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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带着聂景和从弃,到了一处山清水秀的山中。
那是一段从弃非常怀念的日子,姑姑,师父,还有一个完全新奇的地方,很多从弃从来没见过的东西。
但是大概一个多月之后,从弃便突然的要带从弃离开。
“你要去哪里?”在这一个月里,聂景几乎每天都过得非常开心,她都已经觉得,这会是她以后这辈子的生活——尽管师父并不是如此那般高兴。
“我不属于这个地方,我必须得回到我的地方去!”
“你不打算带我一起去吗?”从弃记得,聂景姑姑当时的脸色恐惧而紧张,对于师父的这个决定,她表示出了极端的紧张与害怕。
“我去的地方,你去不了,等以后,我会让从弃回来看你的。”
“师父!我不想和姑姑分开。”
“从弃!以后你的路还很长,你不能一直呆在姑姑身边!姑姑,他有人会照顾的。”师父说话的时候是背对着姑姑的,姑姑的表情很痛苦,那师父是什么表情?
疑惑,还有对师父生气的从弃想要看看师父现在是什么表情,可是师父也是在房间避开着他们,反倒是让人觉得,师父真是好生的冷漠。
“不!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聂景姑姑哭喊得歇斯底里,原本一个花容月貌的美人,现在却是一个让人不敢靠近的泪人。
但是聂景姑姑的哭喊,在师父面前显得是那么微不足道——从弃在师父的脸上,看到的是一份让人憎恶的淡定,他竟然没有丝毫为聂景姑姑的伤心而动容。
随后师父就带着从弃离开了——从弃至今都忘不了,师父丢下姑姑时,姑姑那绝望的神色。
可是姑姑为什么会那么伤心呢?
是不是就像小豹死的时候,我也会伤心一样?
最开始的时候,从弃这么问自己,但是当从弃渐渐地长大,他才终于明白,原来那跟他和小豹子之间的感情完全不是一回事,聂景姑姑对师父,是一种叫做情爱的东西。
情爱是什么东西?从弃曾经问过师父,当时师父对他说:“总有一天,你会知道的!现在你不用着急着问,因为别人告诉你的,都不是准确的。”
后来从弃也问过其他人,别人告诉他:情爱,就是你牵挂着他,他也牵挂着你。
也有人说,情爱,就是一个美丽的女人嘛!
还有人说,情爱,就是天底下最甜蜜的事情。
还有人说,情爱,就是能平平淡淡地过一生。
还有人说,情爱,这东西,不用去奢望,因为根本就没有。
……
从弃问过很多人,但是得到的答案好像都没有相同的。
难道情爱真的是跟师父说的一样,必须要自己去体验,别人告诉你的,都是不准的吗?
如果要自己体验,那会是一种心碎的感觉——从弃想起聂景姑姑望着师父离开时的痛苦表情,那时的聂景姑姑,就是一种心碎的感觉。
从弃对于情爱,就再也没有那种让人冲动的期待了。
“啊!”随着聂音的一声慌乱的喊声,从弃从聂景那痛苦的表情中回到了天音楼的现实之中。
聂音歪倒在那古色檀木琴旁边,显然她是败给了天音楼外那吹笛子的人。
不!聂音不是败在了音律上,因为从弃明显地感觉到,此时有一阵凶戾的怨鬼之力袭来,聂音扛不住这一阵袭来的戾鬼之力,所以弹不下去了。
从弃往那窗户前一站,一身的防护之力就将聂音和雀音两人防护住了——从弃在师父的严厉教导之下,他已是习得一身强大的仙人之力,现在的这一点儿戾鬼之力,对他根本就造不成威胁。
从弃试探性地往处天音楼那些还在围观的人群中释放了一些仙力——现在正在吹笛子的那只鬼并没有去伤害这些人。
也许这只鬼是发觉在天音楼内的人并不容易对付,所以不敢分心去伤害其他人。
从容不迫的从弃,听着外面传来的《鸾凤合鸣曲》的笛声,脑海之中的聂景,仍然是挥之不去,反而他有更加强烈的愿望:何不趁着现在,把这情爱到底是什么弄清楚呢!
