同父异母的哥哥……还差点结婚了……呵……真是可笑,可笑!
……
边关军营
项子喻抵达的第三天,离原定的突袭计划还一日,花煜,凃山等人却迟迟未归,按原定的计划,前日便是他们归来的时候。
项子喻试图派精兵强将进去搜寻,但连绵的雪山范围太大,加上越来越大的风暴,士兵等压根无法入内,即使进去了也就等同于送死,无法,只能在外围接应。
“皇上,这花将军等人……”周大将军手都撑着膝盖,满脸担忧,哀叹连连。
“会回来的。”项子喻笃定的说,“花煜胆敢进去定有十拿九稳的把握,他一定会归来的。”
周大将军叹了声,因着项子喻的话也增加几分信心,可一辈子和雪山打交道的他知道那个地方……几乎是有去无回。
“那明日的突袭计划……”周大将军想了想,主动转移话题。
项子喻沉默了片刻,“继续。”
哒哒哒
营帐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皇上,周大将军,卑职有要事禀告!”
“进来。”项子喻出声道。
营帐开了一角,一魁梧的将士匆匆入内,呼啸的风随之涌了进来,夹杂着冰莹的霜花。
“卑职……”将士作辑准备行礼。
项子喻摆了摆手,“不必多礼,何事?”
将士站定,开口道:“回皇上,进入雪山的金卫兵已经全部出来了!带回了冰凌,现在正在赶回军营。”
“回来了?!”项子喻大喜,“冰凌也带回来了?”
“是。”将士应了声,蠕动着嘴,半张半合,在项子喻的兴头上浇了一盆凉水,“但……花将军和凃少将军没有回来。”
“?!”项子喻楞了几秒,脸上刚刚扬起的笑容瞬间僵硬住,“你说什么?!”
将士一颤,硬着头皮说:“侍卫说,回来的路上划起了风暴,将军和少将军被滚落的雪球推下悬崖,生死难测。”
“生死难测?!”项子喻攥紧拳头猛的砸向座椅的扶手,“那他们是干什么吃的?!”
“将军行兵前有吩咐,不计后果带回冰凌,不必顾及他的安危,侍卫搜寻一天无果,若再不出山,怕是带不回冰凌,所以只好前来负罪。”
周大将军瘫坐在椅子上,沧桑的眉眼透露着惋惜,一方面惜才,一方面项舒雅那……哎……
“没有一点消息吗?”周大将军不死心的问了句。
将士艰难的摇摇头,“没有。雪山风暴太大,断崖陡峭,几乎是……”后头的话,他没法说出口。
“去找!”项子喻怒吼一声,“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派人搜山,无论如何都要给朕找到他们!”
“皇上!”将士扑通一声跪下,面带愁容,“雪山中正是十年难遇的大风暴,别说搜山。光是进去都困难,几乎是有去无回啊!请皇上三思!”
项子喻腾腾走到将士前面,一把薅起他的领口,将其拽起来,“你的意思是,不去了?!”
“卑职不是这是意思。”将士吞咽下口水,不敢直视项子喻的眼睛,光是那种令人臣服的气势足以让他腿脚发软,仿佛他说一个是字,下一秒就会被拉出去斩立决。
周大将军偏转过头,如果他不是镇守北方的大将军,不了解雪山的情况,怕是也如项子喻这般提着别人的领口怒气冲冲。
“雪山遭遇风暴,是万万进不得的,即使是再骁勇的战士进去也是九死一生,明日便是突袭的日子,还请皇上以大局为重!”周大将军起身拱手行礼道。
项子喻怔怔的偏转过头,隐晦不明的看向周大将军,“你也这么说?!”
周大将军跪拜道:“雪山险恶,大战在即,不能因小失大,而且那个地方有去无回,实在是去不得!”
项子喻满身的怒气一瞬间泄气了般,往后仰了仰身子,颓废至极,松开了攥着领口的手,踉跄的走回座位上,手撑着额头,挥挥手,“下去吧……朕想一个人静静。”
“是。”
两人刚准备离开,项子喻出声道:“冰凌快马加鞭送回长安,一定要安全送达,至于花煜和凃山的事就不要说了。”他怕花容受不了,还是先瞒着吧,兴许还有转机,还有希望。
一个希望成为镇守一方的大将军,一个打架不要命的惜命人,区区一座雪山怎么可能困的住他们?
困不住的。
……
冰凌送至长安,很快便研制出治疗的药材。
“小姐……”华露蹲在花容的面前,伸手晃了晃,“小姐能看到奴婢吗?”
花容眉头微微蹙起,蒙了一个月的纱布,若要一下子睁开眼睛倒还真有些不适应,睫羽微微颤抖,小心翼翼的睁开一条缝,闭眼的阳光透露进来,又迅速的紧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