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6章 庭前布局

    

    一路疾驰至宫门口叶临宸仍旧是冷着一张脸，就连往日里与他熟识的官员同他打招呼，也是点点头不再多言。旁的与他不熟识的更是没得他一个好脸色。

    此时叶临宸脑中反复回想起那日有人传信同他说，那些个原本要被押解进京的人悉数都死于谢瑶光之手为的就是保证晋王殿下能够万无一失的登上皇位。想到这里的时候叶临宸只觉得仿佛有一口浊气郁结在胸口叫他倍感不适。

    眼见着内延近在眼前，叶临宸深吸一口气努力压制住心中的愤慨大步往前走去。然而还没等他走多远就在不远处遇见了许久都没有见过的寿王，也不知道是巧合还是另有所图。

    “临宸，你可算回来了。”寿王笑容满面的迎了上来，亲切地握住叶临宸的手表现出一副爱护兄弟的模样，“瞧你这个样子想来是此行颇为顺利吧。”

    闻言叶临宸蹙眉厌恶乍起，他素来就不爱和寿王虚与委蛇。同谢瑶光商量过，若是没有别的特殊情况大可不用特别理会寿王。反正按照寿王此人的心性，你就算与他嘻嘻哈哈的也未必有什么用，对此事两人还是两人意见一致的。敛容微微侧身行礼后将手从寿王手中抽了回来。

    对此寿王只是轻笑一声，似是对此毫不在意，“走吧，咱们一块进去见父皇。你不在的时候父皇一直在我面前念叨你呢。说你办事越发妥帖了。”

    二人并肩踏入甘露殿。

    此刻殿内已经有除厉帝以外的其他人在了，看见祁无因的时候叶临宸微微蹙眉，刚为厉帝诊完脉的云繁瞧见他来了轻咳了几声，突如其来的举动惹得祁无因狐疑地看了云繁一眼。原本在龙椅上的厉帝眼中掠过一抹厉色，不过就是一瞬功夫也恢复了扶额沉思的模样。

    “儿臣向父皇请安。”二人敛衣同时拜见厉帝。

    闻言厉帝摆摆手示意示意二人起身，又吩咐内侍搬来椅子赐座。

    “我倒是很久没见过云太医。”寿王含笑关切上前询问道：“儿臣听说父皇前几日身体不适，不知父皇现在的身体可有好些？”

    话落耳畔云繁看向厉帝得到他允首后温和一笑，“殿下您放心陛下的身体并无大碍，只是些老毛病罢了。”

    “殿下果然是个孝顺的。陛下有这样的儿子是乃我大历之福。”祁无因慢慢捋着胡须似笑非笑地扫了眼一旁的叶临宸。

    这话说的十分顺耳，厉帝不由抬眸去打量坐在一块的两兄弟。二人虽然在容貌上有些差别但是如今服饰相似越发的有兄弟像。都说龙生九子各有不同，从前寿王的机灵圆滑让厉帝喜欢偏宠于他，即便近来觉得他野心太盛故而有些冷落但还是余爱颇盛。至于晋王他也说不清是不是喜欢这个孩子又或者只是因为最近这孩子行事颇合他心意，所以比从前多了些关注。

    说到底都是他的孩子，他一时也无法断定自己更喜欢谁。在思量中不由想起了那阔别已久的故人，时隔这么多年那人也许早已转世轮回。那个优秀的孩子终究还是离他远去了，慢慢成为了他心上最隐秘的伤痛。

    眼瞧着厉帝目露怅惘，寿王关切询问了几句之后。一旁观看许久的祁无因巧妙的将话题接了过去。

    “换做以往陛下自然心情舒畅。可是偏偏出了顾氏乱党的事情，殿下您说陛下他怎么能安心呢。”说着话的时候祁无因的目光仍旧落在叶临宸身上。

    “当年顾氏乱党不都是悉数被杀了么？”闻言寿王眼中露了疑惑，有些惊讶的到，“怎么还会有乱党活着?”

    闻问祁无因敛眸勾了勾唇角，“顾家家大业大，难免会有漏网之鱼。而且顾渊辞此人又是个颇有算计的设法保下一些人对于他来说也不是难事。”

    “竟有这等事情？不知祁大人可有抓获那些乱党。”话止寿王偏首去看了眼一旁的人，他虽然面色镇定自若但是目光如焰盯着祁无因。

    “抓住是抓住了，可惜却让人杀人灭口。也不知道谁有这般本事，既然能将那些人围杀的一干二净当真是心狠手辣。”说到这里的时候祁无因眼中掠过厉色，玩味的勾起唇角语气也颇为轻松，“不过此行倒也不是没有收获。十二年前顾家谋逆一案陛下明旨是要满门抄斩的，也不知道顾渊辞使了什么法子竟然让其中一人从天牢中逃走，亏得事情发生后陛下就给过我旨意要我在暗中调查此人下落。苦苦追寻这么多年，总算让我们找到了失踪的那个人。”

    “是谁啊？”寿王特意提高了声音道。

    话至此处的时候，云繁悄悄地走到了叶临宸身边侧目看着他，微微摇头示意他稍安勿躁。

    哂笑一声，祁无因眼中冷意毫不掩饰语气冰冷尖锐，“还能是谁?能让顾渊辞这般的当然是顾家的嫡女，顾长歌。”

    特意拖长的尾音，又将那三字咬的极重。

    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晋王猛地一抬眸，几欲扑向祁无因质问他究竟怎么回事。然而历经两年时间的他早已不是当初那个莽撞少年，纵然胸中愤怒翻滚但是也被他很好的压制住。仅仅只是握紧了双拳，借着敛眸的瞬间掩去了目中燃烧的火焰。

    “原来是她?我对她有几分印象从小就是个厉害角色。”寿王语调再度扬起继而朝着厉帝长身一揖唇际含笑，“那儿臣要恭喜父皇终于可以除去心此等腹大患。将这潜逃十二年的逆犯缉拿归案不仅能扬我朝廷威严还能震慑其他有反心的人。儿臣以为因将此逆犯凌迟处死，以此来震慑天下。”

    刻意扬起的语调配合上寿王那冷意昭然的笑容如同最尖利的刀子，一刀刀扎进叶临宸胸口让他不得不抬头去直面二人。骨骼被他捏的咯咯作响，若非云繁按住了他只怕瞬时他就要站起身同那二人对质。

    虽然讶于叶临宸还不上当但是祁无因并没有因此放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