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中州又是几日而去,花笺也从宝丘和幡幽口中知晓了这稀宝斋是云浮为了她所建,她才是这稀宝斋的主子,宝丘和幡幽则是这稀宝斋的代掌。
同时,花笺也曾经是他们的恩人。
至于她和云浮之间的关系,宝丘和幡幽并未多言,只说他们二人的渊源颇深,早便互有情意。
若是花笺不曾在寒水镇和云浮相处了那么一段时间,花笺大约是不会那么快相信宝丘和幡幽的话的,毕竟宝丘和幡幽对她来说也陌生的。
本来花笺是还想问问他们知不知道她以前的身份,知不知道她为何会失忆,只是后来想了想就没有问了。
云浮没有告诉她她往日的身份和失忆的缘由,那必然有他的理由,想必她的那段过往必然也不是什么让人开心的事情。
既然这般,与其知道,那还不如不知道,免得徒增烦恼。
花笺在这稀宝斋过的自在,青绿、橙蓝和宝丘、幡幽也相处甚欢,不过花笺觉得这几日幡幽似乎有些仇大苦深。
看了几日幡幽的苦瓜脸,花笺到底还是好奇了,于是趁着幡幽有空,花笺便找幡幽问了问缘由。
这不问倒还好,一问便让花笺足足笑了半个时辰。
原来让幡幽仇大苦深的并非别人,就是花笺自己,其缘由就是自从花笺和青绿橙蓝来了之后,宝丘就再也没有回过他们的寝房。
而且宝丘整日不是在看在这花笺,就是在准备看花笺的路上,要么就是和青绿橙蓝二人聊花笺的事情聊到半宿,然后便直接宿在了青绿和橙蓝那里。
说白了,这幡幽就是争风吃醋了,并且还是同几个女子争风吃醋。
看幡幽这般,花笺倒是游些同情他了,不过同情归同情,那也要等她笑完再来同情。不过这厢花笺还没有笑完,那厢便有人前来通传,道是有客来访稀宝斋。
幡幽作为稀宝斋的代掌,自是不能不管。至于花笺,现下的她作为稀宝斋的主人,自然也是有必要瞧上一瞧,了解了解稀宝斋是怎么做生意的。
稀宝斋的访客是两名男子,左边的男子身形略高,手中一把横笛,身着绣着雅致竹叶花纹的白裳,上的羊脂玉发簪将他的头发束起,面容生的姣好,眸中自生沉稳,给人静若潭水之感。
右边的男子则穿着墨色的衣袍,腰间系着玉带,手持一把折扇,面容俊雅,气质少了几分沉稳,多了几分跳脱。
稀宝斋有三道,一道为乾问道,为到访求问之人所行道。二道为奢取道,为先求奇物,得偿后必付代价之人所行之道。三道为予舍道,先付代价,后取所愿之人便行此道。
乾问道是稀宝斋这三条道最少人会走的道,稀宝斋在中州三年以来,这两个男子可以排在走乾问道的第三。
其实也还不是让幡幽觉得稀奇的,稀宝斋虽然对于来客没有种族和人群之分,但来着大多都是灵族和常人,极少会有除灵师前来,而且这一来便是两个。
这两人不会是来闹事的吧?若是,幡幽只得为他们二人默哀了,毕竟这稀宝斋可不是他们两个小小除灵师就能对付的了的。
不过幡幽显然是多虑了,因为那两个除灵师一入大堂后,他们的眼神便一直在花笺身上,那眼神之中有惊讶,有不可思议,也有几分激动和喜色。
幡幽这多虑还没下去一会,另一个多虑便上来了,这两个除灵师不会也看上花笺姑娘了吧?这般一想,幡幽不由的轻咳了几声。
那两个男子闻言,这才回过神,忙俯首作揖道了句失礼并自报了姓名。
白衣的名为花安之,墨衣的则是花风轻。
五年前,黎山劫难平息之后,花安之便和花风轻一同随着诸多黎山弟子拜了别黎山。虽说黎山待他们并不算差,但那段时日的所见所闻颠覆了他们所知所熟的黎山。
心中有核,便难长久,与其越来越不喜黎山,倒不如早日离去,日后想起来对于黎山亦会留着几分欢喜。
原本拜别黎山之后,花安之和花风轻是分道扬镳了的,不过后来又因除灵之事相遇,花安之还久了花风轻一命,他们这才一同游走世间,同行除灵之事。
在这两年的多游走中,花安之和花风轻也遇上了不少曾经的同门弟子,花漾和花寒锋也好,花离殇和花溪也好,都遇上过。
但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今日竟然还会遇上花笺,遇上这个他们以为此生都见不到的小师妹,这让他们怎么能不喜?怎么能不失态?
花笺跳下天梯那日,但凡身在黎山的人都知道,黎山本因花笺而起,后又想利用花笺经久不衰,花笺本是有权利和能力覆灭黎山的,可她到底还是放过了黎山,还为黎山永绝了后患。
试问这样的一个女子,他们如何不敬?又如何不会记挂于心?
只是眼前这个女子真的是花笺的么?她看着他们的眼神这般的陌生,似乎她从来就不认识他们一般。
可这女子的样貌,她的气息,她的气韵,分明就是花笺错不了的!
听到这两个除灵师自报姓名,幡幽自然是知道这二人的身份了,他们是花笺在黎山的师兄,应该也算的上是故人了。
“幡幽,我是不是应该认识他们?”不等幡幽开口,花笺便这般问道。
幡幽闻言,他吸了口气,而后笑了笑,“姑娘说应该识得,那便是识得。”
听到花笺和幡幽问答,花安之和花风轻也猜到花笺大约是失忆了的,本来他们觉得有些惋惜,但是想着花笺的那些过,忽而又觉得,有些事记得不如忘了的好。
这般一想,心中便也释然了。
他们倒是希望花笺永远不要想起黎山的那些事,那些然人痛苦不堪的过往,就算那一日花笺想起来了,也希望那是花笺身侧有人早已将过往的那些伤痛抚平,还她平和安宁,给她带去欢乐和明亮。
因为花笺,她该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