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9章 出谋划策

    

    二人又说些体己话直到子时方才睡去。到了第二日顾青芷因为还要早朝所以醒了之后见谢瑶光还在睡，没有打扰她同朱雀嘱咐过几句后起身告辞。

    等到天明的时候，今日休沐的叶临宸则提着食盒登门拜访。不过谢瑶光此时已经醒了听闻是叶临宸来了，并没有要见他的意思随即嘱咐青鸾去告知他自己并不在府中，天一亮就去寒山寺礼佛约莫要晚上才能回来。

    得到此消息以后，虽然觉得有些但是他还是把手中的食盒交给了青鸾嘱咐她好生保管好，等谢瑶光回来以后一定要拿给她尝尝。

    安静坐在水榭内写字的谢瑶光瞧见青鸾提了个食盒进来，目露疑惑，“哪来的?”

    “晋王殿下让属下交给您的，特意嘱咐属下要您一定要好好尝尝。”说着青鸾将食盒打开。

    随着食盒一打开一股桂花香混着栗子的香味飘入鼻间，瓷盘内摆放着几个大小相等的栗粉桂花糕。摇首轻笑取了旁边的银筷，夹起一个稍咬了一口，熟悉的味道在唇齿间蔓延开来。

    “慧姨姨的手艺倒是越发精湛。”将筷箸搁在一旁，从袖间取了手帕谢瑶光感慨似得莞喃喃自语，“也不知道谁以后有这么好的福气。”

    闻言青鸾并没有接话，看了谢瑶光一眼躬身退了出去。

    青鸾前脚刚走没一会后脚华鸾就捧着一大叠书涵来了水榭，行过礼以后开始禀报一些谢家生意上的日常事务。

    等华鸾禀报完以后，谢瑶光顺手拿起一本随手翻阅起来忽然看到上面一个薛字的时候，蹙眉道：“算着日子寿王妃应当快临盆了吧？”

    “主上，一月前寿王妃便于府中流产。”稍微斟酌后华鸾才开口温声回话。

    “怎么会这样?”揉了揉额角，谢瑶光沉眸一叹，“谁干得?”

    在她印象里寿王妃把持的寿王府内院，素来妻妾和睦而且寿王妃身后还有一个薛家，那些个侧妃侍妾又如何敢胡来。虽然如今薛家一再遭贬谪但是寿王妃怀的是寿王骨嫡子，旁人再怎么也不敢对她下手。

    闻问，华鸾将自己所掌握的情报一应说出。寿王妃于一月前的时候同寿王起了争执，推搡之下寿王不慎将寿王妃推下楼梯，当时便见了红。寿王惊惧下连忙唤来太医，太医来了诊断后同寿王说人是没事不过孩子恐怕保不住了。

    听到这个答案以后，谢瑶光忍不住喟叹一声。一月前正好是她收拾薛闾查的时候，那时的薛家频遭弹劾，已然是一颗废棋。寿王妃清楚以寿王的心性多半会舍弃薛家，估摸着才会去和寿王谈条件意图能够保住薛家，哪里能想到居然还得搭上自己孩子的性命呢？

    见谢瑶光目露惋惜，华鸾疑惑问，“您这是怎么了?”

    “寿王妃也是个可怜人。”阖眸谢瑶光冷淡道了一句。

    这话落在华鸾耳中令她十分不解。不过见谢瑶光神情恹恹的样子，也没敢多问躬身作揖缓步退出了水榭。留下谢瑶光一个人目露怅惘地望着枯荷连片的碧塘。

    虽然知道自己一向行事狠辣，容易遭人厌恶也信奉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的道理，但是无论做什么她都鲜少会拿孩子为棋。除了姜元梓是个特例。尽管知道寿王妃肚子里那个孩子的死同自己并没有多大关系可到底是因自己而起。

    “这伤春悲秋的样子可不像你。”不知从何处回来的风离湮自屋檐上倒挂而下，笑嘻嘻地打量着谢瑶光。

    似乎是被突然出现的风离湮吓一跳，谢瑶光下意识退后几步，“你事情办完了?”

    “嗯，事情不解决我又如何能回来。”一个鹞子翻身轻巧跃进水榭内，目光落在糕点上顺手拿起了一块尝了尝，“这糕点味道不错，是谁的手艺。”

    “慧贵妃。”谢瑶光睨了她一眸缓缓道。

    闻言原本还想在拿第二块栗粉桂花糕的风离湮十分乖巧的收回了手含笑而视。她在谢瑶光身边待了半年，多少也从卓靖等人口中对谢瑶光的身世了解个大概，如果她没猜错的话这个慧贵妃应当就是她口中的慧姨姨，那个定王叶临宸的生母。

    想到此处风离湮促狭瞧了她一眸，唇际染笑。这堂堂贵妃好端端的居然会给一个寻常人家的女儿亲手做桂花糕，这里面肯定有什么隐情。依照她来看，指不定是着慧贵妃看上了谢瑶光才会亲自做桂花糕。

    对于风离湮的内心想法她并不知道，以手抵额蹙眉思量良久后示意风离湮坐下，亲自斟了盏茶推到对方眼前。

    “你既然回来了，我这正好有件事情要你去办。我知道你轻功不错。”抬眸扫量了风离湮一眼，她屈指沾了些茶水在桌上写了三字。

    话止耳畔风离湮低头瞧了眼桌上那三个茶水写就的字抬眸望向谢瑶光，眼中露了迟疑。自打上次和那个疏影交过手以后，她私下也曾经顺藤摸瓜调查过吴钩台是个什么地方。在武林秘录里对其评语只有一句话如龙潜深渊，实乃朝廷手中隐匿黑暗中的利刃，用以平衡各方。

    莫说江湖中没多少知道这吴钩台到底在何处，恐怕就连朝廷也没多少人知道这吴钩台究竟是何方神圣吧？

    眼见着桌上茶水渐干，风离湮敛了眼中犹疑沉声发问，“你想要我去吴钩台替你查什么?”

    “吴钩台秘辛太多，你未必能查到我想要的。我需要一个人做我的眼睛替我盯着吴钩台的一举一动，之前那个人已经被拔除。”说着谢瑶光自一旁取了封信函递过去，语气冷淡，“这里面是关于吴钩台的一些资料，你看完之后今晚就动身。事成之后我会给你一笔丰厚的报酬。”

    “好。不过你还没告诉我这吴钩台究竟在什么地方。”将信函放入袖中风离湮扬唇询问道。

    话止耳畔谢瑶光笑睨她一眸，“你沿内河一直往皇城去。那里有一棵歪脖子树，树下有口枯井。”

    听到这话后，风离湮了然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