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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然给顾辰打电话的时候,他已经洗好澡对着电脑敲代码了。
“怎么了?”顾辰接起电话问到。
“我在香颂……”墨然的声音低低的,即使是隔着听筒顾辰也能听得出他的心情不太好。
“马上到!”顾辰没问原因,挂电话就匆匆的换衣服出门,连车都没来,因为去了肯而会喝酒,就算是他不喝,墨然也只怕不会清醒的出来,所以他得把墨然送回去。
墨然很少会主动去酒吧那种地方,除非有什么特别困扰他的事情,公司最近运作都很正常,他唯一能想到的就是跟苏颜之间的感情问题。
不管是什么,随叫随到就是了,这就是好朋友。
顾辰去到香颂的时候,门口的经理就已经迎了出来。
“顾总,墨总在里面!”经理客气的说。
他们最近经常来这里,经理第二次见他们的时候,就已经有了见老朋友的感觉。
墨然今天直接坐在了吧台边上,手边摆着几个酒保还没得急撤掉的空杯子。
“一样的!”顾辰坐在墨然旁边,对就保指了指墨然的酒杯说到。
酒保明白,转身去准备,在玻璃杯里放了一大块球形冰块,然后拿起威士忌倒了一些,递给顾辰。
“谢谢!”
顾辰端起酒杯,晃了晃,冰块与杯壁碰撞着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
墨然终于从自己的世界里抽离出来,看了看坐在自己旁边的顾辰,低沉的嗓音说:“来了。”
“怎么了你?”顾辰把手里的杯子递了过去,墨然端起自己的那杯,与顾辰的轻轻的碰了碰!
“喝酒!”墨然没回答顾辰的问题,顾辰也没有继续问,只是安静的喝酒。
香颂是比较安静的pub,由于是会员制,所以几乎没有乱七八糟的人,大多数都是职场精英下班之后来放松,或者是商务人士来谈事情的地方。
小舞台上有个穿着黑色裙子的女人在优雅的唱着爵士,随着音乐节拍随意扭动的腰肢,略带沙哑的嗓音,魅惑而性感……
顾辰看得出墨然已经喝了不少了,可是他不想说的话,他就不会问,正如他们相处的这么多年一直以来遵循的原则,只要对方语言,就会无条件的支持与陪伴,即使什么都不说,也知道这个人永远会站在自己的身边。
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内心的秘密,那不为人知的一个角落,即使是最好的朋友,也不能妄加窥探,那只能是自己独自承受的东西,墨然有,他也有!
十一点多的时候顾辰看到墨然放在桌上的手机一直在亮。
“有微信。”顾辰对墨然说。
墨然翻开手机,就看到苏颜发了好几条微信给他,他知道苏颜每天这个时间都会跟自己联系,这也是他每天都期待的时间,可是今天,他突然不知道该跟苏颜说些什么,他知道只要他开口,苏颜一定会发现他的不对劲儿,可是他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自己的反常!
今天的事情对他来说不仅仅是打击,还有深深的自责,他恨自己为什么不能早一点长大,发现母亲的哀伤,帮助她解决问题。他也恨那个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的父亲,如果这是他的赎罪方式,他也不能接受……一直以来墨然都觉得是自己的任性才使父亲变成现在的样子,一直以来他和姐姐都深信父亲对母亲的感情,因为生在这种家庭,他们见过太多为了利益放弃家庭,抛弃妻子的事情,可是母亲去世这么多年,父亲一直都是一个人,守着他们的家!
可是就是他深信不疑的东西,突然间崩塌了,所有他认为对的事情都顷刻间烟消云散了,他不能相信,也不愿意相信。
他现在没办法说出自己的感受,他说不出口,即使是面对他最爱的人,苏颜,还有他最信任的朋友,顾辰,他都没办法开口,并不是他故意隐瞒,他需要时间……
墨然犹豫了半天,还是怕苏颜担心,发了一条消息给她。
「墨然:今天有个应酬,会很晚,明天联系!」
不到一分钟,苏颜就回了微信,看来她一直都在等他的消息,墨然的心更疼了!
「苏颜:好的,注意安全,少喝酒!」
苏颜给他的体贴就是尊重他,信任他,墨然有着羞愧自己的做法,他第一次对苏颜说了谎话,即使是善意的谎言,他也觉得于心有愧!
墨然纠结的连握着酒杯的手都紧了紧。
“怎么了?跟苏颜吵架了?”顾辰看墨然脸上的表情,既纠结又难过,不由得一阵难过,从没想过墨然也会有为情所困的一天!
“……”墨然想解释,可是到了嘴边还是偃旗息鼓。
“让陈峰提前两天回来吧!”墨然今晚对顾辰说的第一句完整的话。
陈峰本来应该是周末回来,可是墨然突然让他提前回来,难道是公司有什么事吗,顾辰刚想问,墨然又跟酒保点了一份龙舌兰,对他说:“今晚只喝酒!”
言外之意就是别的什么都不谈,顾辰会意,咬了一口柠檬,干了一杯龙舌兰,灼热感从口腔蔓延到胸腔……
墨然随后也跟上了他的动作,两个人就这样,一杯接着一杯,谁都不服输,谁都不喊停。
最后还是墨晴跟李宇言出现在了酒吧,把这两个酒鬼一起扛回了墨家老宅。
墨然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人就在自己的床上,头痛欲裂,才让他想起来昨晚都做了些什么……迷迷糊糊的看看表,已经上午十点,拖着疲惫的身体进了洗手间。
墨然换好衣服下楼的时候,看到的正是墨晴和顾辰在餐厅里吃早餐的场景。
“你终于起来了,看来酒量还是不如我!”顾辰忍着宿醉的头痛,还不忘取笑墨然,占得先机。
墨然不搭他的话,说:“你怎么在这?”
墨晴起身给墨然倒了一杯蜂蜜水,说:“你还好意思问,打你电话也不接,如果不是顾辰,我们得找你一夜!”
昨晚墨晴打不通墨然的电话,就发给了李特助,他表示早就下班了,不知道墨然的去向,他们又分头联系司机,联系顾辰,可是司机根本不知道墨然的去向,顾辰也不接电话,情急之下李宇言来接墨晴,他们分别去了他们的住处,都没有人,后来好不容易顾辰接了电话,口齿不清的说他们在喝酒,还是李特助分析了半天,才到他们应该在香颂……这才找到了人!