师父曾经说过:如果有一天,你遇到了一个让你爱上的女子,自然就会明白。
难道没有遇上喜爱的女子,就不会明白吗?
从弃并不是一个爱钻牛角尖,更不是想和师父唱反调的人,可是这些年来,他对于弄明白情爱到底是什么是越来越急迫,难道这一定是可遇不可求吗?
从弃心中突然涌起了一股热浪——我何必一定要随别人说的,等待遇见呢!现在这《鸾凤合鸣曲》,就是个机会……即便真的如师父说的,不会能就弄明白,也没有必要去闪避的。
跟鬼学就跟鬼学吧!
从弃将他此时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那仍然在响着的《鸾凤合鸣曲》的笛声之上。
聂音雀音在背后呆呆地望着从弃:这个少年,是愈加的奇异了!
聂音雀音都只是普通的凡人,无法抵受得住那戾鬼之力的攻击,那刚刚一刹那之间袭击到她们身上的力量究竟是?
她们不知道是什么,但她们能感觉得到,眼前这个叫从弃的少年将那害他们的力量挡了下来——现在从弃又是这么聚精会神的挺立着,他是在干什么?
聂音和雀音充满了好奇,但却都不敢去打搅从弃,也只能是被动地听着那仍然不停的《鸾凤合鸣曲》,任它不断地挑逗着两人不断涌起的爱情心弦。
《鸾凤合鸣曲》!现在就忘掉聂景姑姑吧!
从弃刻意的不去想聂景,而全心全意的就将心思放在了此时响着的《鸾凤合鸣曲》之上——原本这是师父教他修习新东西之时反复告诫并且教过他的:因为只有将心思全部放在学习的东西上,才能完全的真正的学到新东西。
但是现在从弃却是惊讶地发现——这原本对他来说已经是很简单的事情,现在却是办不到了,再怎么专心,聂景的影子,尤其是她忘着师父离开时的模样,怎么也挥不去。
这《鸾凤合鸣曲》!从弃刻意的在心里随着这曲子的旋律而吟唱,一起一落,一高一低,一唱一和,慢慢的,在从弃那执意的回避之下,聂景的影子是慢慢的稀疏了,《鸾凤合鸣曲》的旋律,在从弃心中也是愈加的顺畅起来。
原本从弃在旋律之上的天赋也是极高,但凡他愿意用心,一首曲子,听得一两回也就能弹奏出个大概,何况现在从弃是全心全意的都在那《鸾凤合鸣曲》之上。
从弃一甩随身带着的笛子,吹奏起来——这吹奏的,果然便是《鸾凤合鸣曲》。
虽然只是重复着外面的曲子,但是从弃显然并不比外面传来的《鸾凤合鸣曲》弱。
天音楼内外,这一场音律的比拼,又一次开始了。
双方你来我往的又一阵子,起先明显是刚学的从弃稍逊一筹,但数个回合之后,天音楼之内的曲调,便不再见得输给天音楼外了。
但是此时在天音楼外那“评判”这“两首曲子”的人却是分得清楚,从天音楼之内传出来的笛声,很明显的就要比天音楼外的笛声更让人舒心欢快。
天音楼之外,在那笛声之下,又响起了一阵琴声。
宋嵇!这是宋嵇的琴声,弹的也正是《鸾凤合鸣曲》——此时才是真正的《鸾凤合鸣曲》:这一首曲子,原本就是琴笛合奏曲。
宋嵇的琴声响起片刻,天音楼内,同样的响起了一阵琴声:聂音也是与从弃联合演奏《鸾凤合鸣曲》。
天音楼内外,这是要将这音乐的比拼进行到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