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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无可能...”
琴瑟失声呢喃,神色怔了半晌,方才缓声道:“看来这一胎真是来之不易...要好生养着。”
常太医蹙了眉头,犹豫道:“其实娘娘也不必忧心,后宫虽然险恶,但还有太后以及长公主,定然保证娘娘无忧,平安生下龙子。”
琴瑟脸上多了几分笑意,“常太医说的是,是本宫多虑了。不过...”
话音一顿,眸子紧了紧,“本宫有喜之事还烦请常太医暗中禀告长公主,请长公主定夺,毕竟宫中人多眼杂,心思各异。还是暗中告知了长公主之后再定夺最为妥当。其次,长公主大病,本宫也甚是心忧,也希望这件事能给长公主冲冲喜气也是好的。”
常太医思虑片刻,应声道:“微臣明白,微臣这前往长公主府告知,还请娘娘放心。”
琴瑟“嗯”了一声,有气无力的挥了挥手,让常太医下去。
常太医一走,琴瑟眉间上的愁容顿时涌起,挥之不去。
红叶将常太医送到了宫外便一路兴奋的小跑回来,酷暑的日子,动动便是一身的汗珠子,红叶一边漫不经心的擦拭着额头上的汗珠子,一边下意识的往贵妃椅旁的冰块盆处靠了靠。
时而不忘开心的开口恭贺:“娘娘有了龙嗣,等晚上皇上来了,告诉皇上,娘娘以后阿,恩宠自然少不了,放眼后宫,看谁再敢给娘娘绊子使?!”
嘴角的笑几乎快要裂到后脑勺去,眼底的笑意怎么样都遮掩不住。
琴瑟抬眸看向满怀喜悦的红叶,眉头微微舒展开来,似乎那种喜悦能够感染到她一般。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这件事太突然了,你勿要说漏了嘴,等缓一缓,长公主那来了话再做打算。”
红叶自然而然的点头应道,猛然看向琴瑟,心头一咯噔,“娘娘...不高兴?”
“嗯?”
“有了龙嗣,若是放在其他娘娘那,怕是乐的合不拢嘴,即使顾及旁的不即使公布出去,那也是高兴的,可是娘娘看起来不像是惊喜倒像是惊吓到了。”
琴瑟眉头隆起矮峰,眉眼低垂,手指攀附上腹部,轻叹一声,“谈不上喜也算不了忧,只不过是这个消息来的太突然了些。让本宫有些措手不及。”
红叶莞尔笑笑,蹲下身来,拿起一旁矮桌上团扇,轻轻为琴瑟扇着,习习微风能够将其满腔的忧愁吹散似的。
“娘娘这是没有缓过劲来,等缓过劲来,就高兴了,娘娘瞧瞧贤妃还有澜嫔不得宠,可膝下有子,在后宫中各位嫔妃也得敬着,连同皇后娘娘也得礼让几分。娘娘现在恩宠正浓,又得了子嗣,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琴瑟闻言,眉眼间多了几分喜色,却也轻叹一声:“如今还是要顾及长公主的病情。这子嗣来的太突然,不知是喜是忧。”
红叶摇扇子的手一顿:“娘娘可是担心长公主一病不起,往后失了势,这和春宫便会不安宁?”
琴瑟垂眸看了红叶一眼,又瞟了几眼屏风外,红叶自是明了,起了身,迈着小步子走至门口,左右吩咐了一声,关上了门回到琴瑟跟前。
蹲下身子,继续摇着蒲扇。
一下一下,慢慢悠悠。
待左右都静了下来,琴瑟方才忧心忡忡的开口:“确实有那么几分,长公主的病你我都知道,虽说一直阴晦,却也能猜到几分,近些时日,太后娘娘不是外出上香便是在坤宁宫烧香礼佛,为了无非便是给长公主祈平安。”
红叶眉头皱了皱,先前的喜悦荡然无存,“虽说如此,可娘娘这一喜事也来的及时,长公主得了消息,定然大力扶持娘娘稳坐后宫,即使...即使万一真的没了长公主,还有太后呢...”
琴瑟轻轻摇摇头,太后虽然位高权重的,可是这权利尽数托付给了长公主,若是长公主一日没了,怕是太后也难以一时收拢权利,况且,太后和长公主亲近是常人所知的,只怕到时候,太后再无权利之心。
若没了长公主,怕是单凭一个她,难以在后宫立足。
“再去探探长公主的消息吧...若是长公主一病不起,怕是宰执得了势,那这孩子日后便是眼中钉,活不长。”
红叶唉声叹气,眉头皱的更紧,“奴婢明白,奴婢的姑母就是长公主贴身的嬷嬷,得长公主信任,奴婢待会再去问问。”
“娘娘...”
红叶犹豫着开口,欲言又止。
“嗯?”
“娘娘你说...”红叶轻咬着嘴唇,满眼的纠结,“这孩子来的是时候吗?”
琴瑟轻笑一声,“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怕就怕想要这孩子命的并非是宰执还另有他人,这一切还是要等到长公主大病之后,皇上和宰执纷争之后才有结果。
和琴瑟料想的不差,长公主得知消息后大喜,病情顿时好上许多,立刻让太医去和春宫候着,找个时机将这件事和皇上捅漏一下。
皇上知道了以后,赏赐一波接着一波,琴瑟本就是宠惯六宫,一时间更是风光无限,孩子尚且不过一个月而已,便下旨封琴瑟为琴妃,这等的荣誉也是旁人不能及的。
就连同太后也来了问候和赏赐。不知惹红了多少人的眼睛。
“娘娘...你瞧瞧这连绵不断的赏赐,和春宫的灯光岂是旁人所能及的?”
红叶看着源源不断送进和春宫的赏赐,眉开眼笑,低声同琴瑟说道。
琴瑟立在门口,瞧着满天的霞光,一点也不曾因为赏赐而开心,甚至隐隐约约的担忧,心烦意乱。
“红叶...谨言慎行。”
红叶一惊,连忙收起笑脸,努力摆出一副平淡自若的模样,“娘娘,可还在担心些什么?长公主那也来了消息,听说好了不少。以后娘娘有了子嗣还有长公主傍身,荣华富贵,断不会少的。”
琴瑟凝视着霞云万丈的天,心口总是闷闷的,不安。
忽的嗤笑一声。将一旁的红叶吓了一跳。
“娘娘怎么忽然笑了?在笑什么?”
三分轻蔑,两分无奈,四分悲戚,余下一分尽是阴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