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叶临宸闻言抬头诧异看着厉帝似是没有料到厉帝居然会下这样的圣旨派他去代君巡视天下。厉帝究竟在想什么,他也不知晓。
许久没听见叶临宸回话,厉帝面上也没催促他的意思。耐心十足的等着叶临宸回话。
思虑半响后叶临宸折膝叩拜,"儿臣遵旨!”
得到想要的答案厉帝满意地捋了捋胡须目光自然而然落在了同样也是一脸错愕的寿王,垂眸叹了口气。
朝会结束以后厉帝单独留下了寿王和叶临宸说是还有要事同二人交代。众臣闻言互相看了眼似是有什么答案心照不宣,大历的朝廷终于要变天了,新的时代也即将来临。
立政殿内厉帝目光冷厉地审视着跪在地上的寿王话却是对着叶临宸说得,"临宸,你以为该如何处置寿王。”
听得厉帝的询问叶临宸蹙眉思虑起来。虽然一早谢瑶光就退测过厉帝可能会询问他的想法但是他没想到厉帝居然真的会这么问。
"回父皇的话,儿臣不敢越权处置皇兄。”眼角余光扫了眼寿王以后叶临宸继续道:"还请父皇恕罪。”
闻言厉帝没再说话目光转而去落在寿王身上只听见厉帝声音微冷,"你既然知道自己罪无可恕,理应明白自己会有什么下场。枉费朕对你的一番苦心栽培。”
面对厉帝的责问寿王哪里敢狡辩,只能不停的认罪一个劲将所有过错往自己身上揽。似是生怕厉帝不会定他罪一样。
到底不是储君废立起来也没那么多复杂章程。哪怕厉帝仍旧对寿王存在一些期望但是一想到寿王做得那些事情余怒未消。
当即下旨发落寿王。褫夺其寿王的封号将其贬为郡王,阖府上下流放至岭南无诏不得回京。比之对于献王的处罚来说,这个已然轻了不少。
在听完厉帝的旨意以后寿王含泪叩首谢过厉帝不杀之恩,其神色悲伤至极显然十分不舍得离开厉帝。
看着在自己面前嚎嚎大哭的儿子厉帝叹了口气叮嘱道:"你去了岭南好自为之吧。朕希望你在岭南那边能够静思己过,想想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
话落耳际寿王连忙叩首应诺。
望着眼前这个表现地怪异至极的寿王,叶临宸眼中狐疑渐浓。现在这个寿王表现出来的种种和他所认识的那个寿王都不一样,若是换做以前只怕以寿王都心性早就和父皇争辩起来。哪里会这么轻而易举揽下所有罪名,甚至于甘愿被贬岭南。
岭南多瘴气比之黔州,有过之而无不及。他听人说过太子自从被褫夺储君的名头贬为献王流放到黔州以后,整日都是提心吊胆茶饭不思甚至于这么多日子里来都是在病中。要不是陆令山暗中派人帮衬只怕早就成了一具枯骨。
想到这里叶临宸再度看向寿王,他实在不明白寿王为什么要让厉帝定罪于他难不成这里面有什么隐情么?暗自记下自己觉得狐疑的地方打算等到去见谢瑶光的时候将此事告知。
这边一给寿王定完罪,厉帝似是不想再看见寿王摆摆首示意他退下。听见厉帝的话寿王再度叩谢过后随着张恪一块出了门。
殿内只留下叶临宸和厉帝,父子二人相对无言。
看着面前神色冷淡的叶临宸,厉帝眼中闪过一丝复杂情绪缓声道:"你性子倒是越发地沉稳起来,朕对你很满意。当初你秦王兄若是能像你一样也未必会招来灾祸。”
话落耳际原本叶临宸还想辩驳几句但是想到谢瑶光的叮嘱,默默压下胸口肆虐的怒火。神色平静地对上厉帝审视的目光。
这是他回京以来这么多日子里头一回和厉帝这样心平气和的相处。
"朕知道谢瑶光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生得美貌不说更令人看中的是她那身才华。”厉帝眯着眼睛打量着叶临宸缓声道:"我大历也不是没有女子封侯拜相的事列但是你想要立她为妃,朕绝不可能同意的。朕不希望本朝再像前朝一样出现一个女曌。”
闻言叶临宸神色一晃。他知道厉帝口中所指的女曌是谁,那是前朝武帝时期的皇后李明曌。和谢瑶光一样生得才貌双全不说,胸襟眼界更不输于男子甚至于在武帝在位期间多次为武帝出谋划策以至于后面和武帝一样同时出现在朝堂上,临朝听政。群臣见皇后听政,不少人都上书请求废后指出李明曌实乃牝鸡司晨理当严惩。
最初反对的人不再少数但是那些反对的声音悉数淹没在明曌的手段之下,他们不得不承认李明曌的确颇具手腕有她在朝廷只会更好。后来那些老顽固几乎是默认了李明曌的存在。没过多久武帝身患重症,御医嘱咐武帝好好养病。是以将军国大事一律交给了李明曌处理,由任命了好几个辅政大臣。
尽管如此仍旧又不少人为难李明曌但是李明曌对付起这些人来算得上游刃有余。最终武帝还是病故,驾崩前夕将传国玉玺交给了李明曌下旨让其继位,直到幼子能够独立处理朝政。李明曌在皇位上一呆就是二十年,二十年后方才交给新君自己放权归隐。
想到这里叶临宸抬头神色复杂地看着厉帝。他记得女子临朝听政是大历最大的忌讳,大历可以允许女子出任仕途但是绝不允许其同时染指后宫和朝政。
思虑一番后叶临宸忍不住出声喊道:"儿臣知道父皇对其有所顾虑可是儿臣爱重谢瑶光美貌的同时也爱重她的才华。父皇纵然日月凌空是为异相,可您不得不承认女曌在位时所做的功绩不必任何人差。儿臣实在不明白您为何对谢瑶光如此大偏见。”
"朕只是不想再重蹈覆辙。当年若不是女曌她横空干涉前朝气数又怎么会惹来天罚,使前朝哀帝时虫灾雪患连连,致使民不聊生!”睨了眼叶临宸厉帝怒斥道。
听得厉帝这话叶临宸原本还想继续据理力争但是一想到谢瑶光的真实身份,他担忧皇帝对此起疑心旋即闭口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