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1章 义无反顾

    

    这一连串的发问下来，旁人都明显感觉到谢瑶光显然是愤怒至极才会说出这样的话。谢宅中的人素来见到的都是温和待人的谢瑶光，头一回见到这样的一个个站在屋檐廊下好奇地看着庭中二人。

    “不管如何我总得一试，我已经错过她十二年。这回......”叶临宸握着谢瑶光的手将它塞回到狐裘下。

    “听殿下的意思是执意要跳进陷进里去救人？”

    “是。”

    “哪怕结局注定死路一条甚至于要搭上如今所有也会义无反顾？”

    “虽九死尤未悔。”

    “哪怕这件事情会牵扯到慧贵妃，您也愿意么？”

    “若一旦失败我会求父皇宽恕母妃，此事与她无关。”

    听得这一连串的回答谢瑶光说不出话来，只觉得喉间干涩无比。阖眸掩住了眼中异样的情绪，敛眉道：“看来殿下是不自己亲眼看看真相不会死心。”

    “你若无意帮我何必拦我？”看着拽着自己袖口那只纤细白皙的手，叶临宸目光一晃几欲挣脱最终还是选择任由谢瑶光这般。

    “我可以帮殿下您去救人但是我有个条件。”谢瑶光扬眸直视着叶临宸和缓的目光，语气冰冷，“殿下必须和我打一个赌。殿下若是同意我会想办法把顾长歌救出来的。”

    “不......你想赌什么？”叶临宸努力稳了下情绪温声道。

    说这话的时候谢瑶光语气陡然间变得温和起来，“我想同殿下赌祁无因带回来的人如果不是真的顾长歌，殿下不能干涉我对她的处置。这是件很划算的买卖希望殿下能够好好考虑一下。”

    虽然半响也没听到叶临宸接话但是谢瑶光似乎耐心至极，仰头看着纷纷扬扬落下的雪花目光也逐渐柔和下来。

    “我答应你。可是你要怎么证明她不是真的？”叶临宸疑惑地看向她。

    闻言谢瑶光没有立即答话伸手试图去接落下来的雪花看着它们触指即化，敛目喟叹一声似是在思虑着什么。

    “此间记得顾长歌的并不只有殿下，总会有人记得当年往事的。”谢瑶光徒然睁眸道了一句稍顿继而又道：“若是假的顾长歌自然能一眼识破，毕竟假的真不了。殿下放心好了，若她真的是顾长歌我不会对她怎么样的。”

    “我相信你。但是你打算怎么救。”

    “怎么救？殿下觉得如今我还能有什么好办法么？当然是硬抢啊，反正祁无因必然不会大张旗鼓宣扬此事的。”谢瑶光偏首睨了他一眸眼中斟满笑意。

    话落耳际叶临宸一愣，倒吸口冷气有些艰难地开口道：“瑶光，你莫不是再同我开玩笑么？我们现在连顾长歌被关在哪都不知道如何硬抢，就算知道了以祁无因的手段必然是守卫森严，更何况这里是京城并非江湖。”

    “嗯。但是除此之外我们别无选择。殿下总不至于指望着陛下突然大赦天下饶恕顾长歌吧？祁无因在前面设了这么多陷阱等着殿下，无论殿下如今做出什么努力都无异于送死区别只是早晚的问题。”谢瑶光从袖间取了一把黄白相间的短剑出来把玩轻笑一声，“这件事本来就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情，很多地方都无路可退。咱们要做的的就是抢在祁无因发难之前把这根刺从陛下心里拔出来而且还是越快越好。不然扎得日子一长只会越扎越深到时候可就是不是现在这么简单的。”

    “我之前说过绝不会让你再轻易涉险。我手底下的人虽然没有你身边那群人武功高强但是也都是血性汉子如何能躲在后面。”闻言叶临宸抬眸凛然道。

    听得叶临宸这般说，谢瑶光蹙不由眉缓声道:“殿下......你能不能冷静些？你手底下的那些人哪个不是熟悉面孔哪个没有军籍记录在册的，他们去劫狱不就是直接往祁无因手里递刀子么？只怕到时候不需要其他手段，一旦有一人落在祁无因手中，殿下只需要等着陛下一直诏书就够了。”

    “避无可避。祁无因诡计多端他这次本来就是冲着我来的，就算我不参与只要一旦有人大动干戈的去劫狱，哪怕祁无因不说父皇都会怀疑这件事情是为指使的。”叶临宸见谢瑶光发上已经落了不少雪花，伸手替她拂去一二，“更何况我觉得就算没成功把人救出来祁无因也会想法子把此事闹大。”

    对于叶临宸的推测谢瑶光不可置否地点了点头，按照祁无因的性子的确做得出这种事情来。

    “殿下言之有理，我们的确是无路可退。祁无因这招无疑于是在把殿下往死路上赶，左右进退两难倒不如趁此机会摧毁祁无因。他费这么大功夫设的局是为了让陛下厌弃殿下从而达到他的目的所以殿下不妨暂且让陛下猜疑一下吧。”珠瞳未动，谢瑶光垂眸笑道。

    “恩宠不恩宠的于我没有太多意义。我如今只想办好这桩事情。”

    闻言原本谢瑶光是想开口回应的但是突然感觉胸口泛起冰针刺肤一样的钝疼感。蹙着眉压抑住喉间泛起的甜腥感语气和缓，“时候不早殿下早些回去吧，一有情况我会通知你的。”

    话止立刻示意青鸾亲自把人送出去。

    “抱歉，刚刚是我的失态。”似是想起什么来叶临宸脚下步伐一顿温声道。

    “你我扯平了不是么？还请殿下快些回去吧……咳。”敛眸轻笑一声语气柔和，“我这还有其他事情要处理，陪不你许久。”

    听她都这般说了，叶临宸虽然觉得奇怪但是仍旧是拱手一揖大步离去。

    等叶临宸一走出谢宅大门也随之合上。确定人已经走远以后谢瑶光这才捂着胸口剧烈地咳嗽起来还没咳一会，弯腰猛地吐出一口血来，暗红色的血渍洒在地上格外刺目。

    在她向后载到之际卓靖突然出现一把抱住了她继而抱起她往居所而去。等到谢瑶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昏迷前她就已经差人去请云繁他们还要黎侯爷过府一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