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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西周谈判之后。又进行了一场谈判。这次的条件比上次好许多了。不像上次那么苛刻。有足够的诚意。表达想合作的决心。
花荣问。“具体怎么说的?可是谈妥了。对于梁国有什么好处呢?具体细节,可谈了没有?”
“别急。”项子毓敏了一口茶。“还正在谈论之中。不过对方已经拿出足够的诚意。相信谈妥。指日可待。这次如果。进攻其果的话。城池方面的画风还需要仔细再谈一谈。对于细节。还没有到那一步。”
花荣哦了一声。“不管怎么说?还是需要在这件事上面多留心的好。毕竟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我们对于吸收也不是特别了解。这件事还需要再等一等。”
淮城是座沿海的小城,作为一个沿海的城市发展却是所有沿海中最落后的,这让人很憋屈,有海有河,理应该飞速发展,却不知道在哪个节骨眼上咯噔一下,卡带了,后面的也因为这一下卡带追不上来,便再也追不上去,不仅追不上去,反而越来越慢,从汽车到马车实现了质的退步。
淮城没有飞机场,只有一个火车站台,就是那种火车呼啦呼啦的过微微停靠休息的地方,清河家便是靠着这个站台生活的,他们家在站台旁有一三层楼的大房子,做成了民宿,不同于酒店宾馆,装修也不算好,一个个小隔间,楼梯窄的可怕,只能一次一人通过,为了多空出点地方挣钱。
民宿房租便宜,一晚十块起,距离火车站台又近,所以不少人前来居住。第一次见向远是在五岁那年夏天,天气燥热的厉害,叶子发焦,黄沙里腾着热气。
向远是常住,和他的父母。
清河不知道什么叫有名,反正那天向远来的时候,左邻右舍都热闹起来,叽叽喳喳的聚集在门口,毫无顾忌的交谈。
向远便是在这样一阵议论声中走进他们家的民宿,那时候的他,眉眼还没长开,却已经是个眉清目秀的小正太,比起四周的小孩都要好看极了。
清河也喜欢。
蹦哒着上前欢迎。却被母亲一把拽到身后,清河仰头看母亲的脸,是一张阴云密布的脸,滋生着嫌弃和嘲讽以及厌恶。
清河知道母亲不喜欢他们,但是又不知道为什么,是因为那些聚集在门口越来越大的议论声吗?清河想不明白,但那个男娃娃长的真好看。
在一个五岁的年龄,能够分辨出的好看。
清河的母亲和向远的父母谈论很久,言语中夹杂着一些嘲讽以及哀求。而清河就这样和向远面对面看着,一直看着。
直到清河想起说点什么,“你...你叫什么?”
“向远。”向远回。
清河“嗯”了一声,骚搔脑袋,问候完姓名,是不是应该再打声招呼?
“向远,你...好久不见。”一激动,刚学的成语便脱口而出。
向远愣了几秒,随后笑了笑,“好久不见。”
清河红着脸,扭捏的捏着裙角,“那个...我叫清河。”
“清河。”向远重复一遍,“我记住你了。很好听的名字。”
啧,你瞧瞧,一个五岁的娃娃说话都这么甜。
清河咧嘴笑了笑,这还是第一次听别人说她的名字好听呢!而且还是个顶顶好看的男孩子。说出去,定然被人羡慕死。
“交朋友吗?”
清河脏呼呼的小手对着裙子擦了擦,才伸向向远,其实也不必,比起在泥潭里打滚的清河,向远也不见的好多少,风尘仆仆的,但清河觉得他不同,就应该干干净净的握手。
向远正准备回握,清河的手啪的一声被清河母亲打开,拽着她往后一拉,居高临下的用嫌弃的语气说,“你们说的,一个月350,少一分也不行!”
近些日子,梦魇缠身。
半昏半暗的逼仄小巷,团着浓雾,笼罩着半倒将倾的房舍,吸食着过往人的精魂,变成行尸走肉,枯败的树枝上黑压压的一片,时而带着尖锐的聒噪,若是谁倒下了,断然俯身前冲,啄食躯壳。
半遮半掩的木门后,是骂骂咧咧的辱骂训斥,哀怨的哭泣,还夹杂着沉闷的鞭打声,每一扇门后都一样。
那是一张脸,脏兮兮的脸,头发凌乱着,衣不蔽体,只有一双乌黑的眼睛,还算透亮、清澈,让人过目不忘。
砰,砰砰。
沉重的木板一下下打在暴露的肌肤上,旧的伤疤又绽放新的伤痕,青一道紫一道,最后乌紫一片。
那双乌黑的眼睛,随着木板声,起了变化,先前的清澈悉数褪去,转而笼上一层阴霾,变得怨恨、不甘和阴暗。
凌乱的头发遮挡住额前,我想凑近看看。
忽的,那张脸猛地抬起头,凶相毕露,用那双恶狠狠的眼睛瞪着我,带着滔天的恨意。
我吓了一跳,跌坐在地,血液凝固,躯体僵硬,大脑一片空白。
因为,那张脸是我自己的。
大型的游乐场,旋转的木马,彩色的气球,还有让人咬一口便能甜到心坎里的糖果。
这儿是我最喜欢的地方,每周都要来一次。
父亲会让我坐在他脖颈上,看小丑的表演,母亲会拉着我的手坐摩天轮,停在最高的地方,举手可摘星辰。
但。
我感觉到了恐惧,惊慌。有一双眼睛正在盯着自己,嫉妒,怨恨,如同一把锋利的刀子,将自己凌迟。
不住的回头,可能在拐角处,人群后,建筑旁,一切可以偷窥又不起眼的地方。
如影随形,汗毛耸立。
我经受不住,主动去寻找视线的来源,可我惊呆住了,一身破破烂烂的衣裳,堪堪只能蔽体,头发凌乱,肆意生长,是地里的野草。赤着脚,泥巴顺着脚底,爬上小腿,一直蔓延到脸颊上,都是污秽,不堪入目。
但唯有那只眼睛,亮的骇人。
透露着怨恨,嫉妒,还有不可察觉的杀意。
是她。
那个偷窥我的人。
还未来得及质问。
那人忽的抹了把脸,容颜清秀。
我瞪大眼睛,不敢吱声。
这张脸,我曾在镜子中看过无数次。
那人走向我,用肮脏的手抚摸上我的脸颊。
我想逃,却动弹不得,意识开始涣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