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半醒半醉日复日

    

    “很抱歉隐瞒了你们那么多，但是我这次单纯的只是好意......那种工作我早就不干了。”

    面对费列罗大叔如此坦诚的态度，耶尼尔甚至都开始在想刚刚的自己对大叔的语气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抱歉，我们只是...有点过于警惕了，很抱歉。”

    由于谨慎吗...什么时候谨慎是需要道歉的事了？在这座城市中，你的谨慎反而会在某个时候救你一命。耶尼尔的这个想法却没有被改变，这里和98感染区根本就不是同一个危险程度。

    面对耶尼尔的道歉，费列罗大叔也无奈地跟着笑了笑，同时也说出了他的想法：“其实，你们也骗了我吧？”

    大叔的话语中毫无起伏，似乎也是他早就知道了什么，但一直看破不说破的拖到了现在。

    伽凛突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刚刚还在怀疑别人的自己，其实早早的就撒下了自认为是善意的谎言。这确实也很让人感到尴尬......

    要不...还是坦白吧。

    有了这等想法的伽凛手被耶尼尔牵住，伽凛她着看上去有些愧对于费列罗大叔的样子，准备把自己的身份一五一十说给大叔。可是耶尼尔还是选择和费列罗大叔保持一段距离，虽然先前强硬的眼神已经淡去了几分。

    “大叔...我们确实也隐瞒了事，可我们并不能将其随便暴露出去，我们也不是坏人。所以希望您能理解一下，如果实在不方便，那么我们也会离开的。”

    耶尼尔的态度说不上钢铁般的果断，但是却包含了她时时刻刻保持着的......那独一无二的冷静和思考方式。

    作为空中花园特派的构造体小队，也是指挥官的小队成员，他们如果在这种地方暴露了身份的线索，那么就算眼前的大叔是好人，前面的路上会不会出事也就不好说了。

    “没事，我并不在意......”费列罗大叔轻轻叹了口气，把桌上的小型能源存储罐移到了两人的面前。

    显露出自己友好善良的态度的费列罗大叔，让伽凛和耶尼尔两人都慢慢接受了他的好意。

    至少这一刻，这里很安静。

    ——制裁之刃酒会——

    银星紧张地保持自己的站姿，不敢有一点点懈怠，他感受到了金祈的眼神在自己的身上来回飘动着，危险的气息弥漫在他的四周。

    “欧德姆布拉那边，似乎很顺利。”

    姜引导出一个话题之后很快的打破了局面，虽然银星并不知道姜的话中，那个名字究竟是谁，但是成功的影响了金祈的注意力。

    “哦？那倒是不错，不过她当下的计划又与我何干？”

    “至少我们是一个集体，密不可割。”

    听完姜的话之后，金祈再朝着远处的酒保挥了挥手，几杯电子激素立刻被端了上来。

    “听说你真的会碰这东西了？”

    金祈的语气里充满了质疑，一边喝着被刻意液态化的激素，而侧眼一直眯着，观察着姜的表情。

    姜默默地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支电子激素，看上去是最大众的型号。

    “单论感觉嘛其实倒也就一般般~”

    “哦？真的吗。”

    打开注射口往脖子边上扎去，姜的表情瞬间变得无比畅快和愉悦。

    姜...用的应该是假的吧？

    不久前银星很清楚的记得，姜说过会准备机智假冒的激素来蒙骗过关或者用于其他用处。

    看着姜这副如同塞壬底层人民在接触了激素后，那副欲生欲死的模样真的是靠演技装出来的吗？

    金祈只是微微的点点头，并没有什么特别大的反应：“你应该接触一下更高级，并且调配种类更多的三位数型号。你又不是没这个能力搞到它们，或者你说一声想要，我立刻就会从仓库给你调来一批。不过能不能让你全部带上空中花园就是另一码事了。”

    金祈的语气听上去就是最普通的建议，但是姜可以听出来，这是胁迫。

    君王赏赐给臣下的东西，若是不接反而招来的是杀身之祸。

    “怎么可能不要呢！反正我这次下来是有装备材料大规模收集的任务，正常构造体都要一个半月起步才能完成，在塞壬找的话，可能只需要一个下午。那我还不如多在这里待一阵子呢。”

    “说的也是，来老姜，就当是干杯了。”

    注射器的金属头部和杯壁轻轻地碰了碰，清脆的响声在酒桌前响起。

    ...

    “当年，我们也是这样坐在兄弟会的酒吧里，听着音乐喝着酒，直到那件事的发生，一切都变了。”

    银星很难以一种外来旁观者的视角来审视这场对话，明明当年就坐在他们身旁的是他，此刻不仅仅是让自己摆脱过去的束缚，也是为了让自己从当下的消极情况中慢慢脱离出来，不能再沉浸于对过去的留念，和拘谨于那些毫无意义的曾经与战斗。

    ......

    —塞壬地下黑市中心—

    洛晨刚开始以为人越多，本应该会让难以追踪目标的跟踪者不再猖狂下去。

    但是每到一个地方，那个跟踪者的身影却都能出现洛晨视线之中的任何一个地方。

    “哥...怎么办。”

    “不要慌乱，目前找到线人是重中之重，在这人山人海之中那个跟踪者也肯定不敢轻举妄动，只要......”

