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初次交锋

    

    “此乃主家居所，无令擅闯者死。”二人皆是一身黑衣，目光冷然回答的口径也是一致。

    闻声而来的青鸾瞧了院外的风离湮一眼，斟酌少倾，“让她进来吧。”

    得了许可的二人立即撤剑，示意风离湮进去。

    刚踏入谢瑶光居所扑面而来的热气让风离湮不禁皱眉。环顾周遭以后目光落在了趴在榻上的谢瑶光身上，她面上苍白难掩，而且整个背部都裸露在外，乌发披散而下。

    墨色与白雪相衬，像极了一副山水画卷尤为惹眼。细瞧一会才发现谢瑶光背上竟然插着密密麻麻的银针。

    施针的是青鸾，而卓靖则握着谢瑶光的手为她输送内力。

    “融雪功?”风离湮瞧了好几眼才发现卓靖用的居然是江湖传闻中的秘术，面上不禁一怔。她听说此法极为耗损内力，多用于施者无益。这卓靖倒真是护主心切……

    想着风离湮忍不住走近几步去瞧瞧卓靖这人，见对方虽然混身都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但是他看着谢瑶光目光却是温柔缱绻的还夹杂了一丝挣扎的情绪蕴藏其间。

    真是有趣……不过人家正主都没说话，她何必去插这个手呢。再说了现在寄人篱下的是她，总得收敛一些。

    “她这到底是怎么了？”压下心底的揶揄之意，风离湮沉声询问道：“出门前还好好的……”

    “主上体内有股极为阴冷的内力……”卓靖收回手小心翼翼地把谢瑶光的手放回被中，语气里多了几分冷冽。

    在谢瑶光面上看了许久，风离湮不禁想起来另外一种武学来瞬间挽唇道：“我来瞧瞧，也许我能知道是什么人动的手。”

    话止得到卓靖的同意后，风离湮伸手搭在谢瑶光腕上。的确如卓靖所说一样，谢瑶光体内残留着一股极为阴冷的内力。

    施用者原本是存了要谢瑶光死的心思，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又收回了内力但是又刻意残存了一丝在血脉之中教人痛苦难受。

    “竟然是……凝雪术?”收回手的风离湮眼中掠过一丝愕然。她今日到底是走了什么运气居然还能同时见到这两种江湖传闻中的武学秘术。

    她刚刚把话说完，卓靖身上杀意赫然乍现。

    原本在收拾东西的青鸾，抬首望着卓靖二人同时念出一个名字，“祁无因！”

    “的确是他。他想试探我结果没试探出来，也就只能放我走了。”谢瑶光皱眉蜷缩在被子里，面上有掩饰不住的倦怠，“反正迟早要和他对上的，还不如先给他个机会。刚刚听风姑娘的语气似乎很诧异……凝雪术这种武功?”

    “少时听师傅提起过几回，原以为只是传闻没想到竟是真的。说来我刚刚替你把脉的时候感觉到你体内寒毒淤积，而且毒性相当霸道。”近日居于谢宅中，她和谢瑶光相处久了不免对谢瑶光平添几分好感。

    以前时常听江湖人提起谢瑶光的时候都是说天妒红颜，小小年纪便病得这般重。哪里会想到根本不是病而是中毒所致。只是以谢家在江湖上的地位和身份谁又敢去谋害他家的女儿，刚才听他们提起祁无因时那般神情……莫不是祁无因下毒所致?

    莞尔一笑，谢瑶光指尖拂过被褥上的梅花纹路，“你已经想到了不是么？至于缘由很抱歉我不能告诉你。你伤养得如何了？若是想走我也不会拦你不过我还是你能够留下来为我效力，我挺赏识你的。”

    “谢小姐好胆识。你就不怕我杀了你么不怕我是吴钩台的探子么？”风离湮扬眸轻笑一声，目光锐利地盯着谢瑶光。

    “用人不疑，我只知这个道理。”见她坦然如此，谢瑶光面上浮了几分赞赏笑意，“你若是真要想杀我的话，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动手了何苦等到现在。何况在我来风姑娘是个聪明人，不会去做这么糊涂的事情。”

    字字珠玑教人舒坦。风离湮明白谢瑶光话里的意思，的确若是自己真的想要杀她的话第一次就动手了何苦等到现在呢？不过这位谢小姐果然如同江湖人口中说的那般好胆识好气魄，除去不会武功以外倒也能算得上一方人才。

    “在下风离湮愿意加入谢小姐麾下，供君差遣！”折膝跪地风离湮扬眸对上谢瑶光那双墨色珠瞳，唇际呷笑。

    “你起来吧，我不爱拘着那些虚礼。”谢瑶光颔首示意青鸾将人扶起，温声道：“我身边的事务大多数都是卓靖在打理。你若是有不懂的尽管去问他们，平日里无事的话你也可以自由行走，我不会去插手的。”

    交待一方后见谢瑶光面上倦怠难掩，青鸾扶着谢瑶光躺下。在香炉内添了把宁神香又嘱咐侍女把地龙在烧暖一些，方才随着卓靖他们一块离去。

    躺在榻上的谢瑶光缩成一团，以掌附在眼上，借着指间缝隙望向头顶上绣着穿花蛱蝶图的月白色绣帐，面上露了倦怠之色。

    这是她离开这么多年来第一次遇上祁无因。脑中把自己所掌握关乎于祁无因的资料都回忆了个遍，所获不过寥寥数语。

    移开手眼中赫然掠过一丝厉色，她一点也不相信祁无因是如同苏清临口中说得那般是恐惧秦王登基后会废除枢密院，只怕这其中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原由存在。

    这么一想谢瑶光顿时睡意全无，翻身坐起赤足奔至书案前寻了一卷书翻阅起来。既然查不到祁无因，她便查祁家，在她印象里祁家并不在世家之列，即便当年祁无因协助厉帝登基也未能如愿以偿入六世家的范围。

    祁家倒也聪慧舍弃了世家名声，甘愿为厉帝手中刀刃为其所用铲除厉帝眼中钉。此等行径为众世家所不齿，多多少少都远离祁家，背地耻笑祁家者不在少数。

    少时记得祖父同她说起过祁家，帝王手中利器，甘为棋子以借帝王权势除去异己。当年祁家又在背后扮演了何种角色，即便祁无因是奉了厉帝的命令凭他和苏清临二人之力恐怕也无法这么轻易达成目的。

    合上书页，谢瑶光敛眸掩住了眼中的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