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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
齐风低呼一声,垂眸一看,一把锋利的剑直接穿过他的肩甲处,再稍稍往下偏离几寸,怕是要取他性命了。
一口鲜血翻涌而出。
刺剑使者露出狂喜神情,但也没有得意忘形,紧接着,猛地抽出剑刃,准备一击致命,以除后患。
一刀抽出,那种血肉被剑刃磨搓割裂的感觉,揪心的疼痛让齐风大脑一片空白,只瞧见,血流如注,喷薄着猩红了这暮色沉沉的天。
他下意识举起剑反抗,但疼痛刺激着他的神经,让他步步退让,而使者却越战越勇,好几次,差点便可直取他性命。
“齐风!”宋义歇斯底里的大喊。
纠缠的少年郎们边战边喊,似乎能够喊回齐风跑散的魂似的。
天色越来越沉,压在每个人的心口上,将成河的鲜血倒映在西边的天空上,遥遥相应,灼热刺眼。
齐风皱了皱眉,他似乎还听到另外一个声音,一个急需他救命的声音,正一点一点唤回他的意识。
“齐将军!救我!”
楚昱抱着匕首,满眼恐惧的盯着突然冒出来的人。
西洲使者邪笑着,举起刀,二话不说便冲楚昱砍了过去,毫不留情。
楚昱哆嗦着往后缩,眼睁睁的看着那把明晃晃的刀向自己砍了过来。
“阿!”的一声,眼睛紧闭,耳旁回响着齐风的叮嘱。
‘将性命交付在自己手里。’
这句话如同魔咒一般,促使手里的匕首往前一送。“呲啦”一声,像是没入的什么东西里面,还伴随着“咣当”一声惊雷。
吓得楚昱带着匕首连忙收回手来,脸上湿润润的,像是有水喷了过来,但又热乎乎的,还带着刺鼻的腥味。令人作呕。
马车外的殊死搏斗正在炽热化。所有人都是誓死抵抗,因为他们退无可退。
“齐风!撑下去!”宋义七手八脚的解决完眼前敌人,慌慌张张朝着齐风跑去,“小爷我来了!”
齐风慢慢回了点神,目光一横,举起剑奋力反抗,他还不能死,不能!
这是他的路,他还没有走完,所以,决不能倒下,决不能。
使者没料到齐风还有力气反抗,做殊死一搏,看着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决然,一时间有些慌神,脚步节奏被打乱,吃力的抵抗齐风的进攻。
齐风瞧准时机,猛地一刺,不留余地。直接刺穿使者的腹部,这一瞬间,另一把带血的砍刀直接戳穿了使者的胸口,喷涌出来的血喷了齐风满身。
远远看去,像是一从地狱中爬出来满身是血的魔鬼。
“呲啦。”
砍刀抽出,宋义直接一把推开使者了无生气的身体,扔在地上,扛着砍刀,用脚碾压使者的头颅,居高临下道。
“小子!他可是宋爷爷我的兄弟,谁敢碰他,我就要了他的小命!”
齐风没空理会,抽出剑,便飞奔向马车,推开匍匐在车板上血流成河的使者,掀开帘子一看。
楚昱满脸是血,战战兢兢的握着一把匕首,嘴唇都在颤抖,瞳孔里是无尽的害怕和无措。
“齐......齐将军......你来了。”
齐风心头一揪,露出几分心疼来,轻声道,“末将来迟了。”
楚昱摇摇头,眼眶里续满的泪花再也忍不住,泄堤般滚滚而来,一股脑扑进齐风怀抱,“齐将军,昱儿害怕。”
“不怕,末将来了。”
齐风轻轻拍打楚昱的后背,试图安抚下来他的情绪,顺手抄起马车里的披风,披上,将楚昱裹在里面。
“殿下,我们走。”
说罢,抱起楚昱跃上一旁的高头骏马,朝着宋义看了一眼,便一路向北,卷起阵阵尘沙。
只比齐风小一个头的楚昱,越来越小,越来越小,整个人都藏进了披风中,那披风像是一道坚固的城固,保护着他。而他则是一只心惊胆战的小猫,蜷缩在齐风怀里。
霹雳乓啷,震耳欲聋的厮杀声如同魔鬼一般追杀着齐风和楚昱,里面还夹杂着宋义的高声呼喊。
“澧朝的好儿郎们!誓死完成使命!快快快!保护殿下离开!我们走!”
楚昱一脸茫然,听着杂乱的马蹄声,分明是离自己越来越远,应该是往反方向跑去,压根不在一起,怎么会说保护自己离开呢?
偷瞄齐风脸色,他神色怪异,似乎将所有的情感都混杂蹂躏在一起,像个调色盘,但最终显露出来的还是一个“悲”字,徘徊在他眉眼处,久久不散。
即使如此,马速一点也没减慢,反而越来越快,越来越快。快到什么都是过眼云烟,只能听到耳旁呼啸着的风。
天色深沉,西边的暮色掩去最后一点余晖,黑暗一点点爬上天空,然后大面积的侵蚀光明。落下一纸昏黑,笼罩着半黄半绿的枯枝野草,于高低起伏的山丘上,显得尤为慎人。
“齐将军......”楚昱颤抖着嗓音唤了一声,扯了扯齐风的衣服,“有马蹄声,好像有人追来了......”
齐风神色一变,眉头紧蹙,“还有多远?”
楚昱琢磨着距离,“快了......”掠过披风往来时方向一看,大惊失色,指着说,“齐将军,你看那儿有亮点......”
齐风回头一瞟,当即勒住了马,于原地打转片刻,随后翻身下马。
楚昱颤颤巍巍的坐着,不敢下马,“齐将军,他们快追来了,我们还不走吗?”
“走不了了。”齐风冲楚昱伸出手,“殿下,愿意相信末将吗?”
楚昱没有回答,咬着嘴唇,反问道,“齐将军,会保护昱儿吗?”
齐风弯弯嘴角,“自然。”
“那昱儿相信将军。”楚昱将手放进齐风的手中,给予他坚定,像两个漂泊的浮萍紧紧相依。
不一会,索命的马蹄声便追了过来,齐风和楚昱藏匿在山丘后,不敢出声,只偷望两眼。追来的有三个使者,举着火把,似有不悦。嘟嘟囊囊说了几句话,便见其中一人飞身下马,身高不足四尺,虎头虎脑的,耳朵却大的出奇,如同两把扇子。
侧躺在地上,耳朵紧紧贴着土壤,似乎在听些什么,不一会,起身指这一个方向道,“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