    “只要什么？”

    在无数路过的人群中，那个身影突然出现在了洛晨的背后，灰色的长发散落在了洛晨的耳边......一个面色苍白且有些憔悴，但是眼神中却充斥着傲媚的女人已经站在了洛晨的身后。

    “你...想要做什么......”

    洛晨深呼吸了一口气，淡定地说道，他紧紧的握住洛沐的手，尽量的保持着两人的神色不陷入慌张的状态。

    雪钰右手举着水晶球，一边看着洛晨和洛沐。确认无误后笑了笑......

    “找到你们了......哟。”

    这一瞬间。

    洛晨和洛沐思绪与脑海中的所有想法瞬间化作了空白般的虚无，身体似乎失去了重力，五感尽失，呆呆的坐在椅子上......

    等等...

    椅子上......？

    ......

    哇！

    瞬间从椅子上醒来，精神在一瞬间上得到了快感，以及无比畅快，已经到达了巅峰般的精神清醒程度！

    自己既不是走在地下黑市之中，也不是在热闹非凡的集市街道上，而自己也一直没被所谓的跟踪者偷窥和跟踪。

    自己...早早的就被她绑架了！连带自己妹妹一起......

    “你并不想要做什么哦...”

    雪钰回答道，虽然现实中的洛晨完全没有问她任何问题，但还是突然醒来，如同盗梦空间一般，从一层梦境来到了另一层。

    接着也随之醒过来的洛沐，从表情看上去也很糟糕。

    “你是谁！这里是哪！发生了什么！”

    把洛沐护到了身后的洛晨在下一刻无比果断的拿出藏在上衣里的小型光束枪。

    “这种问题发言就还是免了吧......毕竟......”

    再次出现在洛晨背后的雪钰趁其不备立刻抽走了他的光束枪，嘴上带着笑意的同时一只手还稳稳地扶着一颗水晶球。

    “你似乎连自己处于什么状态也不清楚呢，你们是在梦中，还是现实？而你们的现实为什么又是这般的......”

    没有任何征兆，本来还在洛晨背后说着话的雪钰已经正坐在了两人眼前的桌子上，一只手依旧是握着水晶球，另一只手左右旋转着光束枪。

    雪钰翘着二郎腿微微低下胸脯朝两人看去，眼神中除了好奇还有着大大的疑惑，把水晶球缓缓放下的她看两人的目光终于发觉有那么些正常了。

    “雪獒小队的指挥官，半路遭小人打晕差点被拖走卖身。这在空中花园倒是能成为一段时间茶余饭后的笑料。”

    “你是...线人？”

    洛晨才感受到自己的感官逐渐恢复了知觉，原本被跟踪的记忆......

    “哦，那只是我为你们制造的幻觉，怎么样？是不是很真实，比起真正的心，人类可比构造体可要复杂多了~不过你们确实没有我想象中的敏锐，我给你们的线索最终还是没有一点意义。”

    雪钰从桌上跳了下来，把水晶球平稳地放置在了圆架上，拿起桌上的一个铃铛轻轻的摇动了一下。

    “血迹斑斑的影子！”

    这句话一直在洛晨的嘴中憋着，可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就是说不出来。

    洛晨可以感受到，他和洛沐的一切几乎都在这个人的控制之中......场景沉浸，听觉视觉触觉以及嗅觉味觉，短时间记忆清晰度，思绪混乱程度......等等等等。

    而这样一来，他们已经和两具正在被操控的人偶没有任何区别了。

    “我叫雪钰。说实话吧我差点都要忘了我还和空中花园有点联系，作为塞壬与他们的线人什么什么的......比起问我准备对你们做什么，我倒更想知道你们要做什么，不然我怎么帮你们？”

    洛晨夺过桌上的光束枪，虽然有些愤愤不平，但是面对这样可以肆意蹂躏他们的狠角色，除了装孙子没有别路可走。

    哪怕你是那种慵懒系外冷内热大姐姐也没有用！这种点是get不到我......咳咳，朝奇怪的方向想去了。

    洛沐一脸嫌弃地看着洛晨，大概是把他的想法完全摸了个透。

    “我们来塞壬的主要目的是搜索情报。”

    洛沐长话短说地结束了这个问题。

    雪钰靠在占卜桌后的沙发椅上，身上只穿着的一间棉绒毛衣和构造体机体上的皮肤紧贴在一起，绒软的灰发搭在一边露出的香肩上。

    生活在塞壬的构造体居然能生活的和洛沐他们那个时代中的人类一样，这才是让她感到有些诧异的地方。

    但是自己的哥哥好像满脑子只剩下了“射射兄弟，已经谢了”的想法，和把xp暴露无遗的微表情等等。

    “都这种情况了还想着做人均冲国人回去绝对会....好好教育你一顿。”

    微笑着的洛沐一边看着洛晨，一把掐在了洛晨的大腿上。

    ......

    “沐沐...我...为什么不痛？”

    .......

    “你认真的？”

    ——punish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