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9章 裂痕初生

    

    “你这么着急做什么。你瞧瞧你现在这个样子，满脸血迹怪吓人的。”云繁说着从袖中取了个白瓷瓶出来递给叶临宸温声道：“晋王殿下，微臣劝你一句下次不要这样轻举妄动，否则诸多心血都要付之一炬。”

    闻言叶临宸一愣从他手中接过瓷瓶道了句多谢头也不会的转身策马离去。马上的叶临宸握紧了白瓷瓶继而从袖间取了那块丝帕胡乱擦了擦额角血迹，深吸一口气后一路疾驰往谢宅而去。

    等他到谢宅门口的时候，负责守卫的侍卫见他来势汹汹刚想拔剑阻拦正好青鸾从里面走了出来瞧见他这个模样也是大吃一惊，压下心中的疑惑行礼问安以后，打算领着他入内的时候。叶临宸目光冰冷地瞪了青鸾一眼，示意青鸾不必跟着。

    头一回瞧见叶临宸这般目光的青鸾一愣，下意思的侧身让出一条路来。等她回过神的时候叶临宸已经不见了踪迹，她下意识的急忙顺着方向去追叶临宸。

    暖阁内谢瑶光用裘而坐正在提笔作画，忽然瞧见暖阁的门被人一脚踹开。搁笔叹了一口气在来人为至的时候，她已然站起身来缓步行至门口折膝盈盈一拜。

    来人冰冷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良久，最终大步走到了她刚才坐的那个位置上，一点也没有叫她起身的意思。谢瑶光转过身昂首注视着面前一脸怒容的叶临宸，眼中闪过一丝无奈笑意。

    二人间气氛凝滞。

    静默好半响叶临宸才开口道：“谢瑶光，你就没有半点想同我说的话么？”

    “殿下您想听我说什么？”难得听见叶临宸这般喊她，谢瑶光有一瞬间的失神努力平稳语调缓声道：“瑶光实在不知道自己做了竟然惹得殿下这般生气，以至于连我宅中的门都得拆了才能泄愤。”

    赶过来的青鸾见眼前这个模样一愣，又见谢瑶光身上连狐裘也没披着也不顾叶临宸冰冷的目光飞快拾了落在地上狐裘给谢瑶光披上，又把袖炉塞到她怀里。正想扶谢瑶光起来的时候被她用眼神制止住了。

    意识到自己失态的叶临宸深吸一口气后，快步走了过来想要将谢瑶光扶起来的时候，哪里能想到谢瑶光睨了她一眸后反倒是扶着青鸾的手从地上爬了起来继而迅速退至一旁丝毫，没有要理会自己的意思。僵在半空中的手收了回来，又瞧见谢瑶光露着外面的肌肤红红的，动了动唇却并没有开口。

    “我只想问你顾家那些人是不是你派人杀得？”好半响叶临宸才询问道。

    闻问，已经缓和过来谢瑶光拥着狐裘温声道了句“那么殿下您希望这件事情是我做的么？”

    质问声入耳，叶临宸摇了摇头希冀似得看向谢瑶光，希望她能够说出不一样的话来。

    “那恐怕要让殿下失望了。“谢瑶光神态慵懒地靠着软枕，语气也是柔和至极，“殿下知道我素来不喜欢辩解，是我做得便是我做得，不是我做得我也没必要承认。那些人的确是我杀的，因为他们死不足惜。”

    “你为什么......”剩下的话叶临宸居然不知道要如何说下去。

    话落耳际谢瑶光挑眉一笑，“为什么？殿下一月不见你怎么越发的糊涂起来?您仔细想想为什么以前就没有顾家乱党出来。偏偏是在殿下您逐渐得势的时候，他们才接二连三的冒出来。殿下不觉得这件事情很奇怪么？”

    面对谢瑶光一连串的发问，叶临宸面色陡然间变得凝肃起来。摩挲着衣袖上蟠龙纹路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细思一下这一切的确都是来得这么凑巧，但是万一那些人就真的和顾家有关系呢？毕竟以顾太傅的手腕能够保下一些人也不是什么稀罕事。再者从前那些人没有动静大抵是因为局势不稳所以才销声匿迹这么多年到现在局势稳定才出来。

    抬眸瞧了他一眼后，谢瑶光无奈阖眸捧起青鸾端来的药碗一饮而尽。

    眼角余光瞥见谢瑶光手旁搁着一个空碗，蹙眉道：“你是病了么?”

    闻问谢瑶光点了点头。

    “其实我今日是有一件事想要你帮我。”叶临宸深吸一口气后，目光灼灼地看着谢瑶光，“顾家那些人我可以不管。但是有一人我希望你能帮我救她亦或者是出个主意指点一二。”

    “殿下，是指最近被捕的顾长歌么？”凝目看着叶临宸，谢瑶光挽唇道。

    面露惊讶的叶临宸，“你知道这件事情?”

    “进宫前殿下应当碰见了卓靖吧？他跟你说的话就是我的意思，更何况此前我奉殿下命令调查过那件案子多少也知道些关键人物的。”谢瑶光看着面前的人语气颇为平静，“在金陵的时候殿下遇见过祁无因，那个时候祁无因就已经抓到了……顾长歌。”

    说到顾长歌名字的时候谢瑶光目光一晃。

    “我当时不知里面的人是谁……若是知道也就不会让祁无因这么轻而易举将人带走。我本以为她于当年蒙冤而亡，未曾想到居然还有得见的机会，万幸她还活着。只是她如今身陷囹吾，命悬一线，需得加紧时间营救。瑶光我知你智计无双望你替我出个主意。”话至此处叶临宸徒然走到谢瑶光面前朝她折腰一拜。

    看着自己面前的叶临宸，谢瑶光突然觉得内心五味成杂不由下意识地握住了腰间的弱水匕，努力稳住情绪温声道：“听殿下的意思，如果在金陵的时候你知道那个人是顾长歌的话就打算劫囚抢人是么？啧，殿下的想法真是让瑶光大开眼界。我知道在殿下心中顾家没有谋逆但是明面上顾家都是逆犯，此事不容辩驳。”

    “我知道但是……她背着谋逆的罪名父皇不会放过她的。”

    “我知道殿下同她情谊深厚，您的心情我也能明白，主意我自然也是有的。但是殿下我可以在暗中替你谋划一切但是明面上的事情还是要由你来做。这些年殿下您为了当年的旧案承受了多少委屈，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这一步。若真您的执意要卷进来，可有想过后果会如何?”谢瑶光敛眸轻叹一声保持着和缓的语气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