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风骨犹存

    

    依照目前形式太子他已无复位的可能。在这场棋局上太子已然是一颗废弃的棋子，无论他以后结局如何都与朝局无关。至于太子对厉帝来说一直都是来维护形象的工具，因着感念元后恩情多有袒护如今就算被废也不会让太子死于非命。只是陆氏那边……未必肯善罢甘休。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王权斗争，一向如此，只是不知道在这场棋局里到底谁才是笑到最后的人。

    “母妃前几日传来消息说是容氏疯了。如今在宫中母妃虽然也得宠但是徐后势大我担心母妃处境不好……”叶临宸不禁长叹一声，语气里有掩饰不住的忧虑。

    眉眼间露了温和，谢瑶光含笑倾唇道：“殿下放心我不会让贵妃娘娘有事的。不过……容氏虽然疯得蹊跷但是我觉得太子才是疯得更蹊跷呢。我没想到寿王已经等不及了……”

    “你是说……太子的事上有蹊跷？”

    “是，得知此事的时候我本想与殿下详谈可惜一直找不到头绪。好不容易在前天我终于找到了一点痕迹。”谢瑶光敛了面上笑意正声道：“殿下以为太子性情如何?”

    太子性情虽然表面上看起来一派沉稳，实则内里却是胆小怕事。想要让太子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恐怕太子也是不敢的。但是如果说是有人蓄意为之，致使太子说出这样的话来呢？叶临宸突然不敢往下细想，这所有的一切都仿佛一张无形的网笼在太子头上引诱太子一步步走向深处最后收网将太子困于绝境，不得脱身。

    “依照太子的性情是绝不可能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瑶瑶你的意思是有人在刻意诱导太子吧？”

    “然也，殿下应该听说过太子他独宠一名唤称心的内侍吧。前几日宫中遣散那些人的时候他也趁乱跑了出来结果被我的人抓住了。”谢瑶光眼中闪过一丝厌恶冷声道：“从他口里我得知了他是奉了寿王的命令前去勾引太子的。”

    “那个称心么？我倒是略有耳闻……他一个男子又如何……”叶临宸不解地望向谢瑶光，想从她口中得知答案。

    闻问谢瑶光不禁面上一窘，思虑半响先把手上另一份东西递了过去沉声道：“殿下，我这里有份东西你一定会有兴趣的。起初我见到信上内容的时候也是惊骇不已。”

    面露疑惑的叶临宸接过递来的东西，仔细翻阅起来。随着他翻书的动作，眉峰蹙得越发厉害我，连面上也竟显惊讶。他实在想不到这么多年来寿王居然和霹雳堂雷家来往频繁，两边互相牟利，各取钱财。难怪寿王永远看上去远比太子富有。

    “这信上的所述都是寿王所为？”合上案卷后，叶临宸眼中疑惑更深。

    “如果称心没有撒谎的话，应当是他奉寿王的命令对太子下了五石散以此物来迷惑太子心智。”谢瑶光扬眸唇边浮起一丝冷笑斥道：“五石散此物多半也是由寿王秘密遣人制造后在统一贩卖给雷家，而雷家用火药与之相换。”

    听了谢瑶光的话以后，叶临宸也是惊骇不已。他实在没想到寿王居然敢在私底下制作五石散？五石散这种害人不浅的东西，至太祖那代就已销毁，为何寿王还能私制它。

    见叶临宸这般看着自己，谢瑶光知他仍存疑惑不免担忧地望向他沉声道：“殿下，寿王是从何处得到五石散置方一事，此中关节我也无法推算。不过殿下您还是需要小心行事，殿下您可能有所不知早些时候寿王就企图让你也沾染上五石散，不过很可惜他没成功。”

    “你说的是……南柯楼那次吧？”对上谢瑶光担忧地目光，叶临宸温声道。

    看来殿下还记得，那一次不过是凑巧让我的人遇见寿王手下的作为。”话落耳际谢瑶光目光中露了愕然，敛眸巧妙地压住了眼中惊讶温声道：“此事我原是派人去查过，可惜没查到源头后面也就没放在心上。想不到却弄出这么大的纰漏。”

    这话说完谢瑶光眼中露出冷意，那日她没有想到寿王居然那么大的胆子，敢在南柯楼里动手。如果那日叶临宸不是遇见自己的话，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日后要想扳倒寿王，五石散必须彻底销毁。这种东西本就不该流传在世间，害人不浅。

    正当谢瑶光沉思之际，叶临宸顺手拿起了刚才谢瑶光手中另一份案卷，这才刚翻了几页不禁咳嗽几声。咳嗽声惊动了谢瑶光，谢瑶光抬眸随声望了过去正好瞧见叶临宸手中拿着的那本案卷正是记载了太子和称心的一些秘事。

    眼前这幕让谢瑶光面色不禁一窘，思虑半响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反倒是叶临宸十分冷静地放下案卷把它挪到了自己摸不着和看不见的地方，这种东西还是眼不见为净最好。

    轻笑一声后，叶临宸试图将话题拉回正轨上沉声道：“我会的。瑶瑶如今朝中局势如何？你觉得我要不要趁现在做些什么。”

    局势如何？尚好倒也不能算，太差也不至于。叶临宸经过努力如今也在朝中积累了不少人脉，不过要和寿王相比还是有些差距的。太子一倒台让原本属于他的势力，纷纷归于寿王麾下，哪怕那些人未必忠心。不过好在六部已经洗牌的差不多了，这倒也算一个助力。思及至此谢瑶光提笔在纸上陈书起来，有好些地方特意用朱笔标注。

    “殿下请看。按照此上所示吏部、户部、刑部、兵部已是易主。如今这四部的人除了户部尚书夏辅是明确向着殿下的至于其他三部……殿下也不必担心。”谢瑶光抬眸与叶临宸四目相对勾唇浅笑一声：“虽然他们还没有明确的倒向殿下但是也能在需要的时候为殿下所用。”

    对于这些人而言只有站在叶临宸一方才能有机会大展身手。即便在如今他们仍旧保持在中立的位置，但无论局势如何变幻莫测他们也不会轻易动摇自己的意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