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欢喜过头

    

    谢瑶光话一说完果然寿王面上喜色不禁重了几分。原先还在忧虑父皇会不会因为祁无因的介入而对此事产生怀疑，没想到苏清临居然肯自己认罪了。

    这样倒是免去了他不少麻烦，能有如此成果还是要归功于谢瑶光。

    “谢先生辛苦，苏清临这厮都说了些什么。他和祁无因究竟是如何联系上的?”寿王急切地瞧着谢瑶光，询问。

    闻言谢瑶光敛目掩去了眼中闪过的讥意。当年之事寿王虽然没怎么参与但是其母徐后却没少做过落井下石的事情。亦或者说当年一事如今京中世家哪一个没有暗里在添一把火呢？

    顾家一倒，秦王一死所有人都因着此故分了一杯羹。而且昨晚从苏清临的态度里，谢瑶光就猜出寿王就算知道了也不会拿此事做文章指不定还得搭上祁无因这根线。

    思及此处，眉眼带笑地瞧着寿王。谢瑶光掀唇莞尔道：“苏清临说他之所以和祁无因认识是因为秦王那场旧案，旧案中的细节如何殿下您应当比我清楚吧？我觉着您大可放心……祁无因多半是因为当年旧案中做过什么只有苏清临知道的事情，所以才会帮着苏清临的。”

    “听谢先生一说，本王放心不少。”寿王眼中掠过冷意，挽唇嗤笑道：“只是苏清临这厮实在太可恨，竟然敢做出私造兵器私赠将领此等谋逆大罪，着实可恨。”

    知道寿王有意揭过话题，谢瑶光冁然而笑。捧起青瓷盏啜饮一口隔着杯壁感受热气传到手中，雀舌的香气在齿间肆意蔓延开来。

    “苏清临结果如何自有陛下定夺，殿下勿需担心。说来我倒是许久没瞧见姜先生，他被殿下外派出去了么？”搁下茶盏，谢瑶光目含疑惑地瞧着寿王询问道。

    “倒也没有。说起来谢先生你肯定还不知道，这姜怀信居然还有一个孩子。前些时日他同本王告假说是家中幼子出了些事情想回去处理，本王这才知道他居然还有个孩子。”寿王似是想起来什么轻笑一声，“你说他瞒着本王做什么。他替本王做了这么多事，找个稳妥的人家照看他一家也不是什么大事。”

    谢瑶光瞧了寿王一眸，唇际呷笑，“许是姜先生不愿意劳烦殿下吧。殿下日理万机已经够忙了……哪里还有心思为他操心呢。不过要是等姜先生回来我倒是可以出面替殿下您问问情况，也好让您放心，再不济我也能帮帮他。”

    “不必如此，左右都是他的家事，我们干涉不了。再者姜怀信此人如何本王还是信得过的。眼下倒是有一事让本王为难，谢先生可得帮本王拿个主意。”寿王摆摆手拒绝了谢瑶光的请求，温声道：“谢先生有没有听说北燕有意和大历联姻一事，父皇正为此事烦恼着。谢先生可有什么想法。”

    话题总归是引到了谢瑶光想要的地方。

    “殿下突然这么一问倒是问住我了，我记得历燕好像有许久不曾有过联姻之举。我想约莫是因为新君即位，而且据我所知北燕如今局势混乱，大皇子旧党和新君一党互有争执。为了日后着想，北燕新君当然得找个强力盟友作为最大的依靠。”谢瑶光挽唇笑道。

    面上露了喜色，寿王不着痕迹的打量了谢瑶光一眼温声道：“本王与谢先生你想法一致。只是本王在想既然是要两方联姻，自然得找一个好的。不仅能为父皇解决烦恼还能搭上北燕这条线，日后还有什么担心的?”

    闻言谢瑶光目光冰冷地扫了眼寿王，唇畔勾起一丝弧度。搭上北燕这条线，寿王这如意算盘打得可真是不错。只不过……有自己在寿王还是别去想这些事情。

    “谢先生可是觉得有什么不妥?你尽管说，本王素来虚心纳谏。”寿王察觉到谢瑶光目光冰冷地瞧着自己，连忙询问道。

    “搭上北燕这条线?殿下莫不是想叛国不是?”虚睇眼寿王，谢瑶光语气里呷了冷嘲之意，“殿下莫不是高兴过头，忘了自己的身份。”

    方才还是一副虚心纳谏模样的寿王，听到谢瑶光突然冒出来这话以后，面色立马一变。原本他摆弄着茶盏的手也是一顿，遂将茶盏搁在案几上。沉下首若有所思的望着谢瑶光，“先生的意思是指……”

    话未说完便已止住，寿王目露疑惑扬眸看着谢瑶光。

    历燕无论如何联姻，受益的永远是大历。而自己身为大历皇子，这么些年虽然极受宠爱但是还没有达到让父皇尤为放心的地步。更何况若是自己真的给北燕举荐了一个合适的人选，从而搭上北燕这条线，日后万一北燕要做出什么事来，父皇首先就回迁怒于他。

    “殿下是个聪明人，应当知道陛下忌讳什么事情。身为皇子于重臣交往过甚，陛下尚能掌控。可是倘若于异族交往过甚，殿下应当清楚后果会如何。”瞧见寿王目露思索之意，谢瑶光扬唇浅笑，“您可别做出什么糊涂事来。那些前车之鉴还不够让殿下您惊警醒么？我同殿下说过好多回了，您现在的地位和权力都是陛下赋予的。逆着陛下的喜好行事对您没有任何好处。”

    厉帝多疑一事朝野上下皆知。眼下本就出了苏清临一事，太子那边又是暂时式微。一下子实力大涨的寿王若是再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保不齐会被厉帝怀疑上。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是白费了一番功夫……

    回过味来的寿王眉心一跳。望着含笑饮茶的谢瑶光，温声道：“多谢谢先生提醒，是本王莽撞了。谢先生可是有什么想法……”

    “我回去后替殿下想想吧。我还有些事务要去处理，就不打扰殿下您休息。告辞”谢瑶光话已说的差不多，面含笑意朝寿王盈盈一拜。

    谢瑶光回绝了寿王欲亲自送到门口的好意，独自一人离去。

    在北燕使臣入京城的前一日，谢瑶光遣人递一封信给寿王，一封要寿王举荐苏琬为和亲对象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