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悔不当初

    

    “除了定王，你觉得还会有谁吗?”谢瑶光垂眸微叹道:“只是可惜定王根基尚浅，朝中声望人脉哪点比得上寿王。如果现在让寿王把他当做对手，还是早了些。”

    匿了眼谢瑶光，顾青芷忍不住揶揄道：“啧反正定王有你在，纵然寿王比定王条件好又如何。如今的寿王还不是被你蚕食的差不多。”

    闻言谢瑶光不可置否地笑了笑。借用寿王对付太子，已不算容易。寿王素来心狠手辣，她不能保证若有一日寿王发现自己一直都是在借刀杀人，扶持定王。转过头来对付定王，定王又是否能应对的游刃有余呢?

    作为帝王……临宸他还是太过重情了些。

    “说起来，慧姨姨她最近颇获圣宠的事情你可知道?”顾青芷给自己倒了一盏茶浅啜一口才道：“今日陛下已经将姨姨她封为贤妃，与德妃共理朝政。”

    “是好事。不过我觉着皇帝只是想用姨姨来制衡皇后罢了，一家独大可不是什么好事。”谢瑶光敛目哂笑一声，眼里盈满嘲弄。

    正当顾青正刚想开的时候，有侍女急匆匆而来立于水榭外禀报说是寿王殿下来访。谢瑶光与顾青正相视一眼，顾青芷立即会意和侍女从水榭的另一侧绕路离开水榭。

    谢瑶光扫了眼天色，遂起身整理好衣裳亲自去正厅迎接寿王，寿王一见到谢瑶光面露喜色，快步走上去扶住正欲行礼的谢瑶光。两人并肩踏入正厅，主客分坐。

    “我瞧殿下您面带红光，可是有什么好事?”谢瑶光神态柔和的看着寿王，眼中饱含笑意。

    “这还不是托谢先生你的福，太子这厮如今已被父皇厌弃。”话说到这里寿王面上得意之色渐浓，扬唇笑道:“储君移主，已是指日可待。”

    谢瑶光闻言，眸中聚起一丝泠意转眼又被笑意取代，“那么瑶光先恭喜殿下。”

    寿王听完之后，面上喜色渐消。眼中闪过一丝愤恨。

    谢瑶光不着痕迹地扫了眼寿王，微微凝目。

    “话虽如此，可是没想到的是父皇竟然开始给了临宸不必请旨就可随意入宫的恩典甚至还晋封了明昭仪为贤妃。”寿王不由摇头叹道:“我担心父皇会开始重用临宸。”

    闻言谢瑶光面上浮了讥讽很快被她隐了下去，婉丽掀唇，“呵，我当殿下您是在担心什么大事呢。想不到是在担心这个呀，瑶光以为您不必担心。陛下无论给了定王何种恩典还是赏赐什么的，您仔细想想定王在朝中毫无人脉又没有母族支持，这样的人何以为继呢？”

    想不到这一点点恩典就让寿王开始怀疑厉帝有重用定王的心思。若是真到了太子被废的那一天，恐怕寿王更是会想尽办法打压定王。

    可是事情有岂能尽如他意。

    “如此说来倒是本王多虑了。谢先生，本王若是此时将太子曾经私授兵甲与大将事...”寿王看着眸中含笑的谢瑶光，沉声道：“是不是能更好的打压太子，坚定父皇易储的决心。”

    谢瑶光闻言眸光骤然冷了下来，凝视着寿王唇边勾起一抹讥笑：“殿下您是被喜悦冲昏了头吗？您觉得陛下会信这件事?此时您何不如偃旗息鼓别忘了太子背后还有一个陆家和苏清临。哪怕陆家已经退出朝局，影响力总归还是有的。”

    寿王虽然清楚自己如果此时将这件事借他人之口传出去，父皇也未必能信上他几分。甚至于又可能还会怀疑起董盛的册子还有林家贩卖私盐一案都是有意而为之。

    但是要他将此时压着又有点不甘心。万一父皇就信了呢？以此废黜太子。寿王表面上自是表示自己不会将此事告知于陛下，然而内心却开始在择定人选。

    二人聊了一会，寿王便以府中还有要务要处理先行告辞。谢瑶光自然是巴不得寿王赶紧走，亲自送走了寿王。便赶回了内院。

    “寿王走了?”顾青芷从谢瑶光房内掀帘而出，含笑瞧着她。

    谢瑶光拥裘懒坐，捧起茶盏小啜一口沉声道：“是，我想他应该是赶着去谋划让谁去说太子私授兵甲一事。”

    “那件事情如果是真的，太子之位自然是不保。只是陛下若是为了制衡各方怕是也只会无功而返。”顾青芷往火盆里添了一块碳，扬唇冷笑道。

    “那件事情自然是真的而且我派人去过龙泉殷家，得到的消息是为皇室中人。皇室中人有哪里只太子一人?所以说寿王太过着急了，穷寇莫追四个字都不明白。”谢瑶光挑眉，嘴角勾起一丝冷笑，“而且我怀疑这个皇室中人也许是皇上呢？”

    顾青芷错愕的看着谢瑶光，捧茶大饮好半响才道：“这不可能吧。不过寿王要是真把这件事捅到皇帝面前……我觉得讨不到什么好结果。毕竟这样隐秘的事情，寿王凭什么知晓。”

    “我只是猜测而已。到底如何还得看寿王自己的取舍，他要是非要自己往坑里跳，我可不会管他。”谢瑶光敛眸哂笑一声，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以手抵额，“算了不说寿王他。我最近得了些秋蟹，今日你就留在我府上品蟹赏月。”

    “好呀。”

    谢瑶光这边是一片欢乐，苏清临那边却是愁云惨淡，不见欢乐。苏清临如何也不会想到当初那位刚进帝京一身病骨的女子，如今却成为这帝京中搅弄风云的棋手。

    从帝王燕签之后的桩桩件件再到如今太子被迫迁居弘教殿，细想之下似乎哪一处都离不开那位帝王燕的身影。

    苏清临只恨自己当初何不早些解决了谢瑶光，现在就不会晾成大患。

    书房里烛火昏暗，寂静无声。唯有苏清临与苏珝二人静立其中，苏清临目光凝视着跳跃的烛火，嘴角勾起一丝冷笑。在烛光的映照下隐约可见苏清临两鬓略有斑白，落在苏珝眼里有些醒目。

    “珝儿，为父曾问你谢瑶光此人如何。你是那样回答我的，那么事已至此你觉得谢瑶光此人如何。”苏清临负手而立神色寡淡，语气里渐透出冰冷。

    苏珝微怔，想起来谢瑶光那日的话。好半响才缓缓开口道：“作见之时如同寻常闺阁女子，稍有聪慧。再见时便是翻云覆雨。”无奈地笑了笑又道:“攻于心计，不可轻视。我得则为友敌得则为杀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