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诛心之言

    

    又瞧见谢瑶光一脸苍白病弱，想起来那日见到谢瑶光的模样心头不由涌起愧疚。

    “殿下。”谢瑶光折膝施然一拜。

    “哎，本王说过多少次了。你我之间何必拘礼”寿王这回可是认认真真而且十分大度的免去了谢瑶光的礼节，一脸关切地询问道：“谢先生可有好些?我府上还有不少名贵药材晚些时候我遣人送过来。”

    对于礼贤下士寿王素来做的极好，更何况是对于谢瑶光这样不可多得的人才自然会用一切非凡手段去让他只对自己忠心耿耿。

    谢瑶光从善如流地微微一笑，遂引着寿王做下，吩咐侍女奉上茶水又替寿王倒了一盏茶屏退侍女后沉下眼眸柔声道：“恭喜殿下如愿以偿。”

    “确实是如愿以偿了，只是没想到祁无因居然回来了。”寿王闻言捧起差点，看着腾升起的白雾叹了口气道：“谢姑娘你不知道他吧?他可是枢密院的指挥使一直以来都深得父皇信赖。呵，不过谁也不知道他和苏清临还有交情。本王也是废了一番功夫才查出来的。”

    祁无因？她自然的熟悉的狠。早些时候她在苏府遇刺便是出自这位的手笔，苏清临与他有交情她也知道。不过恐怕除了陛下和祁无因自己谁也不知道祁无因还掌管着皇帝私卫。思及此处谢瑶光垂眸唇边浮起一丝冷笑。

    该来的总会来的。

    “他与苏清临竟然有交情?”谢瑶光故作出一脸惊讶的模样看着寿王。

    “可不是，本王知道的时候也是大吃一惊。要知道父皇素来疑心甚重。”寿王重重搁下茶盏，负手于堂间踱步，“本王担心的是这会不会是苏清临事先和祁无因设计好的诡计，故意设局来引我们上钩的。”

    谢瑶光沉吟了一会试探性的问道：“殿下您可是在担心，祁无因会想方设法的去帮苏清临脱罪？”

    “然也，本王查访多日也查不出苏清临与祁无因到底有何种交情……”寿王言语里带了些懊恼意味，仿佛是在懊恼自己为什么不在仔细调查一番再做决断。

    寿王当然查不出来什么，苏清临是什么人祁无因又是什么人。这两人一个在朝中执掌大权一个是皇帝心腹。当年如果那件事情是二人连手所为，保不齐是这皇帝的默许下才对顾家发难的。思及此处，谢瑶光眸中掠过一丝冷意。

    “殿下若是方便的话，可否安排瑶光见一见苏清临。”谢瑶光挑眉一笑神色温柔：我想我是有法子知道他和祁无因究竟是何种关系。”

    寿王闻言不由一喜当下就笑道：“这有何难的，本王在刑部多少还是有些势力的，我这就安排下去。”寿王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拍手一笑，“对了谢先生。母后生辰在即特命本王邀先生你入宫赴宴。她对你很是喜欢。”

    入宫么？也好。她正好有些事情要告诉慧妃顺便再见见太皇太后，听顾青芷的意思太皇太后所剩时日已经不多了。

    这么多年过去也是时候见见她老人家。

    “蒙皇后娘娘相邀，实乃瑶光之幸。岂敢拒绝。”谢瑶光沉眼，语气柔呢。

    寿王点点头，想着身上还要事务要去处理遂起身告辞了。亲自将寿王送出了门，谢瑶光折回屋内从袖笼中掏出一串珍珠手钏，那正是几日前叶临宸送的那盒珍珠，之后就吩咐人将它制成了手钏。

    寿王这厢才走没多久，侍女便又来报，说是徐天月徐小姐拿了拜帖来要求见您。

    闻言谢瑶光眸中掠过一丝无奈，该来的还是会来的。徐天月和苏琬关系非比寻常，她来倒也还在意料之中。

    当即吩咐侍女带徐天月进来。这不是徐天月第一次到谢宅来，谢宅的布局之巧，陈设之奇也不是第一次见。可是等她随侍女走到花厅的时候却足足走了半刻的时间。

    侍女恭敬地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告诉她自家小姐已经在里面等着。

    徐天月推门进去，见谢瑶光静立在窗前。她的目光望着远处一树丹樨上，神色柔和。

    听到身后传来的关门声，谢瑶光自然知道是徐天月来了，转身指了指不远处的椅子柔声笑道：“你来了，坐吧。”

    徐天月没有做声，盯着谢瑶光仿佛想将她看个透彻。春日宴上初见，她就觉得谢瑶光是个城府颇深的人，无论是苏琬还是萧翎雨都和她不是一类人。

    可是当时琬儿颇为喜爱她，而谢瑶光的的确确又对琬儿极好对她们也好。

    她自然没有在对谢瑶光又什么意见，可是直到谢瑶光抽到帝王燕签开始她更加觉得谢瑶光虽然对她们极好但是却有意无意带着一股疏离，尔后才觉得谢瑶光从来都是深不可测的。

    谢瑶光比起她们不仅年长不少而且手段心计也在她们之上。

    “为什么。”徐天月并不坐下，只是冷声发问。

    三字入耳。谢瑶光抬眸扫了徐天月一眼，眼中掠过一丝讽意，“徐小姐，你身在徐家难道不明白。瑶光所求为何吗？”

    “我……我自然明白。”徐天月闻言扬眸对上谢瑶光隐含讽意的眸子冷声斥道：“可是苏琬对你那般好，你为何要对苏家下手。你这样做就不怕苏琬寒心吗？对她一点也不公平。”

    “呵，公平?徐小姐是被徐国公保护的太好了，这样的字眼你也敢说出来。你说对苏琬不公平?那么我问你，那些在废园里死去的无辜女子，对她们来说可有公平可言。还有无辜枉死的孙伯，这个世间对他可曾公平过?同样生而为人，凭什么他们就要受人轻贱而死。凭什么就上天就要对他们如此。凭什么身怀罪孽的人就可以逍遥法外多年。这就是徐小姐所谓的公平么！”谢瑶光长身而起振袖瞪了眼徐天月，丝毫不留情面的冷斥道。

    哑然半响，徐天月挣扎一番后忍不住出声反驳起谢瑶光来，“我知道上天对他们不甚公平甚至可以算得上残忍无情。可是他们现在不是已经大仇得报，能够安息了么？苏琬何错之有，你为什么要这般对她，生于苏家是她的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