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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瑟轻叹一声,声音又柔和几分,“不打紧,无妨,你不必害怕,许是怪罪本宫这么长时间才给他们烧纸钱,这才跌落了铁盆,与你无关。”
听着琴瑟的安慰,红叶颤颤巍巍的抬起头来,红了眼眶,泪珠子还在打折转,“娘娘...”
琴瑟莞尔一笑,向红叶伸出手,“让本宫看看,可是伤着了?”
红叶“嗯”了一声,慢慢腾腾的将胖乎乎的小手递了过去,四指指腹通红了一片,瞧着便让人心疼。
琴瑟蹙了蹙眉头,将桌子上凉透的水轻轻浇灌于上头,“怎么这般严重?”
温凉的茶水润湿了通红的指腹,灼热之下短暂的清凉,倒是让红叶揪起来的心稍稍平静一些。
“待会去寻这儿的主持要些伤药,便说本宫要的即可。”
茶水倒完了,琴瑟也不敢用帕子给她包扎,只好这样暴露于空气之中。
红叶颤巍的收回手,擒着泪,点了点头,转而又看向跌落的铁盆以及满地的纸屑,风儿一吹,便会满天飞扬。
琴瑟顺着红叶的视线望去,时而明了的宽慰道:“等会寻个丫鬟来收拾了就好,说是给长公主烧的纸钱,也不会有人心疑,无妨。”
红叶感恩的看向琴瑟,想了想说:“娘娘,屋子里头烟味大,满屋的纸屑怕是对您身子不好,奴婢扶你出去走走,让宫女过来打扫一二。”
“也好。”
琴瑟想了想,屋子里头的烟味确实大的厉害,出去走走倒也无妨,便伸出手搭在红叶尚未受伤的那只手上,出门而去。
屋子外头是深秋的时节,寺庙建在高山之上,山上的时节总比山下头的晚上一些,山下枯枝断木,山上只是微微有些泛黄,尚未凋零,左右还有一些含苞欲放的菊花,甚是喜人。
既出了房屋,琴瑟便陪同红叶一起去寻了主持要了伤药,寻完了也没有直接回屋,而是去了寺庙后院的园林之中漫步。
红叶将烫伤的地方暴露于空气之中,刚刚涂抹完,火辣辣的疼,和刚被烫的时候不逞多让,暴露之下,瑟瑟的秋风吹着,倒有几分凉爽之意,吹去几分火辣的疼痛。
“娘娘...”
红叶刚唤出声,却又欲言又止。
琴瑟莞尔一笑,“你想问什么便直接问吧...寺庙中的人都聚集在太后那,这后山无人。”
红叶微怔,犹豫了片刻,还是开了口:“奴婢只是好奇翰林学士的事情...”
“好奇什么?”
红叶壮着胆子,一股脑的将心里头的疑惑全部托盘而出,“奴婢听说翰林学士关于科举舞弊的事情满门抄斩,娘娘和翰林学士又是什么关系?怎么会为了帮他洗刷冤屈而冒这么大的险?”
“他啊...”
琴瑟眺望远处的丛林枫树,眉眼间染上几抹愁容,“是我阿爹。”
“娘娘的父亲?!”
红叶一声惊呼,满眼的不敢置信,“可是当初满门抄斩...娘娘怎么会?”
琴瑟苦笑道:“翰林学士虽然是本宫的阿爹,但是本宫的阿娘是歌姬舞女,一直不得名分,所以我也只不过是养在外头的而已,不想成到最后却能够逃过一劫。”
“可...”
红叶一咯噔,不知该说什么是好,没想到其中竟然还有这般的渊源。
“你可还记得当初本宫让你去寻的林姓富商和一个叫马三的人贩子吗?”
红叶细细思索片刻,应声道:“奴婢还记得。”
琴瑟瞳孔中掠过几抹阴晦恨意,声音渐渐的也有些阴沉,“翰林学士满门抄斩,本宫虽然算不上翰林学士府的人,却也没有彻底逃得过,被发卖成奴,左肩后的桃花瓣原本是奴隶的印记。那个叫马三的人贩子就是买卖本宫的官吏狗腿,姓林的富商,本宫曾经在他家的府邸做过奴隶。至于本宫的阿娘在发卖的途中病死了。”
琴瑟说的云淡风轻,波澜不惊,红叶却听的心惊胆战,她本以为宫中的娘娘是高高在上的枝头凤凰,虽然出身舞女,但也应该是高门大户的小姐,不曾想竟会如此。
“娘娘...这些年过的可是辛苦?”
琴瑟一怔,冰封的心口忽然一酸,眼眶也发了涩,这些年过来也就过来了,倒还真没有想过辛不辛苦,也不曾有人问过她辛苦与否。
莞尔笑笑,“都过去了...”
“娘娘...”
红叶看着琴瑟的侧颜,总觉得有一种莫名的悲伤,垂下的眉眼,瞳孔中波光粼粼。
“为何要替翰林学士洗刷冤屈,而搭上自己,毕竟娘娘也不算是真正的...”
红叶斗胆说出,至于后头的话红叶不敢说完。她也不明白,既然不是真正的高门大户的小姐,只不过是养在外室的私生子,那应该和翰林学士没有多大的感情,何苦为了帮他洗刷冤屈而葬送了自己的一生。
如果当初,不进宫,娘娘现在和许三公子就应该是惹人羡慕的一对。
琴瑟明白红叶的意思,所以也没有生气怪罪,只是解释说:“或许你不相信...阿爹阿娘认识的很意外,但算是一见钟情,那个时候阿爹已经有了正妻还有几个妾室,但是阿娘却不介意。可是即使如此阿爹的母亲顾忌阿娘歌姬舞女的身份,不愿让她入府,连同一个小小妾室的身份都不愿给阿娘,阿爹违背不了自己的母亲,所以只好将我和阿娘养在府外的宅院。”
“阿娘虽然一直没有名分,可是阿娘不在意,因为她是真心喜欢阿爹的,阿爹也喜欢阿娘,三天两头的就跑过别院去,阿爹对本宫也是极好,大概因为爱屋及乌的缘故,阿爹不喜欢小孩,却对本宫百依百顺,只可惜...阿娘还没有等到阿爹给她身份的时候便惨遭变节。”
“本宫虽然是养在外室见不得光的私生子,可是在阿爹阿娘的照顾之下过的也是快乐,所以阿爹的冤屈本宫一定要为他洗刷干净,阿爹一生正直,断然不会做出科举舞弊这种不堪之事,也不过是被人当成了替罪羊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